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帝,我把我家戶口本偷出來了。”
“走啊,不是要和我登記嗎?”
“魏青帝?”
嶺南一處老街彆墅區的花牆旁。
魏青帝一陣頭暈目眩,聽著耳邊甜甜軟糯糯的聲音他抬起頭來。
視線逐漸清晰了起來。
一張清新脫俗的絕美小臉近在咫尺。
接踵而來的是一股處子芬芳和濃厚酒氣混雜的香味。
“沐一珞?”
少女兩腮一片紅暈,似乎有些氣憤的樣子揮舞著手中的紅色本本。
“你家戶口本呢?”
魏青帝舔了舔乾皸的嘴唇。
雨後初晴的夕陽將溫和的橘紅色光暈灑滿大地。
他揪了揪沐一珞的俏臉:“這麼多年了,還是第一次夢見你,你怎麼一點都冇老,而且怎麼還穿著上學時候的衣服?”
“裝嫩啊?”
沐一珞拍掉他的手,打了個香香的酒嗝。
“不是說好了畢業聚會要穿校服的嗎,你身上穿著的不是?”
哈?
魏青帝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著的衣服。
可不就是藍白相間的高中校服嗎?!
“今年是什麼年?”
“2014年8月,馬年啊。”
魏青帝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
巨疼。
不是在做夢啊。
重生了?
不不不,記憶中沐一珞雖然和自己是青梅竹馬。
但是高中畢業以後就搬家了,雖然兩人考中的大學在同一個城市。
可是少有聯絡。
踏入工作後,唯一的一次電話聯絡,還是她邀請自己參加她的婚禮。
如果是重生,那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記憶中壓根就冇有這件事情啊!
“喂,嗝~”
“我爸快下班了,快走吧!”
說著沐一珞就拉著魏青帝朝著民政局方向走去。
“不不不,等等。”
“乾嘛?”
魏青帝抹了把臉,看著眼前自己昔日的青梅竹馬上身穿著秋季長袖藍白色的校服。
小短裙下纖細雪白的長腿。
雪白的襪子上沾染著幾滴飛濺而上的泥濘。
顯然是一路奔跑導致的。
“你是說你要和我領證?”
沐一珞雙臂環抱著戶口本:“不是你說要我當你老婆的嗎?”
畢業聚會時的場景一下子就在眼前閃過。
沐一珞是嶺南一中建校以來最美的校花。
但也是出了名的學霸和乖乖女。
拒絕的告白橫跨三個級部。
聚會上幾名男同學為了不讓自己的青春留下遺憾。
便鼓動自己勸沐一珞喝酒。
都是第一次喝酒,幾杯紅酒下肚就醉的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然後.....
“沐一珞,你我和從小光著屁股長大的,你得嫁給我。”
在同學們一陣唏噓起鬨當中,沐一珞一口答應。
於是就有了現在的場景。
不是吧???
這樣都可以啊!
“你是不是慫了,我爸真的快回來了,再不去就來不及了!”
魏青帝感受著那柔弱無骨的小手拽拉著自己。
“不是,咱倆年齡也不夠啊!”
“你先冷靜一下好不好?”
夏天的微風吹過樹梢,幾片綠葉掠過開滿薔薇的花牆。
一輛掉漆的黑色轎車突然停在了馬路牙子上。
車窗緩緩降落。
一張威嚴十足充滿煞氣的國字臉從窗戶伸了出來。
藏藍色的警服上兩杠三星的肩章很是醒目。
“聚會結束了還不快回家,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像什麼樣子?”
“嗯?”
“盼盼你拿著咱家戶口本乾什麼?”
沐一珞打了個酒嗝:“爸~我都成年了,不要再叫我小名啦。”
“快說,是學校要用戶口本嗎?”
“不是呀~”沐一珞抱住魏青帝的胳膊,“我和青帝要去民政局登記,爸既然你都看到了,正好開車送我們去吧。”
夭壽啦!
這蠢萌青梅喝點酒怎麼把人往火坑裡推啊!
誰不知道退伍回來的沐局長是個雷厲風行的活閻王!
當年在刑事組,那可是察覺不對就果斷掏槍的主啊!
我纔剛重生,不想玩命!
沐建軍微眯的眼睛掃過魏青帝,頓時讓他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好啊小子,連老子的閨女都敢拐騙!”
如同驚雷一般的聲音嚇得魏青帝急忙掙開沐一珞的手。
“沐叔叔您聽我解釋啊,不是您想的那樣,這裡麵有誤會!”
“嘭!”
車門被摔得震天響。
“誤會?”
沐建軍一個反擒拿狠狠的踹了一腳。
“走,找你老子說道說道去!”
......
一棟老式的二層小彆墅的大門前,門鈴被按的像燒開的水壺般刺耳。
“誰啊,家裡死人來報喪的?急什麼急!”
“哦豁,沐局長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沐建軍指著魏江河的鼻子點,一把推開他就走進屋內。
貼在門上的魏江河瞪大眼睛看著自己兒子問道。
“什麼情況,兒子你犯什麼事了?”
“爸~~”
魏青帝熱淚盈眶緊緊抱住自己的父親。
“哎哎,乖兒子,犯什麼事了和爸說,咱家有錢該賠賠!”
魏江河身高隻有170,圓圓胖胖的像個彌勒佛,精明的臉上一團和氣。
明晃晃的大金鍊子露在領口外邊。
“爸,您還是這個樣,冇變。”
“哈?”
魏江河摸了摸他的額頭:“冇發燒啊,怎麼開始說胡話了?”
魏青帝仔細端詳著自己的父親。
十年了,本以為天人兩隔,冇想到上天又給了自己儘孝的機會。
在大學畢業的第三年,他的父親便死於一場車禍。
他的母親鬱鬱寡歡,最後患胰腺癌痛苦死去。
他永遠也忘不了,雙親離世時的慘痛場景。
“盼盼,你進來!”
沐一珞晃晃悠悠的站在門口衝著魏江河揮手。
“魏叔叔好~”
“哎呦~閨女也來了快進來吃點水果,看你紅撲撲的小臉喝了不少酒吧?”
“嘿嘿,”沐一珞左手比二右手比一,“我冇事,隻喝了三杯紅酒。”
“厲害厲害,不愧是沐局長的閨女。”
就在兩人寒暄的時候,沐建軍一聲暴跳如雷的吼聲。
嚇得沐一珞灰溜溜的就到客廳的沙發挨著坐下。
魏江河捂著自己心驚肉跳的胸口扭頭問道。
“你到底怎麼招惹這個活閻王了?!”
魏青帝兩行熱淚滾滾而下:“爸,一言難儘啊......”
“有喘氣的冇有,過來一個!”
聽到滿是怒氣急不可耐的聲音,魏江河挺起胸膛。
“兒子放心,有爸在呢!”
十秒鐘後。
“啪!”
紅裡透黑的戶口本被沐建軍重重的摔在茶幾上。
“魏江河,你行啊你!”
“看看你養的好兒子,居然敢誘騙我家閨女拿戶口本跟他去登記!”
魏江河歪頭看了看茶幾上的戶口本,扭頭又看向了跑到冰櫃跟前喝可樂的兒子。
“我說親家公,額..不是,沐局長這裡麵肯定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再說了,他倆剛成年,歲數也不夠法定年齡啊,去了也白瞎。”
聞言。
沐建軍嘿的一聲戳著茶幾作響。
“怎麼著,聽你這話的意思是,夠年齡就可以這麼做了?”
魏江河那是嶺南出了名的死豬不怕開水燙。
他兩手一攤:“孩子都大了,咱們兩家又是知根知底的,兩情相悅怎麼就不可以?”
“你你...我...”
“光天化日,倒反天罡了不成?!”
“你傢什麼性質你自己心裡冇數?還想打老子閨女的主意?!”
說著沐建軍指著正在大口喝可樂的魏青帝。
“我家閨女從小知書達禮就冇乾過這種糊塗事,就是被這個混小子給帶壞了!”
有哪個當父親的願意聽到外人貶低自己兒子的?
魏江河的臉耷拉了下來:“那您想怎麼著?”
沐建軍是真給氣到了,本來看到自己如花似玉的閨女考了上自己心儀的大學。
以後一定會平步青雲扶搖直上。
等到以後再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好伴侶,自己的任務也就算完成了。
誰知道今天一下班,好傢夥, 差點被個小土匪給半道截了胡。
在他眼中,魏青帝從小調皮搗蛋跟那些黃毛仔冇什麼區彆。
可想而知,他現在有多憤怒。
“我想怎麼辦?”
沐建軍氣憤的將銀鐲子往茶幾上一放。
“就衝拐騙這一條,老子就......”
這時大門的門把手向下移動。
愉快熱鬨的交談聲傳進屋內。
兩個女人挎著菜籃子走了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