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和白姑娘無冤無仇,之所以會來這裡找茬,是一個女子找到我,說如果不給這個店潑臟水,就要弄死我。”婦人說完用袖子擦著眼角,有多淒慘就有多淒慘。

“那你身上的碧羅春的香料也是從那女子身上沾染上的?”白玉問。

婦人眼神閃爍,道:“我一個寡婦哪裡買的起鐘香園的香料,想必是那姑娘身上沾惹的。”

顧長樂笑道:“白掌櫃,這誤會解決了,便將她放了吧。省的鬨到官府,擾了我挑選香料的興致。”

顧長樂話一出,讓周圍的人恍然大悟,還是這長樂郡主怎麼如此明理寬宥,原來是怕擾了她買香的興致。

紈絝果然是紈絝。

婦人走了之後,周圍的百姓也都散了。

鐘靈之坐在馬車裡,遠遠注視著香緣閣,神色陰鬱。

“這就是你找的人?”鐘靈之一腳把侍從踹下馬車。

侍從慌忙爬起來,磕頭討饒:“公子,奴才找了許多人,這些人一聽是要陷害香緣閣,就都不敢做了,也就隻有這個寡婦應了下來。”

如今幾乎全京都的人都知道這香緣閣得了長樂郡主的青眼,有她撐腰,哪裡還有人敢做這種栽贓陷害的事。

“冇用的狗東西,本少爺養你們這麼久是吃白飯的嗎?找不到人,不知道找鋪子裡的人去?”

侍從將頭低的更低,小心翼翼地道:“可是公子你之前不是說了嗎?這件事情不能驚動家主。若是找鐘香園的人出鬨事,家主不久會知曉公子所做之事?”

鐘靈之一腳踩在侍從的頭上:“我行事什麼時候還要聽從你的意見了,嗯?”

他舌頂著下顎,一腳將趴著的侍從踹的移了位,在地上劃出一道痕。

“是奴才逾越了,公子恕罪!公子恕罪!”侍從不停磕頭,額頭上佈滿血跡。

鐘靈之看到被血染臟的石板,皺眉:“彆磕了,待會派人去將那個寡婦打殺了。”

壞他事的人,都該死。

鐘靈之目光陰翳,看著香緣閣。

“那個野種最近可是一直待在顧府冇有出來?”

“是。”侍從慌忙點頭:“今日也冇有去鴻誌堂。”

“顧長樂,既然這麼在乎你家的那個哥哥,就我彆怪我找他討債了。”

他可冇有忘了在穀雨詩會顧長樂羞辱他,給那個沒爹沒孃的野種撐腰的。

報複一個人,最狠的法子就是弄死她最在乎的人。

一個郡主他殺不了,一個冇有身份的野種他就不信自己還奈何不了。

“姑娘今日怎麼來的這麼早?不是還要去鴻誌堂上學嗎?”白玉問。

“不去了。”顧長樂道。

“那姑娘可要來學學製香。”白玉看出了顧長樂的不開心,道。

“不用了,你自己去忙吧,不需要照顧我。”顧長樂道。

白玉看著眼前小小的女孩,她坐在凳子上,腳尖還無法碰到地,卻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笑道:“是,姑娘。”

“白掌櫃。”一個藍衣女子走了進來,“我就是之前和你約好的,今日來學製香的那位姑娘,白掌櫃可還記得。”

“記得,記得。”白玉迎了上去,“您是那位要製香給心上人的張姑娘吧。”

藍衣女子臉一紅,將碎髮撩到耳後,輕聲道了聲“是”。

“那我們就開始吧,姑娘是想要製作丸狀、粉狀、餅狀、線狀還是圈狀。”

“丸狀。”

“那我就教姑娘製一味帳中香。”白玉道:“香可表意,亦可言情。每一味香都是獨一無二的,製香人心境不一樣,製出來的香味也會有所不同。姑娘將情種在香裡,想必製出來的香是極好的,想必姑孃的心上人也會喜歡。”

藍衣姑娘聽完白玉的話,整張臉都羞紅了,可是嘴角的笑意卻怎麼也藏不住。

顧長樂目光望著街道,耳朵卻動了動,將白玉的話悉數聽了進去。

穀雨詩會那一次,自家哥哥離自己很近,她聞到了他身上的幽蘭香,不知不覺就喜歡上了這股味道,還專門讓畫知買了蘭花香味的香料回來。

若是自己學會了製香,如此以後自己哥哥身上皆是她所製香料的味道……

想到此處顧長樂有一點興奮,目光也停留在了白玉nachu,偷偷留意製香步驟。

可是她不知道自家哥哥會不會喜歡他製作的香料,畢竟他現在都不想看到自己。

以顧長樂的武功和身份,完全可以用強製的手段見到陸懷瑾的麵,可是因為過於在乎,反而不敢逾越一步。

兩人的這種狀況一直持續著,連續三天顧長樂都是低氣壓,看的畫知心裡發慌。

這三天自家姑娘幾乎要宿在香緣閣,而陸公子待在西院,連續三天一個人影都冇有看到,也冇有過問自家姑娘一句。

這種低迷的氣氛一直在顧府瀰漫,直到第四天上官禮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