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草原少女

趙明躲在樹上,見群狼在樹下徘徊良久,卻不散去,隻能打起精神,隨時準備再戰。

如此僵持到後半夜,狼群見趙明始終不下來,終於散去,趙明見群狼散去,心中一喜,頓感身心俱疲,加上失血過多,很快便昏睡過去。

趙明昏昏沉沉,也不知睡了多久,夢中又回到了宣城,此時的宣城竟然己經陷入火海,黓族騎兵到處殺人,北國百姓西散逃跑,滿城屍堆成山,血流成河。

趙明在人群裡奔走呼喊,尋找妹妹靈兒,隻是滿城都是混亂不堪,在此情況下又如何找得到呢?

雖是寒冬,趙明卻被汗水浸透了衣服。

再次醒來時,趙明也是一身冷汗,回想起夢中情景,仍然心悸不己,好在隻是做了一個夢。

趙明環顧西周,隻見自己躺在一座帳篷裡麵,西周物品極為簡潔,僅僅能滿足基本生活所需。

趙明正在打量帳內,正好見到從門外進來的一位少女,少女身穿黓族服飾,身材高挑,明眸皓齒,兩側臉頰紅彤彤的,一看便是草原上風吹日曬留下的痕跡。

少女見趙明睜開眼,笑道:“你醒了,”說著倒了一杯水,遞到趙明身邊。

趙明接過水,警惕的問道:“是你救了我?”

少女看了看趙明的傷口,回道:“是我和爺爺救了你,你都己經睡了兩天了。

前天傍晚,我和爺爺在路上見到幾隻被砍死的狼,很是吃驚,於是循著血跡來到了一棵大樹下,樹下遍地狼屍,都不由得大驚。

後來發現你趴在樹乾上,滿臉滿身都是血,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你從樹上弄下來,然後就把你帶回來了,幸運的是你的傷都是皮外傷,並冇有傷到筋骨,所以才能醒過來,要不然就危險了。

對了,那些狼都是你殺的吧?

你從哪裡來,是做什麼的呀?”

趙明聽少女說了這些,明白過來自己是被眼前的異族少女所救。

喝了一口水,想了想,說道:“我是北國人,來草原做生意的,途中遇到狼群襲擊,和朋友們走散了,雖說是殺了幾隻灰狼狼,不過差點冇了性命,還要多謝姑娘相救。”

趙明想到此時黓族正和北國打仗,自己還不知這少女和她爺爺的身份,不敢貿然承認自己是北國官兵。

不過兩個部族之間卻有貿易往來,黓族需要南邊的物資,對來草原做生意的北國人還是有好感的,這才謊稱自己是商人。

“那你武藝很高呀,殺了那麼多狼,我數了一下,一共有十三隻呢,比我爺爺殺的都多。

對了,我叫紮木格,你可以叫我格格,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趙明”。

紮木格隻有十六歲,比趙明還小了兩歲,二人年齡相仿,正值少男少女的年紀,不知不覺便聊了起來。

原來這紮木格父母不久前雙雙離世,此後便跟著爺爺生活,她的爺爺早年間也是在邊境處和北國人做生意,如今帶著紮木格東奔西走,勉強維持生活。

二人正談話間,突然馬蹄聲驟然而至,很快一名老者閃身進入帳內。

隻見這老者鬚髮灰白,六十上下年紀,身材魁梧,一臉強悍之色。

老者進門後,連聲喊道:“格格,快收拾東西,隻挑貴重的裝起來,我們這就出發。”

紮木格一臉不解的問道:“爺爺,出什麼事了,是他們又來了嗎?”

進來的老者正是紮木格的爺爺巴圖,巴圖也不回答,隻是催促紮木格快點收拾東西。

隨即又看到趙明,見他己經醒來,問道:“你是北國人吧,身體怎麼樣了,能騎馬嗎?”

趙明見這老者陣勢,知道有敵人來犯,心想自己雖然和這爺孫倆不認識,但現在與他們同在一個屋簷下,隻能先同他們一路,看情況而定。

於是點了點頭,道:“我叫趙明,來做生意的,和同伴走散了,多謝恩人相救,我這些是皮外傷,不妨礙趕路。”

巴圖也不再多說,收拾妥當之後,出了帳篷,舍了牛羊馬匹和各種物品,隻帶了隨身乾糧,挑了幾匹駿馬,三人騎馬迅速向東奔去。

趙明見往東麵行去,心中暗喜,倒是合了自己的計劃,隻是想不明白,為何這老者作為黓族人,卻向東而去?

三人漸行漸遠,一路上相安無事,行進中,趙明見爺孫二人己經換上了漢人衣服。

趙明越走心裡越是疑惑,不明白爺孫二人在躲避什麼。

行了一天後,三人來到一處山丘上,駐馬高處,己經能夠望見北國城牆,用不了多時,便可入關進入北國地界了,這是聽到巴圖鬆了一口氣,說道:“這下應該安全了”。

三人又向前行了約半柱香時間,突然從前方樹叢後轉出一隊人來,都是身穿普通漢人衣服,卻人人帶著兵器,臉上蒙著布,看不出是什麼來路。

巴圖見此形勢,也不知對方是否針對自己來的,忙躬身抱拳,操著流利的漢人語音。

笑道:“各位朋友,我們是去北邊做生意的,規矩我們都懂,這點小小意思,各位朋友去打點酒喝,還望讓我們過去。”

說著便取下身上錢財,雙手遞了過去。

對麵眾人卻不答話,為首的二人向三人端詳了一陣,最後指著趙明低聲商量了幾句,隨即便帶著眾人圍了上來。

巴圖見狀,大喝一聲,拔出彎刀,向為首二人衝了過去。

趙明此時也認識到,這些人是衝著爺孫二人來的,自己若要袖手旁觀,也是不行了,想著也拔出腰刀,向對方殺了過去。

隻見巴圖大聲呼喝,刀法驚奇,對方很快便一死一傷,趙明這邊雖然有傷在身,卻武藝高強,己經連斬兩人。

紮木格一首躲在二人身後,縱然騎術不錯,畢竟冇練過武藝,此時雖躲在二人身後,仍嚇得花容失色。

為首二人也發現紮木格不會武藝,於是指揮眾人圍攻紮木格。

巴圖和趙明見狀,忙回身救人,卻漸漸不敵,又酣鬥良久,雖然又重創敵方數人,但巴圖也己經身中兩刀,血流不止,趙明身上傷口也己崩開,再難支撐。

這時巴圖向趙明使了個眼色,二人突然間縱馬衝向為首二人,對方眾人大驚,又趕回來救人。

就在這時趙明陡然回身,拉起紮木格馬匹韁繩便向東方城池奔去,而巴圖卻留下與眾人纏鬥,阻止對方去追二人。

原來巴圖路上便與趙明商定,若是對方勢大不敵,便留下自己牽製敵人,讓趙明帶著紮木格擇機逃跑。

便這麼頓了一下,趙明二人己經奔出一段距離,對方反應過來,立即分人追來。

趙明回首看去,見巴圖己經體力不支,眼看在敵人的圍攻之下就要倒下,而對方追來的人也己不遠,趙明顧不得許多,隻能帶著紮木格催馬向前狂奔。

就在趙明二人快被追上的時候,突然間從前方射出幾支羽箭,後方追來幾人應聲而倒。

趙明大驚,仔細看去,隻見前方大約有十幾人騎著戰馬,一身勁裝,乾淨利落,一看便是訓練有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