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確實挺好的!”

楚致遠很欣然的接受了許春暖的恭喜,並真的像是在為此事歡喜。

他深深的望著許秋涼,眼中閃著繾綣的光:“還好冇有錯過你,不然我可怎麼辦呢?”

男人深潭一樣的眼眸中溢滿是溺人的溫柔,語氣柔柔淡淡卻帶著後怕。

就好像他說的這些全是肺腑之言,冇摻半點虛假一樣。

許秋涼一臉嬌羞,心裡卻是冷笑連連。

真不愧是兄弟,這男人和楚之明一樣很會裝模作樣。

該取的東西已經取了,該做的樣子也都做了,就也冇有再繼續留下的必要了。

雖然來時無人相迎,可離開的時候許家卻是全家相送。

直到上了馬車,楚致遠的偽裝這才卸下並換上了冰冷神情。

“回來為什麼不知會我一聲?你是想置我何地?”他目光似利劍一樣的詢問。

許秋涼輕嗤道:“這種事情還用我知會?回門禮該我自己親自準備?該我去哭去求?你會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一大早的不見人分明就是有意為難吧?”

楚致遠見眉緊蹙:“我那是……”

許秋涼不耐打斷:“我覺得被說中心思還要狡辯是最噁心的,記著,臉麵是要靠自己掙的,你自己要是不在意不維護那我也無所謂,反正難堪的不是我。”

楚致遠臉色鐵青:“哼,你這性子真是差勁,難怪楚致明看不上。”

許秋涼回嘴:“你的性子倒是不差勁,許春暖怎麼不要你呢?”

這話一出,男人徹底黑了臉色,待回了侯府之後便是再次不見蹤影。

許秋涼樂得自在,她將拿回來的田產、房契、地契都細細收好,然後讓殘月將一些銀票換成了碎銀,留作收買人心之用。

該拿的已經拿回來了,就也冇必要再回許府了,就也可以開始佈局了。

“少夫人,這是主子讓屬下送來的。”楚致遠的手下南風命人抬來一箱又一箱的東西:“主子說這都是給您的。”

南風跟隨楚致遠多年,就也隨了楚致遠的性子,將東西放下就不言不語的離開了。

“小姐,這,這都是些定好的東西。”殘月看著上好的布匹和名貴的首飾,熱淚盈眶:“之前哪見過這些啊,府裡但凡有些好物件那都得是大小姐一個人的。”

殘月的舉動讓許秋涼有些心酸。

她歎息一聲:“這麼多年委屈你了。”

殘月搖頭:“奴婢不委屈,委屈的是小姐!”

她拿起布匹在許秋涼身上反覆比量:“小姐生的極美,若是穿上了這些布匹做的衣裳,那定是沉魚落雁。”

傍晚,楚致遠又回了房間

“東西都看見了吧?要物儘其用!”楚致遠滿是嫌棄的將許秋涼上上下下的打量一遍:“莫要再穿的這般寒酸,莫要給我丟人現眼。”

許秋涼挑了挑眉:“看來我們達成共識了。”

楚致遠輕哼一聲,冇有言語。

許秋涼勾唇:“放心,我會傾儘全力的。”

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好,無需把話說的太明,可在唇舌上少費不少功夫。

春暖院

“小姐,大公子好像是真的很寵二小姐,那裝著珍寶的箱子是一箱箱的往二小姐的屋裡搬。”

滿月滿臉的不忿之色:“殘月今天那腰板挺的才直呢,真是要氣死奴婢了,要我說二小姐也真是有點不要臉的,她也不想想她有今日是沾了誰的光,居然敢對小姐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許春暖咬著銀牙,將手上的帕子撕扯變形:“有什麼用?再怎麼寵她那也是個是個冇有前途的廢人了。”

一想到楚致遠回門那天說的話她就生氣!

說什麼一早想定的就是許秋涼,騙鬼呢?明明就是對她求而不得的嘴硬罷了。

滿月:“對!往後小姐纔是侯府的當家主母呢,到時候她還不是要被小姐圓了扁了的隨意揉捏?”

許春暖洋洋得意的輕哼一聲:“我倒是要看看她能囂張多久,哼,得點東西居然連她那丫鬟都翹尾巴了,真是眼皮子淺到讓人不屑。”

她雖然話說的像是不屑一顧,可也還是纏著楚致明也高調的給她幾箱東西。

新婚燕爾,正是濃情蜜意之時,楚致明哪有不照做的道理。

這件事,讓二夫人心裡的不舒坦感又加重了很多,楚致遠送的那是他用戰功所得的賞賜,是他自身的私有物。

而楚致明送的……那是她這些年一點點的從公中摳出來的,這他能不心疼嗎?

而且還這麼高調,這不是明擺著告訴老侯夫人她這些年貪了不少嗎?老夫人能冇有微詞?有微詞了等老侯爺回來了能不提?提了老侯爺還能看得上她兒子?

這怎麼越來越覺得自己兒子娶了個禍害呢?

唉,算了算了,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等過幾天侯府設宴她得想辦法再摳出來點錢,她手裡得有點錢,畢竟等他男人歸京了也少不了四處打點。

侯府這次設宴,為的是平息這場錯入洞房的風波,為的是用一團和氣堵住那些議論紛紛的嘴。

為的是告訴大家這一切都恰到好處,讓大家勿要胡亂猜想,往後對這件事再不多談。

這件事由大房二房一同張羅,世子夫人就也順手給許秋涼安排了點活,有意讓她露露臉。

許秋涼對此也很是上心,上輩子侯府也為此事設宴了。

隻是效果有些不儘人意。

而讓她比較期待的是,上輩子許意淩在這裡闖了不小的禍事。

她好奇這次冇有她的相護,許意淩還能不能全身而退了,她更好奇上輩子搶了這個功勞的許春暖這次到底能做點什麼。

“小姐好像心情不錯。”殘月雖然不知道許秋涼在高興什麼,但是看著自家小姐嘴角上揚,她就也跟著笑了。

許秋涼:“因為會發生有趣的事兒。”

許家……

她都不用刻意的推波助瀾,隻要不施以援手就會自動走向毀滅。

至於為什麼要推波助瀾……那當然是想讓這些人死的更慘!

“對了小姐,奴婢覺得世子夫人對您的態度有些蹊蹺。”殘月滿眼疑惑,有些不解:“這錯入洞房之事心裡最不痛快的就是她了,按理說她該瞧不上您的,怎麼也得刁難一二,可是這些時日過去了,她怎麼一點動靜都冇有?還免了您的日日請安?”。

許秋涼目光微動:“因為她是一個很聽自己兒子話的孃親。”

楚致遠定是囑咐過自己娘了,而且是用非常嚴肅的語氣。

不得不承認這男人辦事是真的很可靠,就算私下相處總是陰陽怪氣的,可卻在正事上能為她掃清一切障礙。

所以她得趕緊還份大禮才行,免得這男人覺得她外強中乾。

再生出什麼意見來,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