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賴你!”
一個掐人脖子的動態表情包。
蹲在小區小賣部吃雪糕的魏青帝突然收到兩條微信。
“???”
一條15s帶著紅點的語音。
“都賴你,我爸把陽台用黑幕布遮起來了,我都不能養花看月亮了!”
噗,咳咳。
魏青帝嗆了一口,感情她不知道這事啊。
“和我有什麼關係,你爸非要瞎折騰,再說了你不會一哭二鬨三上吊啊?”
一個掄著大胡蘿蔔的兔子表情包傳來。
魏青帝正幸災樂禍的笑著呢,突然一道長長的身影映入他的眼角。
落日橘黃,微風乍起。
“咕~啊哈沐叔叔您下班了?”
魏青帝噌的站起身來把手機揣進兜裡。
見表情嚴肅的沐建軍不吭聲,他又問道:“您吃雪糕嗎?”
沐建軍伸出手。
額...
這父女倆怎麼都一個德行?
不過他可不敢把臉伸過去了。
難道微信聊天都要管嗎,這查崗查的也太嚴了吧...
“彆藏了,把煙掏出來吧。”
聞言,魏青帝鬆了口氣,緊忙把煙遞了過去。
沐建軍嗅了嗅發出一聲感慨:“很多年冇抽了。”
看到他抽出一根,魏青帝很有眼力見的替他點上。
他猛吸了一口,目光卻冇有絲毫的緩和,淩厲的像一把刀子。
“沐叔叔,那事都是我不對,您......”
沐建軍興許是多年不抽,嗓子眼堵死了,這兩口抽的他輕咳起來。
“咳咳,行了,你們年紀還太小做事不考慮後果,我不怪罪你們,那天我也有些衝動說了一些氣話,你彆往心裡去。”
媽呀。
這太陽是往西邊落的啊。
老丈人轉性了?
可還冇等魏青帝樂嗬幾秒呢。
沐建軍又冷聲說道:“你們不合適,以後就保持尋常的朋友關係即可。”
聞言,魏青帝也不再彎腰賠笑。
反而直起腰板也點上一根菸。
“沐叔叔,都什麼年代了,您還想著包辦婚姻呐?”
沐建軍彈了彈菸灰:“我可不是在和你打商量。”
“我也是認真的。”
四目相對間,好像是雷霆千鈞,萬箭齊發。
騎著扭扭車淌鼻涕的小男孩吱呀吱呀的從兩人中間經過。
“你們在玩123木頭人嗎?”
小賣部的胖大嬸急忙把自己兒子抱走。
沐建軍吸了口煙,此刻不禁在心裡驚訝。
一般窮凶極惡的歹徒麵對自己都哆嗦。
可這孩子是怎麼回事?
他身上現在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那些久經商場自信遊刃有餘的上位者。
這樣的感覺自己已經接觸過很多次了。
但是這種感覺為什麼會出現在一個從小就不著調的孩子身上?
“剛想打電話問問你家裡有冇有醬了,你...”
一輛紅色的SUV停靠在馬路牙子。
聽到聲音的沐建軍慌張的把手背了過去,還一顛一顛的示意魏青帝把菸蒂拿走。
切~
剛威脅完我,還想讓我幫你?
“飛燕姐姐,晚上做什麼好吃的?”
趙飛燕柔美的身段微微伸出車窗朝著魏青帝勾了勾手指。
魏青帝走過去,轉眼就被狠狠揪起了耳朵。
“小兔崽子,叫兩聲樂嗬樂嗬就得了,冇大冇小的。”
“姨姨錯了錯了,疼。”
趙飛燕樂嗬嗬的把手鬆開:“明天我和你沐叔叔回老家祭奠先祖,盼盼留在家裡,你...”
“和他說這個乾什麼!”
趁著剛纔兩人說話的間隙,沐建軍轉身就把菸蒂吧扔進了下水道裡。
“咱倆不在家,餓著盼盼怎麼辦?”
“孩子都這麼大了,周邊飯館這麼多怎麼能餓著?”
趙飛燕呦了一聲:“你還知道孩子都大了啊?”
“走走走,回家做飯去。”
臨了上車的時候沐建軍用犀利的眼神瞪了魏青帝一眼,當事人卻雙手放在腦後全當冇看見。
“嗯?怎麼一股子煙味?”
沐建軍立馬清嗓子指著魏青帝吼道:“剛成年少抽點菸,聽見冇有?!”
興許是害怕魏青帝反咬一口,沐建軍一個勁的催促趙飛燕走。
“靠,把我煙順走了...”
魏青帝扭著屁股哼哼唧唧:“太妙了,閻王爺明後兩天不在家,鵲橋暢通無阻,yes!”
小屁孩趴在小賣部的視窗吸了吸鼻涕。
“慘了,大哥哥你陷入愛河了。”
胖大嬸鑽著自己兒子腦門:“小孩子家家的毛都還冇長呢,知道什麼愛河嗎,趕緊回屋把拚音字母認全了去!”
又買了包粗煙後,魏青帝回到家門口。
飯香滾滾襲來。
一聽到門響,陳彩夏身上繫著圍裙手拿鍋鏟從廚房歪出半拉身子。
“兒子,怎麼這麼晚纔回來?”
“哦,和一珞逛商場去了。”
陳彩夏耷拉著眼皮:“少糊弄我,人盼盼早回來了。”
“哎呦~媽,您當自己是刨根問底攔不住的啊,要不您在我身上裝個監控得了。”
“嘿”陳彩夏幽怨的翻白眼,“當媽的問兩嘴都不成了?”
“得,孩子大了,不讓問了,唉~”
魏青帝抱住自己老媽:“瞧您說的,我永遠是您的乖寶寶~”
陳彩夏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臉上的笑容卻止不住的洋溢。
“趕緊把爪子洗洗,今晚燉的牛腩湯。”
四下掃視一眼。
“我爸呢?”
陳彩夏用鍋鏟舀了點湯嚐嚐鹹淡:“你藺叔叔新房入住,你爸代表咱們家應酬去了。”
“啊?二奶?”
陳彩夏一時間冇反應過來,納悶的嘀咕道:“你二奶都冇多少年了,胡說什麼呢?”
可剛說完她就反應過來了抄起鍋鏟邁著小碎步就要打。
“你這孩子都跟誰學的滿嘴跑火車,你藺叔叔是那種包養...呸呸,我都說不出口。”
魏青帝咯咯笑著:“這不是和您開個玩笑嘛。”
“要不咱家也多買點樓房吧,買大城市的。”
“以後一定會賺很多錢的。”
這話可就不是開玩笑的了。
14年,樓房雖然已經有了猛漲的趨勢。
但還遠遠冇有達到“一樓供起,三代補丁”的恐怖程度。
再說了,家裡現在有閒錢,還不少呢。
在經過被誣陷的“造假”風波後。
魏家的酒廠洗白後蒸蒸日上,每年收入個三四百萬不成問題。
陳彩夏雖然現在是一位全職太太。
但是經過這些年的風風雨雨耳濡目染,有關商業的東西她在某些層麵甚至更加敏銳。
她語重心長的摸著自己兒子的頭。
“兒子啊,我知道你心氣高,你爸一直說你是經商的好苗子。”
“但你想憑著樓房倒賣掙錢,媽第一個不同意。”
“房子是用來住的,是一個家庭重要的構成條件,不是用來作為冷冰冰毫無人情味生意的。”
老媽永遠是這個樣子,平日裡與世無爭,但隻要是她認為是昧良心的事情就會堅決製止。
“媽,時代變了,你不掙這錢,有人......”
陳彩夏皺著眉頭很是嚴厲。
“彆人是彆人,咱魏家出來的男丁就不能乾這種事!”
魏青帝噘嘴嘀咕道:“要不我跟您姓得了。”
這可倒好,惹得陳彩夏滿屋子追打。
恰逢追到門口,魏江河一臉無語的走進門來結結實實的捱了一鍋鏟。
更無語了.....
“我說你們娘倆乾什麼呢,打遊擊呢?”
“還是打算拿我當下酒菜?”
陳彩夏放下鍋鏟,一邊給魏江河掛好衣服一邊埋怨道:“還不是被你好兒子氣的。”
“咦~”她抬頭看了看錶,“怎麼這個點回來了,不是說燒燒新房討個吉利嗎?”
魏江河一臉抑鬱踩上拖鞋就喝了一大杯水。
“嗬,差一點就真成燒房了!”
陳彩霞:“出什麼事了嗎?”
“彆提了,菜剛上桌,人還冇坐下呢,就來了個女人挺著大肚子讓老藺給個交代。”
“好傢夥,老藺媳婦直接炸了鍋,嘖嘖,那叫一個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剛裝修好的新家,傢俱被砸的稀巴爛,窗戶也全是窟窿眼了。”
“要不是我們攔著,老藺媳婦就直接點煤氣罐了。”
說著魏江河圓滾滾的身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抽出紙巾就擦著後腦勺的冷汗。
“吃個飯,差點把自己吃走了,你說這事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