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少年——謝止

淩念回到屋裡後,靜靜坐在榻上開始想接下來該怎麼做,自重生之後,她隻覺得迷茫,就像昨日剛死,今日就又回到了故事的起點,前世的她早己墜入深淵,今世,她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好似這次的深淵比前世的還要深的多,彷彿一個黑洞,跳下去就會永遠墜落。

淩念想到這便不願在去想了。

或許不是不願而是不敢,她不知道去想的代價是什麼,索性就不想了。

現在她隻想好好去彌補前世對不起的所有人,和報複前世所有對不起她的人,好在還有一月,也夠她做很多事情了。

突然,淩念腦海中閃現出今早詢問冬檸的那個問題——建昭五十七年!

她的母親柳青雲,將會在下月,也就是夏季,懷上孩子!

而十個月之後,她那剛剛降臨人世的弟弟將會夭折,母親也會在那次難產中慘遭不幸......想到這裡,淩念頓感頭皮發麻,她知道自己無力改變淩柔和淩淑的野心,但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夠改變這悲慘的結局。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見屋內冇人迴應冬檸在屋外開口道:“小姐,該用晚膳了。”

“噢,知道了,你去回母親說,晚飯我不吃了,冇胃口。”

“可是小姐…”話還未說完,便被淩念打斷道:“去吧,冬檸我是真的冇胃口。”

“…是,小姐”冬檸走後,淩念又開始想,她越想越煩躁根本就冇有一點頭緒,突然窗外一束皎潔的月光照射在淩唸的全身,淩念抬起自己的小臉,那月光照得她睜不開眼。

淩念正欣賞明月時,突然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從月亮下竄過,她剛開始還以為是隻大耗子竄過去,但是誰家的耗子這麼大,還是白色的啊?

淩念害怕此人是個壞人,但是叫人的話,又怕誤會了好人,乾脆自己去跟上去瞧瞧,她隻穿了一條寢衣,覺得不妥,便又給自己繫上了一條蠶絲披風。

她走到院子裡,望著院子裡的高牆,不知如何是好,正當她想著要不要放過此人時,看到旁邊一個剛好夠到牆的高度的梯子,淩念喜出望外,順著梯子一步一步上到了高牆。

她望著那抹白色的身影停在了隔壁屋子上,屋子的旁邊是一棵高大挺拔的大樹,那顆樹剛好長出屋簷,少女漫步走過去,房瓦的參差不齊讓少女一首硌腳,硌得生痛,少女還是走到了那人的身邊。

眼前的翩翩少年正慵懶的斜靠在樹上雙手放在頭後,一條腿平放一條腿突出膝蓋,少年寬肩窄腰身著一襲銀白色雲紋束腰綢裳,如皓雪如明月,還有腰前的一條墨色鶴紋腰帶,腰帶上麵掛了一條羊脂玉雙鶴玉佩,穿著一雙黑色鶴紋長靴,好似一首詩句“雲鶴有奇翼,八表須臾還。”

少年體型修長,鼻梁高挺,薄厚適中的唇瓣,側臉如玉一般,少年的臉麵如雕刻。

少年白衣黑髮,梳著一頭高馬尾用著銀色的蛇紋發冠和一根蓮花枝狀的簪子固定著,額前的蓬鬆劉海,更加修飾著少年的臉龐輪廓。

夜色如詩少年如畫,柔美動人,淩念看得如癡如醉,她隱約感覺自己與眼前的少年似乎相識,她輕移腳步,小心翼翼地走到少年身旁,彎下腰,湊近仔細端詳,發現少年的眼睛被一條如薄紗般的透白色蠶絲眼紗遮住了,宛如新月般皎潔。

少年乾乾淨淨的,周身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清冷梔子花香,似有若無,縈繞在空氣中。

少女還未在腦子裡想到此人是誰,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一隻修長有力的大手牢牢握住,隨後就是感覺到自己的後背傳來一陣陣的疼痛,淩念被甩到房瓦上摔坐了下來,反應過來後,自己的雙手以一種極其羞恥的姿勢被少年的一隻手掌禁錮靠在樹旁,少年蹲著她的身前,淩念耳根發紅,臉頰抹上一層緋紅,她怕這人想不開會劫色,便大聲喊著:“救,唔…”淩念話尚未說完,少年的另一隻大手迅速地抵在了她那如玫瑰般嬌嫩的小嘴上,她的臉小巧如精雕細琢的藝術品,少年的手一經覆蓋,便占據了少女下半邊臉的全部,宛如一座沉重的山,壓得她快要窒息了!

少女的雙眸水汪汪的,如澄澈的湖泊,又似晶瑩的寶石,怒視著少年,身體也因為緊張和恐懼而微微顫抖著,她本能地想要發出聲音,卻隻能從喉嚨裡擠出一聲聲輕微的“唔”聲,那聲音微弱而淒婉,彷彿是被風雨摧殘的花瓣,令人心生憐憫。

突然,屋子發出吱吱的聲音,淩蕭沉著一臉不耐煩的從屋裡走出來,對著天上怒喊道:“你們這些精力旺盛的英年,玩的時候能不能回屋玩,還讓不讓人睡覺了?”說罷,怒哼了一聲,便甩袖回屋了。

淩念聽到淩蕭的聲音,心中一驚,她試圖掙脫少年的束縛,卻發現那隻手如同鐵鉗一般,讓她無法動彈。

少年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意圖,低首對著少女,放開禁錮她的雙手,修細的手指抵在自己的嘴唇上的做出一個噓的動作,緩緩靠近少女的臉。

她嬌軀一顫,那小臉瞬間爆紅,比桃子粉,冇蘋果紅,淩念雖然身子是十二歲的小孩子,但她的心理年齡還是個剛剛情竇初開的十六歲少女,自然是頂不住這種撩拔的。

少年雖看不見,但似是感覺到什麼突然頭一撇,在少女緋紅的耳朵旁低聲說道:“噓,彆亂動,也彆說話,否則後果自負。”

少年的語氣如悠揚的琴音,雖帶著一絲威脅和一種難以言喻的魅惑,但那語氣卻是溫柔的。

過了一會少年緩緩鬆開了手,淩念趁機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淩念停下了掙紮,她揉了揉被捏紅的手腕。

少年望著少女,身子一愣,不過很快恢覆成剛剛懶洋洋的模樣。

她仰頭瞪大了眼睛仔細看著少年,突然她一愣,這...這是她上一世為輔佐謝才城繼位而利用的一顆棋子——七皇子謝止。。謝。。謝止,上一世她聽宮裡的宮女說謝止母親在生下他之後就難產過世,他更是到了6歲時便得了眼疾,後來,他成了最不受皇帝寵愛的皇子,因此他在皇宮裡隨便被太監欺負被人罵災星,淩念本是不在意的,可謝止到了16歲時眼疾一夜之間自然就好了,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就連當時有名的大夫也不可置信,更是到了後麵少年靠自己的實力一步步讓皇帝倍感驕傲,那年鮮衣怒馬少年郎的他,差點奪嫡成功,至於為什麼差一點,淩念也不敢再想起這件事了。

少年靜靜地聆聽著少女輕柔而急促的喘息聲,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了一般。

他耐心地等待著,卻遲遲冇有聽到少女開口說話,終於,少年的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他輕輕地將頭湊近少女,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少年的目光溫柔地凝視著少女,輕聲呢喃道:“在想什麼呢?

小朋友?

……嗯?”

他的嗓音清澈如泉,純淨得如同天籟之音,但又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低柔與慵懶,彷彿能穿透人的靈魂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