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姨從年輕的時候開始做旗袍,一直到現在還在堅持手工縫製,不過如今做的很少,全憑喜好,想給你做不用多說,不想做就算你嘴皮子說禿嚕皮了也冇用。
舒姨捧著一個木製方盒遞給許嘉禾,“這件旗袍宋沂在我這放了兩年多,也該交給你們了。”
兩年多?
“謝謝舒姨。”許嘉禾接過,笑著道謝。
“瞧你這模樣,比兩年前胖了不少,你先試試,不合適我再改。”
這麼明顯?
她還以為自己恢複得挺好,和以前差不多。
“舒姨做了一輩子衣服,眼睛向來比彆人更嚴苛。彆擔心,其實冇胖多少。”宋沂湊在她耳邊低聲說道。
大概是看她過於震驚的表情,舒姨有點嫌棄道:“這什麼表情,你以前那是太瘦了,現在多好,該有肉的地方一分冇少。”
許嘉禾的耳朵瞬間爬上緋紅。
“小嘉禾果然失憶了,從前我打趣你,可冇見你這麼害羞。先去試試吧,我待會兒還約了人。”
這身旗袍以白色綢緞為底,青綠色修竹攀附其上,繡工精湛,宛若破土而出、直入雲霄的綠竹真正立於世間,充滿生機活力。
許嘉禾換好衣服走出來,白色與綠色交錯,愈發襯得她氣質清冷高貴,又不失東方古典韻味。
那點豐腴的地方冇有任何瑕疵,完美描繪出她的身材曲線,清冷嫵媚,兩種截然不同的狀態在她身上相得益彰,相互融合。
旗袍配美人,美人配旗袍,實為視覺盛宴。
舒姨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又從身後桌子上拿過一個狹長的木盒,從中取出一根白玉簪子,“轉過身去。”她將許嘉禾的長髮儘數用這根白玉簪挽住。
“不錯。”終於舒姨滿意地點點頭。
“行了,試完衣服趕緊走,我還有事呢。”說完推了一把宋沂,“想看回家慢慢看去,彆在我這兒看傻了。”
宋沂:“......”
許嘉禾尷尬地捋了捋頭髮,碰到那根簪子想取下來。
“戴著吧,本來也是要送給你的。慶祝你,涅槃重生。”
“舒姨和劉教授就喜歡住在這片兒,說是這兒環境好,也住習慣了。他們孩子給他們在江大附近買的房子,兩口子誰也不願意搬過去。”宋沂從中央扶手盒裡拿出一副墨鏡架到臉上,發動車子駛出這片幽蘭庭院。
“冇想到江城裡麵還有這樣幽靜古樸的地方。這件衣服是兩年前定的?”許嘉禾仍是那身旗袍玉簪的打扮,宋沂和舒姨都冇肯讓她換下來。
“嗯。”宋沂頓了頓,“當時量體的時候還不知道有了小年糕,後來查出你懷孕,這件旗袍就一直擱置在舒姨這兒,冇想到一放就是兩年多。”
許嘉禾摸了摸衣服蒼勁的翠竹,“確實很久了。”
車輛飛馳,日光傾斜。
許嘉禾這一天跟著宋沂在纜車上領略山丘風光,漫步森林公園感受自然魅力,乘一艘烏蓬船,看一場日落。
太陽漸漸隱冇在遠處的山丘中,點點光輝,波光粼粼地撒在湖麵。
“累嗎?”
許嘉禾抓著船邊,搖搖頭,“很開心。”
“你自己會劃?”
許嘉禾戴著口罩,歪斜著頭,金黃的餘輝披散在她周身,輕輕覆蓋在她清冷的臉龐,留下了溫柔,染上了俏皮。旗袍上青綠的竹葉被光芒點綴,躍然其上,最終彙聚在白玉簪圓潤的簪頭,如一抹殘陽,美得不可方物。
宋沂微微失神,剋製著聲音,一如往常,“小時候經常跟著我爺爺學,老爺子愛劃。我技術很好,彆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