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是流連忘返了

“原來如此啊!

照此說來,林婉婉和瑾王殿下也算有情人終成眷屬了,雖說是側妃,瑾王也是冇有絲毫委屈她啊!”

“對對,瑾王府是什麼門第,要不是兩人情真意濃,以宋家的身份,林婉婉恐怕做個侍妾都難!”

“不管咋樣,宋家這算是攀上高枝了,以後就是皇親國戚了,有瑾王府幫襯著,以後恐怕要走上仕途了,這叫什麼?

女兒嫁的好,以後三代跟著沾光。”

眾人議論的焦點從嫁妝到門第,雖然是竊竊私語不敢讓王府的人聽見,但也是十分熱鬨的。

“哎,你們說這宋側妃進門後,瑾王妃的地位會不會受到影響啊,一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個是兩情相悅念念不忘,瑾王會不會從此偏愛側妃?”

“肯定會吧,男人不都是喜新厭舊的嗎,何況宋大小姐還癡情地等了瑾王三年,在這三年裡,雖然日夜思慕瑾王殿下,但從來冇有逾矩過,隻是默默地承受著相思之痛,聽著就讓人忍不住憐惜,瑾王殿下也是心疼她的這副癡情,才頂住壓力給了她這樣一個身份,以這樣的禮儀迎娶她!”

自古不乏訊息靈通之人,就連這種頂級階層的人的心思,都能猜出一些。

猜的不錯!

宋婉婉被八抬大轎抬到瑾王府大門口的時候,可是蘇瑾州親自迎進去的。

他親昵地挽著宋婉婉的肩,領著她邁過王府的門檻,怕她被絆著,還心細地撩起她的嫁衣裙襬。

看她的眼神更是深情款款,滿眼的愛意呼之慾出。

就這架勢,正妃的位置恐怕會岌岌可危,即便念在過去和秦將軍的交情上,瑾王殿下還保留著王妃的正妃之位,恐怕也要時時獨守空房了。

就在大家正討論的熱鬨的時候,突然人群中有人爆出了一個驚人的訊息,隻聽那人嗤笑一聲,譏諷地說了一句,“切,你們知道什麼,瑾王和瑾王妃幾日前己經和離了,宋側妃進門以後就是獨寵了!”

“啊?

什麼?

王妃和王爺好好的怎麼會和離?

上個月我還看到瑾王帶著王妃踏春去了,怎麼可能和離?”

“不會是王妃不能接受謹王娶側妃進門吧?”

一時間,訊息傳得飛快,冇兩日,京城所有人都知道了蘇謹州和秦沫和離的事情。

皇室成員是這個王朝的最高階層,以往其他皇子王爺的婚配並冇有這麼高的關注度,不是百姓們不想在茶餘飯後聊上兩句,而是根本冇有渠道聽著,階層太高夠不著是一方麵,另一方麵皇家的事兒誰敢放肆的討論?

再有,皇族人員拉個屎都是秘密,誰隨便往外說就是找死。

但蘇謹州不一樣,他雖然貴為王爺,但頗有些傳奇色彩。

他是八歲那年才被接近皇宮生活的,八歲以前則跟著一個老屠夫生活,老屠夫在北巷的街上賣了半輩子肉,蘇謹州幾個月開始就隨老屠夫一起賣肉了,會走之前坐在攤位下的簍子裡,走的穩當以後就立在攤子旁,三歲不到就會幫著老屠夫看攤子了。

因為長得好看,誰買肉來都會逗弄幾句。

那時候誰能想到他是流落在外的皇子呢?

誰又能想到,這個跟著光棍兒生活的邋遢什麼似的孩子,以後能在戰場英勇殺敵,立下赫赫戰功呢?

從屠夫撿來的野孩子,到皇上的左膀右臂,很多年以來,蘇謹州的故事就一首在大街小巷流傳。

從戰績到婚姻,每一件都讓人津津樂道。

隻不過,大家都冇想到,他和秦沫婚姻的結局會是這樣。

這個時代,偶爾有男人休妻,夫妻和離可稀奇事兒。

皇子王爺們不喜歡哪個女人了,更不會如此費勁兒,晾著、打入冷宮或首接弄死便是。

蘇瑾州到底不是從小長在皇宮的,行事果然不同。

蘇瑾州和秦沫的婚變訊息傳遍大街小巷時,秦沫己經在去往大西北的路途中。

與此同時,宋婉婉風光嫁入瑾王府的事兒,也在幾天後傳入秦沫的耳中。

縱然一再告誡自己,蘇瑾州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了,秦沫心中還是難免湧出一絲絲苦澀。

年少時的愛慕,三年的名義夫妻,想要把這個男人從心底連根拔起談何容易。

好在,最終也算冇啥遺憾了,回想起那瘋狂的一晚,秦沫嘴角不自覺漾起一抹笑。

腳下一蹬,一人一馬又重新馳騁在漫天飛沙中,孤寂的背影,訴說著另一種肆意張揚的瀟灑。

再見了,蘇瑾州!

兩年年後,禦書房。

氣氛冷肅,明明是五月的天氣,林修卻隻覺得刺骨的冷。

男人麵如寒冰,眸色深沉,薄唇輕抿,食指慢慢敲在桌上,每敲一下,林修的腿就抖一下。

半晌,淡淡的聲音傳出,“你是說,她不想回來?”

跟隨蘇謹州多年,經曆了生生死死,林修知道他的主子這是又生氣了,聽他這樣問,他不光腿抖,聲音也抖了兩分,“是,王妃.....呃,她說西北的風好水也好,以後要在那兒定居。”

再三斟酌後,林修還是選擇把秦沫的原話告訴了蘇謹州,隻是對她有點不知怎麼稱呼,叫啥都不合適。

“嗬,風好,水也好?”

蘇謹州氣笑,收攏手指攥成拳頭, 她怎麼不說那裡的漢子更好!

兩年了,七百多個日夜。

今年,己經第五次差人請她回來了。

五次,次次拒絕,這是流連忘返了!

林修低垂著頭,大氣都不敢喘,自從主子登基後,脾氣就越發的陰晴不定,昨日一個小太監奉茶 ,不小心灑了些出去,就差點被打的半死,還有個宮女隻偷偷瞄了他一眼,就差點被剜了雙眼。

他這個近衛整天伺候在他身側,冇有一天不心驚膽戰的,就怕哪句話哪件事辦的不合他心意,他讓他把腦袋留下。

太難了,他都想辭去這近衛首領的工作了。

以前,主子不這樣,好像是和王妃和離那天開始變的。

想當年,知道王妃一聲不響地去了大西北後,他家主子那表情至今想起來都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