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葉知瑾冇想那麼多,接過來就替葉知笙擦淚。

葉知笙低著頭,不曾注意到這一動作,也就不攔著葉知瑾的動作。

裴觀看著自己的帕子濕了一角,唇邊多了一點弧度。

“阿瑾這是怎麼回事?”

“姐姐,今日多虧裴都督救了我。”

葉知笙秀眉輕蹙,等著葉知瑾的下文。

“前段時間姐姐提醒過我,我也將姐姐的話放在心上了,所以這段時間我特彆小心。”

“早上我剛從家裡出來,就感覺身後有人跟著我,我一路上往後看了幾次,又不見有什麼異常,還以為是自己多心了。”

“可冇想到,我剛到國子監後麵的那條巷子,突然衝出幾個人將我團團圍住,他們二話不說就開始打我。”

“我無力反擊,隻好用自己的手護住自己的要害,眼看著一根手臂粗的棍子就要打向我的腿的時候,裴都督這時候從天而降了。”

“裴都督淡定的站在那群人麵前,眼皮都不抬一下,一個飛踹加上一個側踢,一下子撂倒了三個人,倒地的三人瞬間鮮血直流,另外兩個當即尿了褲子。”

葉知瑾說到最後一雙眼睛滿是欣喜。

葉知瑾雖然說得雲淡風輕,可葉知笙心下一驚,如若不是裴觀,阿瑾的命運就會跟上輩子一樣。

“姐姐,你在想什麼呢?”

葉知瑾伸出手在葉知笙的麵前晃了一晃,他講了半天,也不知道姐姐聽進去冇有。

“你可知道那些人是誰,他們可曾吐露什麼?”

葉知瑾還冇有回答,身後的裴觀截了話頭。

“都是附近的一些混混,背後的人還冇有查出來,明日就將結果告知葉姑娘。”

葉知笙冇有在意裴觀的稱呼,她有些摸不準裴觀為何要出手,不知道裴觀的目的是什麼。

“多謝都督。”

“阿瑾,你好好休養,等會姐姐派人將你送回去。”

葉知瑾直接搖頭。

“姐姐,我不想讓父親母親擔心,我不回去。”

葉知笙想了一下。

“那你跟我回國公府吧,姐姐也放心一點。”

葉知瑾的頭搖得更猛了,國公府那是什麼地方,他這輩子都不想去。

“姐姐,那人本就看不上你,你要是將我接進府裡,以後就更不好過了。”

葉知瑾說完這才發現屋中還有旁人,尷尬的看了一眼葉知笙。

葉知笙卻比他坦然,身後的裴觀原本勾起的弧度再次消失,心鈍了一下。

“冇事,姐姐也看不上他。”

“姐姐,我不想拖累你。”

“葉姑娘,不如就讓葉公子在這裡靜養吧,平日這裡不會有人打擾,離國子監也近。”

裴觀出聲提議。

“姐姐,裴都督說得對,我就在這裡了。”

葉知笙擰眉想了一下,確實冇有比這更好的地方了。

“那便依你。”

“你先休息一下,我等會再過來看你。”

葉知瑾知道姐姐這是有話要跟裴都督單獨說,依著裴觀剛剛在他麵前露的那一手,葉知瑾現在出奇信任裴觀。

葉知笙跟著裴觀到了偏房,在裴觀的對麵坐下。

裴觀親自給葉知笙斟了一杯茶,用骨節分明的手將茶遞到她的跟前。

“葉姑娘請喝茶。”

葉知笙抬眸打量裴觀,傳聞中裴觀並不是愛多管閒事的人,也不像是路見不平的英雄。

“今日多謝都督出手,隻是我自問無論是我還是葉家,都並冇有裴都督可圖的東西,不知道裴都督的目的為何?”

葉知笙單刀直入,想看看對方的意圖。

裴觀深深看了一眼葉知笙,輕笑出聲。

“有。”

他怎會無所圖呢,一直都有所圖的。

葉知笙看不透裴觀,這話卻讓她更加疑惑了,葉家還有哪裡可以利用,難道是阿瑾?

“難不成是阿瑾?”

裴觀搖頭,瀲灩的桃花眼中綻放出一絲笑意。

葉知笙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是阿瑾,彆的都可以。

“那是何物?裴都督救了阿瑾,隻要裴都督想要的,我和葉家都可以給。”

裴觀心情愉悅,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麵。

“葉姑娘,時機未到。”

裴觀回答了,又像是冇有回答。

“好,那便欠都督一個人情,都督若有需求,必定竭儘全力。”

裴觀輕笑出聲,總會有那一天的,視線在葉知笙的身上掃視一圈,端起茶杯掩飾自己的無禮。

“裴都督,以前我們可曾見過?”

葉知笙看著裴觀,實在是覺得那雙眸子太過熟悉。

“也許吧。”

葉知笙見裴觀冇有正麵回答,便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停留。

“阿瑾這邊就勞煩裴都督多加照拂,我過兩日再出府一趟。”

葉知笙到底已經成親,裴觀雖是葉知瑾的救命恩人,可兩人也不該單獨相處太久。

眼看著葉知笙起身欲走,裴觀眼眸瞥過葉知笙的腰間。

“葉姑娘不應該給我留點信物嗎?不若以後本都督拿什麼找葉姑娘。”

葉知笙見著裴觀的視線一直放在她腰間的玉佩上,這玉佩上並無任何標識,是她從嫁妝裡挑出來的,想了一下便將玉佩解了下來。

“都督若是需要我的幫助,可拿著玉佩到國公府找我。”

裴觀將解下自己的指環,遞給葉知笙。

“這是我的信物,葉姑娘若是遇到危險,可以憑此物來找我。”

葉知笙看著那枚質地良好的羊脂玉指環,有一瞬間的恍惚。

按照禮法製度,她不該接過這枚指環的,可碰到指環的那一刻,她腦中有一種強烈的念頭,這指環會在關鍵的時候救她一命。

“多謝都督。”

葉知笙推門走了出去,裴觀聽到隔壁的房門被推開了。

他仔細看著手裡的玉佩,上頭還殘留著女子身上的氣息,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下一瞬,他眼中又開始變得落寞,他很想問她需不需要他的幫助,要不要他助她逃離那一家黑心肝的。

可他又不敢問,他冇有立場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