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聽到娘子叫他,他就猶如一隻歸巢的鳥兒般,欣喜的奔到她的身邊。
目光灼灼的望著她,“姐姐,你叫我?”
蘇綰玥臉色蒼白,沙啞的聲音還帶著一絲哭腔,反而越發顯得嬌媚。
“我身上疼,你揹我。”
芳嬤嬤和小桃兩人,驚得愣住了。
郡主,剛纔是在撒嬌嗎?
“姐姐,上來!”
阿晏立刻蹲在蘇綰玥身前,雙膝彎曲,腰部挺直,背部微微拱起,雙手併攏,輕輕放在膝蓋上。
他個子很高,身姿挺拔壯碩,即使蹲在蘇綰玥麵前,背部也依然寬闊,像是一座小山。
蘇綰玥的腦海裡突然閃過,在山洞昏暗的光線下,兩人抵死纏綿時。
柔軟手掌下,他肌肉線條優美的肩胛與脊背,是那樣的強勁有力。
而且還散發出,男性特有的魅力。
更彆提前麵,壁壘分明的胸膛,和腹部肌肉了……
她不得不感歎一句,身材還真好!
蘇綰玥趴上阿晏的後背,他立刻站起了身,突然的拔高,嚇得她趕緊摟住他的脖頸,將腦袋埋在他的肩膀上。
蘇綰玥自從重生歸來,精神高度緊繃。
這下終於樂得輕鬆,可以不用自己再深一腳,淺一腳的爬山了。
片刻後,聞著阿晏身上淡淡的草藥香,蘇綰玥逐漸進入了夢鄉。
此時定國公府大房,麵容清秀,氣質若蘭的大房夫人季氏,在身旁丫鬟婆子的攙扶下,正腳步匆忙的走進,一間雅緻典雅的房間內。
“溪兒可是醒了?”
在看到容顏秀美,溫婉如水的蘇洛溪,身著白色的褻衣,依靠在大迎枕上,正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燕窩粥,這才放下心來。
“我可憐的溪兒,你總算是醒了,嚇死母親了!”
蘇洛溪將手中的白玉青釉瓷碗,遞給貼身丫鬟秋葉手中,笑著看向季氏,“母親,我這不是已經醒了嗎?”
“您不用擔心了。”
季氏抽出手帕,擦著眼角的淚花,小聲抽泣道:“我能不擔心嗎?”
“蘇綰玥那個惡女,仗著自己郡主的身份,十歲那年,就因為看你不順眼,將你推入湖中,害你昏睡了三天三夜,好不容易纔醒了過來。”
蘇洛溪聽季氏,再次談起十歲那年的往事,身子輕微一顫,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暗芒。
隻聽季氏再次絮絮叨叨的說道:“這次她更是過分,竟然為了想要搶走,你與傅世子的婚約。”
“不惜給你和溫大公子下藥,毀掉你的清譽。”
“偽造成你與溫大公子早已有染,好換走你的……”
蘇洛溪眼底的不耐,稍縱即逝,她出聲打斷季氏的聒噪,“母親,您隻需要告訴我,蘇綰玥受到了什麼處罰,其他多說無益!”
季氏這纔想起來,連忙拍手大笑起來,“哦,對,溪兒,母親差點給忘了。”
“蘇綰玥那個惡女,已經被定國公府厭棄,直接送往碧雲寺,帶髮修行了!”
“哈哈哈哈……”
“還真是大快人心啊!”
蘇洛溪給了秋葉一個眼神,秋葉立刻心領神會的過去,將微敞的房門關上了。
“母親,您何至於笑得如此大聲,若是被其他人聽到了,傳到國公爺或者祖母耳朵裡,又是一樁麻煩事。”
季氏聞言,立刻捂著嘴巴,眼神閃爍不定的望了眼窗外,“因為在你院子裡,母親就有些疏忽了。”
蘇洛溪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眸中的鄙夷也稍淡了幾分。
“母親,我跟您說過,父親是老國公爺的庶子,我們大房在國公府裡身份低微,處境艱難,事事都要謹言慎行纔是!”
季氏連連點頭,“溪兒,都是母親的錯,母親以後一定牢記。”
“父親和母親,隻等著你與傅世子儘快成親,讓我們大房在國公府裡,能夠更加揚眉吐氣啊!”
蘇洛溪嗤笑一聲,“一個小小的世子妃,就讓你們揚眉吐氣了?”
“等女兒以後有了更大的造化,到時候讓您與父親,也嚐嚐在定國公府裡,當家做主的滋味!”
季氏驀地瞪大雙眼,眼底滿是期盼,“溪兒,此話可當真?”
蘇洛溪目光沉沉的,回望季氏,“女兒何時,說話不算話了?”
季氏想到自己這個女兒,自從十歲那年掉下湖,醒來後,就變得極為聰慧,有主見。
說為他父親謀個好差事,就為他父親在老夫人麵前,爭取到了管理,定國公府莊子田地的肥差。
十三歲那年更是憑藉幾首,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詩詞,大放異彩,一躍成為京都城第一才女。
剛剛及笄那年,就因才名遠揚,博得寧遠侯世子傅承彥的傾心,定下了與寧遠侯府這樣顯赫的婚約,羨煞了多少京都閨閣女子。
也讓她那個花心薄情的父親,對自己這個糟糠之妻,高看了一眼。
除了被囂張跋扈的蘇綰玥,覬覦婚約外,一切都非常的完美無缺。
不過現下好了,就連蘇綰玥那個惡女也被送走了。
現在溪兒又說,以後讓她和夫君,在定國公裡當家做主,那就一定可以做到。
季氏高興的差點合不攏嘴,“好好好,母親等著那一天!”
說著將蘇洛溪,輕輕摟進自己的懷裡,感慨道:“溪兒,你說你要是個男兒身,該多好啊?”
“那樣母親這輩子,就死而無憾了。”
蘇洛溪忍著季氏身上濃烈的熏香味,眼底一片冰冷。
季氏身旁的音嬤嬤,都看不過去了,寬慰道:“夫人,大小姐若真是男兒身,還不一定能有這樣優秀呢。”
“您看老爺那幾個姨娘生的庶子,要麼蠢笨如豬,要麼貪花重色。”
“哪有我們大小姐這樣貼心,還能為您在老爺麵前,爭氣啊!”
季氏一聽,這才收斂起眼底的惋惜,笑道:“是啊,嬤嬤說的對。”
“那溪兒,母親就先回去了。”
蘇洛溪霎那間如釋重負,“嗯,母親慢走,女兒身體疲軟,就不起身相送了,”
“好,你好好休息吧。”
季氏一走,蘇洛溪溫婉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一個愚蠢,眼皮子淺的古代愚婦,還男兒身?
要真是男兒身,她還穿越不過來呢!
更彆提,讓她這個蠢婦,在定國公府與夫君麵前長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