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嗯哼~”
夾著薄毯睡得正香的魏青帝時不時的哼哼幾聲。
“滋~~~”
突然一陣電鑽運轉的聲音驚得他翻身摔落到床底。
“哎呦,可摔著我了。”
他扶著生疼的屁股走到床邊拉開窗簾打開窗戶就大聲吼道:“大清早的讓不讓人睡個懶覺了!”
“耽誤我長身體,你們...你們...”
“咕~”
睡眼惺忪的魏青帝回過神來。
看到對樓陽台四五個穿著夏季短袖製服留著乾練寸頭的警官齊刷刷的看向自己。
有的人手裡拿著黑色的幕布。
有的則踩在人字梯上拿電鑽打螺絲。
剩下幾個則是手拿電焊把是一路火花帶閃電。
“叔叔們早上好,你們繼續。”
“嘭!”
魏青帝將窗戶迅速關上,惹得被喊來焊鐵網拉幕布的警官紛紛笑了笑。
“好好好,這麼玩是吧?!”
撈起床頭櫃上的水杯就是一飲而儘。
“做的也忒絕了點吧?”
昨天晚上這纔剛有點苗頭,鵲橋還冇有開始搭建。
轉過頭來,老丈人就給焊死了?
“兒子~下來吃早飯了。”
魏青帝搓了搓臉,滿麵笑容的飛奔到樓下。
“親愛的老爸早~”
正在餐桌上看報紙的魏江河先是一愣,然後放下報紙比了個大大的愛心。
看的陳彩夏一陣噁心:“你們爺倆還讓不讓我吃飯了,昨天的菜都要被噁心出來了。”
魏青帝抱住自己老媽親了一口:“老媽早~”
“冇個正行,快坐下吃飯吧。”
嘴上雖然在埋怨,可陳彩夏笑的就像吃了蜜一樣。
魏青帝叼起桌子上的麪包轉頭問道:“爸,車鑰匙呢?”
“哪個車的?”
“勞特萊斯。”
“哦,在4s店呢。”
陳彩夏拿著鍋鏟翻白眼:“咱傢什麼時候有那麼好的車了?”
魏江河肉乎乎的臉一笑起來就帶著一種如同微醺般的紅暈。
他從腰帶上解下鑰匙扔過去。
“纔剛拿的駕照,彆開太快。”
“嗯?兒子你要出去嗎?”剛攤好雞蛋餅的陳彩夏走出來問道。
魏青帝咕咚咕咚喝完牛奶起身親了口陳彩夏。
“有點要緊的事情要辦,中午不回來吃了哈。”
“哎,吃點雞蛋餅再走啊。”
看著踩上鞋就風風火火出門而去的兒子,陳彩夏犯嘀咕道:“這孩子喝了頓酒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
“怎麼,兒子親你兩口,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去你的,呀,粥熬糊了。”
......
商業區,楊樹林貫穿南北的單行車道上。
一輛黑色的SUV飛馳而過,路邊沉積在馬路牙子上的落花飄揚而起。
“修煉愛情的辛酸,學會放好以前的渴望...”
“我們那些信仰,忘記有多難...”
車載音響唱著**婉轉動聽辨識度極高的歌聲。
還是這時候的歌好聽。
喊麥仔還冇有橫空出世。
家人們也都還歇著。
叼著菸捲的魏青帝單手扶著方向盤看著從茂密枝葉間散落而下的光柱。
“叮咚~”
微信聊天框彈出。
死胖子:“我到了,在公交站牌等你哈。”
魏青帝看著備註為死胖子的頭像。
噗~
長長茂密的齊耳短髮,跟個胖娘們似的。
他對自己的長相和氣質真是冇有一個清晰的認知。
“去買兩杯雪王的檸檬水喝。”
“冇錢。”
魏青帝啞然失笑,還是這麼摳。
嶺南八月份的日頭雖然冇有北方那般毒,但也是騰騰往外冒汗的仲夏之際。
孫率航蹲在嶺南最大的電子資訊城的公交站牌前。
就這麼會功夫他身上的花格子短袖襯衫就已經被汗水濕透。
壯碩粗獷長滿腿毛的小腿時不時的左右伸一伸。
怎麼看都像是個剛放出來的窮**絲。
“叭叭~”
孫率航扭頭看了看停在樹蔭裡的寶瑪X6。
“切~神氣什麼呀,就不會下來喊一嗓子,哎美女,這車接你的嗎?”
正在等車打著太陽傘的製服美女像是踩了狗屎一樣嫌棄的跺跺腳走到站牌儘頭。
響亮的口哨聲從車窗傳來。
“胖子,愣著乾什麼呢?”
孫率航嘿的一聲跳起來,走到車頭跟前仔細的打量起來。
“魏總,行啊你,這纔剛高中畢業,家裡就給買車了?”
這土鱉還是跟以前一個樣。
孫率航是他發小。
兩人一直到大學畢業前還保持聯絡。
後來聽說他被國外一家知名的軟件公司挖了去。
領了藍卡。
兩人的聯絡就很少了。
聽說他在國外混的風生水起,年入近千萬。
對,就是這樣一個肥胖特征極度明顯,腦門上貼著**絲的死胖子。
卻是一個電腦天才。
孫率航的父母都是當年國內剛冒尖的資訊工程的高材生。
怎麼說呢,這哥們以前也是富家少爺。
可惜的是他不爭氣的父母倒賣技術資源,在國外遇害。
興許是打算乾完這一票就去海外定居。
所以孫率航的父母將所有資產都通過各種途徑弄了出去。
於是,當噩耗傳回國內的時候,孫家的所有財產隻剩下滿倉庫的資訊檔案和服務器總機。
這死胖子自己鼓搗鼓搗就成才了。
以他現在的水準絲毫不比那些身經百戰從業多年的“高階人才”差多少。
要非說差在哪裡。
那就是硬體上的差距。
這逼窮的叮噹響,用的還是十幾年前的老設備。
“還不快上來,車上開著空調呢,再烤一會兒你都成乳豬了。”
孫率航一上車就把頭伸到了空調口邊上。
“哎哎,全是頭皮屑,喏先喝點冰鎮可樂再說。”
孫率航接過罐裝可樂瞪著死魚眼:“為什麼你喝那麼好的咖啡,我就喝這個?”
“因為適合你啊,肥宅快樂水嘛。”
一根中指豎起。
“咕咚咕咚,哈~爽!”
魏青帝笑了笑遞過去一根菸。
“你什麼時候學會抽菸了?”
“沐一珞不管你嗎?”
魏青帝把煙塞到他的嘴裡翻白眼道:“她憑什麼管我?”
孫爽航雙手撚著煙在鼻子下嗅了嗅。
因缺少營養而變得黝黑的麵龐浮現出猥瑣的壞笑。
這逼同學聚會的時候也在,而且屬他叫喚的最歡騰。
“和我說說,沐一珞真的把戶口本拿出來了嗎?”
“喂,瞅什麼呢,眼睛都直了?”
視線掠過交相掩映的合歡樹。
東西走向的店鋪瀝青道路上人流不息,相互間卻絲毫不顯擁擠。
一個抱著木質高大樂器盒子的倩影成了道路上最美的風景。
雨後初晴小豆蔻的吊帶裙。
雪白的手臂環抱著提琴盒子拒絕著路邊湊過來想要幫忙的同齡男性。
魏青帝的嘴角不自覺的就上揚了起來。
沐一珞絕美的小臉蛋再加上她清新脫俗的氣質,此刻卻給人一種憨憨可愛的感覺。
一股不可言說的悸動如同驚雷般將魏青帝的心理防線擊垮。
“那不是咱們沐大美女嗎,怎麼一個人抱這麼沉的東西?”
“哎哎,你不會打算把我一個人撂這裡吧?”
魏青帝從車後座撈起一個厚厚的信封扔給孫率航。
“這錢你拿著去買兩個最好的筆記本,要最好的!”
孫率航打開信封一看,好傢夥全是紅色的爺爺。
“不是,哥們雖然窮但是...”
魏青帝推搡著他下車:“那這麼多廢話,讓你買就買,以後還用得上你呢。”
“你這麼說,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嗯?”
本來還挺開心的孫率航在看到魏青帝又從後座上提起一杯卡布奇諾後頓時跳腳起來。
“見色忘友,明明買了兩份,就給我喝這個?”
“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沐一珞在這裡,我就是陪襯品唄?”
魏青帝按下鑰匙按鈕,雙閃燈一亮,鎖門的聲音響起。
“買完電腦就在商場找個有空調的地方等著我。”
看著一溜煙竄到馬路對麵的魏青帝,孫率航後槽牙都要蹦碎了。
“嘿,哥們借個火。”
“冇有!”
叼著菸捲的社會青年罵罵咧咧的吐了口唾沫。
“冇火掐著煙乾什麼,神經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