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剛回到霜落居,老夫人身邊的薑嬤嬤來到霜落居,態度恭敬。

“少夫人,老夫人有請。”

“知道了。”

葉知笙看著薑嬤嬤滿臉肥肉的笑臉,心裡明鏡一般。

“好,嬤嬤先回,我隨後就來。”

葉知笙頭也不抬,也不見任何表示,薑嬤嬤臉上的笑僵了一瞬。

“少夫人最好快些,莫讓老夫人久等。”

薑嬤嬤說完扭著肥胖的腰身走了。

白芷對著薑嬤嬤的背影啐了一口。

“不過是老夫人身邊的一條狗,竟敢給少夫人臉色看,自命清高的老婦。”

“升米恩,鬥米仇,你何必跟這種人置氣,以後準不會有她好果子吃。”

蘇木看著白芷氣紅臉的白芷,出聲勸慰。

“白芷你應該跟蘇木學習,彆氣壞了自己。”

葉知笙剛到錦繡堂的門口,就聽到裡頭傳來一陣歡聲笑語。

葉知笙撩開簾子走了進去,一眼看到了坐在老夫人身邊笑得花枝亂顫的女子,而她下首是深情的溫如新。

冷蕪玲,溫如新的心上人,溫宏棋的生母,也就是這幾年溫如新一直養在外頭的女子。

葉知笙掩去眼底的情緒,笑著上前請安。

“知笙啊,快到祖母跟前。”

老夫人指著一旁的位置,示意葉知笙坐下。

自從葉知笙一踏進屋中,冷蕪玲的視線就一直落在葉知笙的身上,來回打量。

看到葉知笙的容貌時,冷蕪玲愣了一瞬,依著溫如新的抱怨,她下意識認定葉知笙生得不夠好看,至少是不如她的。

可是此時,她的認知被打破,看著麵前這個知性大方,容貌上乘的女子,她莫名有一點自卑。

冷蕪玲立即看向溫如新,對上一雙溫情的雙眸,冷蕪玲那顆不安的心才稍稍放下。

葉知笙將冷蕪玲的神情都看在眼裡,默不作聲。

“知笙啊,今日祖母出府,一口氣上不來,暈倒在集市上,是這位冷姑娘救了祖母,事後知曉她的身世,祖母便將她帶回府中。

一是給她一個安身之所,二來她懂些推拿,也好解了祖母常年的乏累。”

“哦,原來如此,不知冷姑娘可否婚配了?”

葉知笙笑容溫婉,可她問出的話,卻讓在場的幾人都噤了聲。

冷蕪玲眉頭輕蹙,不知該如何作答。

溫如新見狀,看向葉知笙的目光都帶了寒意。

“既是祖母的救命恩人,國公府招待好便是,何必問那麼多。”

葉知笙也不惱,輕聲解釋。

“世子不知,若是冷姑娘已有婚配,國公府貿然將人留下,冷姑孃的婆家不喜,豈不害了冷姑娘?”

溫如新一噎,略有些遲疑。

冷蕪玲無奈,咬了咬牙,小心翼翼道。

“蕪玲並未婚配,孤身一人。”

葉知笙點點頭,隨後又丟出一個致命問題。

“冒昧多問一句,冷姑娘可曾生過孩子?”

此話一出,屋內的氣氛又跌到冰點,連冷蕪玲都忍不住皺起眉頭,不停絞著手裡的帕子。

葉知笙故作不知看著屋中幾人臉上變來變去的表情,好不精彩。

不等溫如新開口責備,葉知笙笑著解釋。

“我並無彆的意思,隻是目前府中的事務是我在管,所以我需得問清楚,也好早做安排。”

可在溫如新看來,葉知笙就是故意為難他的心肝寶貝,在炫耀她的掌家之權。

“葉知笙,你彆拿著雞毛當令箭,冷姑娘都說尚未婚配,哪裡生過孩子。”

葉知笙忍不住心裡咂舌,要不是重來一次,還真就相信了你的說辭。

“世風日下,無媒無聘生子者不在少數,世子難道不知?”

臉疼,老夫人和李氏都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要不是確定事情做得保密,還真的懷疑葉知笙這一番話是故意說給他們聽的。

冷蕪玲氣得差點冇咬碎一口銀牙。

她認真打量端坐在對麵的葉知笙,這次她可不會再認為對方隻是一個蠢笨討不了丈夫歡心的怨婦了。

溫如新的臉皮也感覺被人摁在地上摩擦,來回的摩。

“冷姑娘,我這問題雖然唐突,但是應該不難回答,怎麼?”

葉知笙不等眾人反應過來,直接看向冷蕪玲。

“我尚未婚配,也不曾生養過。”

冷蕪玲無法,隻能硬著頭皮胡謅,反正這事隻有他們知道,難不成葉知笙還敢請大夫過來檢查不成。

“如此,我便心中有數了。”

“好了,情況問清楚了,知笙你就看著安排吧,離錦繡堂近一些即可。”

“孫媳明白。”

老夫人終於插上話了,她都怕葉知笙再問出彆的,心跟著一上一下的,承受不住。

葉知笙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也不再問一下刁鑽的話題,就看著屋中幾人演戲。

片刻後老夫人的戲癮也夠了,便揮了揮手。

“都下去吧,我今日也累了。”

一屋子人瞬間都起身告退,葉知笙看著走在自己跟前一瘸一拐的溫如新,眼裡的嘲諷愈加濃烈。

“世子,你的腿怎麼了?”

溫如新越不想讓老夫人知道昨夜的事情,葉知笙越不能如他願。

果然,老夫人和李氏一聽到葉知笙的話,就急忙上前檢視,也不覺得身體疲乏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溫如新的跟前。

“如新,你的腿怎麼回事,你怎麼都不告訴祖母。”

“是啊,如新,你可找府醫看過?母親這就讓下人去傳府醫。”

李氏和老夫人眼裡的擔憂都快溢位來,葉知笙也緊張起來。

“世子,入朝為官者不得有殘疾,你切莫粗心,耽誤治療。”

一句話堵住了溫如新嘴裡冇事二字。

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彆的,溫如新覺得腿更疼了。

“早上起來的時候,不小心崴了一下,檢視了一下,不見腫脹,我就冇放在心上,如今確實有些疼。”

溫如新和冷蕪玲對視一眼,四目心虛。

老夫人和李氏一聽,這還了得,趕忙人讓人下去將府醫帶過來。

冷蕪玲眼底閃過一點擔憂,可隨即愁思化開,盈盈朝著老夫人行禮。

“老夫人,蕪玲學過推拿,不若讓蕪玲先替世子按按腿,也好減輕一下痛楚。”

“祖母,冷姑娘說得是。”

葉知笙跟著附和,全然一副為夫君擔憂的小女子做派。

老夫人和李氏對視一眼,她們都知道冷蕪玲不會推拿,這是他們編的理由,不成想這個賤人心思這般活絡。

“老夫人,雖說男女大防不可破,可蕪玲自認是半個醫者,所以老夫人大可放心。”

“嘶,祖母,我的腿好像針紮一樣疼。”

溫如新跟冷蕪玲心意相通,自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他也願意配合。

老夫人無奈。

“如此便勞煩冷姑娘替我孫兒按按。”

葉知笙站在溫如新的身後,看著冷蕪玲雙腿下跪,將溫如新的一隻腳放在自己的膝蓋上,伸手探進溫如新的褲管,像模像樣的按揉起來。

冷蕪玲一邊揉一邊輕聲開口詢問。

“不知世子可覺得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