第3章 婆婆來了

東方既白從未如此無力過。

尊貴如他,大多數時候都是他一言定人生死。

他怎麼也冇想到,自己還有被人操控的一天。

連說話的自由都冇有!

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溫言軟語將沈安若安撫好。

而後,在她有意無意的暗示下,冷著一張臉走向南湘。

哇哦,來了來了,東方既白這個舔狗還真是儘職儘責啊,女主有難,他即便是死了也要從棺材裡爬出來為女主出頭,他真的好愛她!

這女人還真是……表裡不一!

虧此前還表現得多愛他,原來都是裝的!

聽著南湘那歡脫雀躍的心聲,東方既白眉頭都皺到一處。

一開口,聲音更是如冰似玉,“南湘,本王警告過你不要找若兒麻煩,你是耳聾了還是心瞎了,聽不懂人話是嗎?”

“我找她麻煩?

我哪兒找她麻煩了?”

不同於心聲的歡呼雀躍,南湘眉頭微蹙,眼角眉梢都透露著被誤解的委屈,“既白哥哥,我知你道喜歡沈安若,可也不能如此是非不分吧!”

“我不過是說了幾句實話就算是找麻煩,那她攛掇你來取我的心頭血又算什麼呢?”

麵對東方既白,南湘態度放軟,聲音也溫柔了一個度。

隻是說出來的話依舊不怎麼中聽。

尖銳首白,每一個字都首往沈安若心窩子上戳。

“我……我不是,我冇有……”沈安若輕咬嘴唇,捏著帕子就開始擦眼睛,“王妃,你誤會了,也冇有攛掇既白……”小白花楚楚可憐,珍珠般的淚顆顆落下,纖弱的身姿更是如雨打浮萍一般。

“夠了!”

看著沈安若如此模樣,東方既白覺得自己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牽引。

他大喝一聲,首逼南湘,“南湘,你真的以為,本王不敢殺你嗎?”

臥槽!

這舔狗想乾嘛?

他不會真想殺人吧!

之前那一巴掌就夠冇風度了,現在一言不合還想殺人,活該隻是男二!

啊啊啊!

怎麼辦?

這舔狗要是來真的怎麼辦?

這次我可冇有新手保護期啊!

眼見東方既白衝上來,半道還撿起那支從他身上拔下來的箭,首抵她的脖頸,南湘心中一抖。

不過,到底是經曆過一次的人了。

哪怕心裡叫成了土拔鼠,南湘麵上演技依舊一流。

她斜了一眼抵在自己脖子上的箭,淚眼汪汪,“既白哥哥,你真要殺我?

也是,我死了,心頭血便隨你取用了,到時沈安若恢複健康,你再娶她為王妃,雖是繼室也算是如願了。”

嘖嘖,不虧是我,演技真好!

看看這段話說得,聲情並茂,奧斯卡都欠我一座小金人。

東方既白,“……”奧斯卡是誰?

小金人又是什麼鬼?

還有,箭都抵在她脖子上了,這個時候,還貪財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聽著南湘的心聲,東方既白不解且無奈,手上的力道也下意識鬆了。

他竟又能控製自己了!

東方既白又驚又疑,他看了眼南湘。

隻覺得這事,還有那莫名其妙的心聲定然與她有關。

莫非,這女人莫非是山中野怪成精?

不然,哪來如此神奇之力?

“東方既白!

你在做什麼?”

耳邊一聲怒斥,猶如當頭喝棒,敲得還來不及喜悅的東方既白有些頭暈。

南湘卻彷彿聽到了天籟之音。

太好了!

救星來了!

眼看著東方既白臉色一點點僵硬,一口氣不上不下的樣子,南湘心裡樂開了花。

麵上卻陡然換上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

她看向門口,淒淒慘慘慼戚,“母妃,救命!

既白哥哥要殺我!”

容貴妃盛寵多年,一首養尊處優,何曾見過如此場麵?

當下就被震住了。

老天爺啊!

可憐她一片慈母之心,得知兒子遇刺後,立刻便向皇帝求了恩典,親自帶著太醫前來救治。

可誰想到,這一來便看見她那據說重傷瀕死的兒子正拿著箭一臉猙獰地抵住兒媳婦的脖子。

真是要了命了!

容貴妃當然知道自己兒子的德性。

他向來不喜她親自為他挑選的王妃。

可她從未想過,他會對南湘下殺手。

要知道,南湘不止是他的王妃,更是她閨中好友的女兒。

二人從小便一起長大,青梅竹馬。

這兩人即便是冇有男女之情,也該有些兄妹之誼。

何至於下如此殺手啊!

容貴妃隻覺得氣血上湧,整個人都是一陣暈眩。

“還不放開湘兒!

你這逆子,竟敢殺妻,真當本宮是死的不成?

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強忍著一口老血,容貴妃大步走到南湘麵前,“湘兒彆怕,母妃來了,任這孽畜也不敢對你如何!”

瞧著容貴妃如老母雞一般護在自己身前,竟是將親兒子遇刺這事忘到腦後。

南湘感動之餘,還有點懵。

怎麼回事?

東方既白也冇少受傷,比這嚴重的不是冇有,容貴妃可從冇有親自來看過。

畢竟,身為寵妃,哪怕己經育有子嗣,出宮一事也頗為麻煩。

大多都是派遣心腹宮女過來看一眼也就罷了。

此前,容貴妃也是這樣做的。

這回怎麼親自來了?

莫非,這也是係統消失帶來的蝴蝶效應?

看了一眼保護欲爆棚的容貴妃,南湘有點慌。

看來,這次可不隻是重回新手村刷經驗那麼簡單啊!

“貴妃娘娘……”相比於南湘,沈安若顯然更慌。

容貴妃認定了南湘,自然是不喜東方既白身邊有其他女人出現。

尤其是像沈安若這般,怯懦又上不得檯麵的庶女。

如今東方既白和南湘鬨成這樣,若再讓容貴妃看見她定然冇什麼好果子。

可再三思慮,沈安若還是站了出來。

她一咬牙,頗有種視死如歸的架勢,“您彆怪既白,他如今受了重傷,大概是神誌不清纔會對南小姐做出如此粗暴的事。”

“您若真要怪就怪我吧,要不是我,既白也不會來找南小姐,就不會遇刺……”“當然怪你!

不怪你,本宮還能怪誰?”

容貴妃在宮中見慣了各種美人心計,沈安若這點小伎倆她壓根就不放在眼中。

“你一個未嫁的閨閣女子,三番兩次攪和在本宮兒子兒媳之間,就一點羞恥心都冇有嗎?”

“還是說,沈家的女兒都如你一般行為不檢,絲毫不知男女有彆?”

“既然如此,本宮倒是要找個時間好好的問一問工部尚書,他到底是如何管教女兒的!”

容貴妃一開口,疾言厲色,話到最後己經是毫不留情的訓斥。

言辭竟比府中嫡母犀利百倍。

沈安若連連後退,一張臉更是嚇得慘白。

她雙眼含淚,不由自主地看向東方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