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昏迷後,虞晞醒轉過來。她應該撞到哪了,每呼吸一次,胸腔都像無數細針在紮。
雪有下大的趨勢,寒意已經讓她有些神智不清,但她不能死在這兒!
她要告訴陸西歸那場意外的真相!
努力想抓住頭頂的枯枝,想要一點點攀上去,才一動彈,腹部腰斬般的痛讓虞晞冷汗密佈,應該是肋骨斷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的手已經凍得冇有知覺了,痛意也在逐漸消失。
虞晞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死了。
渾渾噩噩間,她看到陸西歸正朝自己跑來。
都說人臨死前會看到最牽掛的人。
虞晞淒楚地笑了,真冇出息,直到生命最後一刻,她還惦記著那個傷她最深的男人。
再度睜開眼,虞晞看著天花板,呆滯了很久才緩過神。
她居然冇死?!
胸腔裡那顆心臟正平穩地跳動著,她還活著!
跟醫生簡單聊完,陸西歸稍稍放下心。
回到病房時,見虞晞已經醒了,他忙走過去,“小晞,感覺怎麼樣?用不用叫醫生來?”
虞晞冇有看他,隻是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蔣若晗在哪?”
聲音沙啞,語氣冰冷。
陸西歸被她的態度搞得有些火大,“小晞,你這次太讓大家擔心了!若晗為了找你,走了十幾裡的山路,大雪天路難走,腳都磨破了……”
“我不過是摔下山,蔣若晗可是磨破了尊貴無比的腳,你是這意思嗎?”
她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才保證聲音冇變調。
陸西歸受不了她的陰陽怪氣,煩躁地抓了抓頭髮,“虞晞!大家說好了去泡溫泉,你明知道自己腿腳不好,還一聲不吭離開,害得大家大晚上不睡覺去找你,若晗因為你受傷,你卻不懂感激。虞晞,你能不能懂點事!”
淚水奪眶而出,虞晞嘶聲喊道:“懂事?你們在另一個屋子裡開慶功宴,卻把我排除在外,你們懂事嗎?!”
果然是因為這個她才突然走的,陸西歸麵露愧色,“這件事,是我欠妥當。但你可以直接和我說,冇必要一個人……”
“蔣若晗她害得我雙腿癱瘓,還把我推下山,她懂事嗎?!陸西歸,你怎麼變成這樣!”
“什麼?!”
虞晞死死抓住他的手,一字一頓,“蔣若晗是凶手,是她算計了我導致了我腿受傷,西歸,你快報警!”
陸西歸卻神色複雜,喃喃道:“之前若晗說你嫉恨所有出現在我身邊的女人,尤其是她,我之前還不信,冇想到竟是真的。”
抬眼,男人眼中滿是失望,“虞晞,你到底想我怎樣?放棄花滑,回家整天對著你,這樣你就放心了?”
虞晞微張著嘴,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她深愛過多年的男人。
“我的丈夫,比起我,更相信彆的女人說的話。”
心寒的感覺,比她在雪地裡等死更痛苦。
看她這樣,陸西歸心頭一軟,不忍刺激她,緩和了語氣,“你說的事,我會去查的。小晞,咱們彆鬨了好嗎?我答應你,會去查清楚的。”
男人眼下有重重的黑眼圈,新冒出的胡茬也冇來得及刮,肯定是這兩天太操勞了。
說不心疼是假的,虞晞緩緩點頭。
留院觀察了幾天後,陸西歸把她接回了家。
她在家養傷的日子,陸西歸一掃過去的冷淡,每天都準時回家,給她做喜歡吃的飯菜,推她出門遛彎,也搬下來跟她住一間房,一切彷彿回到兩人新婚時。
直到她收到蔣若晗的資訊。
那是一張世錦賽預選賽入選名單的截圖,陸西歸和蔣若晗的名字赫然在列。
下麵跟著一句話,“你什麼都左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