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大人,久仰您的大名,今日得見,實乃李某人的榮幸。”
李裕起身行禮,表達對寇準的敬重。
寇準微微一笑,回禮道:“殿下過譽了,老臣隻是一介書生,能為殿下效力,是老臣的榮幸。”
兩人落座後,李裕迫不及待地請教道:“如今時局動盪,天下大亂,孤身陷長安,不知寇大人有何高見,能助我脫身,進而共同探討天下大事?”
寇準沉思片刻,道:“殿下,如今之勢,長安雖為天子腳下,卻己被軍閥割據。
要想脫身,唯有尋找盟友,內外夾擊,方能破局。
而天下大事,關鍵在於民心所向,殿下若能順應民意,必能一呼百應。”
李裕點頭讚同:“寇大人所言極是,孤己有意離開長安,到地方去招兵買馬。
但孤一人之力,難以成事,還望大人能助我一臂之力。”
寇準微笑道:“老臣既己投身殿下,自當竭儘全力。
但目前困局,是如何離開長安,離開長安後應去何方,目前的藩鎮,應該很少有忠於朝廷的了。
不知道殿下有什麼想法嗎?。”
李裕聽到寇準的話後,也沉默了下來,他其實也毫無頭緒。
隻能硬著頭皮開口說道:“不知道先生覺得,去李克用處如何。”
寇準微笑著搖搖頭,否決了李裕的方案:“殿下不可,李克用雖然明麵上忠於朝廷,但是也是野心勃勃之輩。”
在喝了口茶水後,寇準繼續開口道:“從他的行為來看,李克用更多的是為自身的利益服務,他與皇帝的關係更像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他借用皇帝的號召力為個人謀福利,皇帝則借用他的軍事實力打擊不聽話的軍閥。
因此,李克用的忠心並非絕對,更多的是基於自身的利益和權力考慮。
他對於唐朝的忠誠,更多的是出於對朱溫的對抗,而非真正的對唐朝的忠誠。”
寇準繼續苦口婆心,甚至口氣有些淩厲的說道:“殿下難道忘記漢獻帝與曹操之事了嗎?
我們無兵無馬,去了河東豈不是白白送了傀儡給李克用?”
李裕聞聽此言,瞬間汗顏,自己還是低估了古人的戰略眼光,自己確實將事情想的太過簡單。
想到這裡,李裕立刻低頭行禮,誠懇的開口說道:“李裕不才,目光短淺,還請先生教我。”
寇準哪裡敢受這一拜,立刻將李裕扶起:“殿下何至於此,相信朝中很多大員在這種時候,都不會質疑李克用節度使的忠心,我也隻是推測,算不得殿下的戰略方案出了錯。”
李裕還是繼續虛心請教:“那先生覺得,我們出逃長安後,可去往何方。”
寇準也不在藏著掖著,緩緩開口:“殿下,在我看來真正可以去的應該是平盧節度使王師範處與義武軍節度使王處存處,甚至可以試著聯絡歸義軍節度使張承奉。”
“先生所言甚是,歸義軍節度使張承奉乃是唐朝末年至五代初期的歸義軍節度使張議潮的孫子、張淮鼎的幼子,滿門忠烈,隻是路途遙遠,危機重重,隻能做聯盟,想要前去歸義軍的地盤,還是太過困難。”
寇準點頭,神情嚴肅:“確實,前往歸義軍所在的路途遙遠,且不說途中可能遭遇的風險,即便是到達那裡,能否得到張承奉的支援,也是未知數。
然而,王師範與王處存都是唐朝的老臣,他們對朝廷的忠誠度相對較高,加上他們的領地比較接近,若能獲得他們的支援,殿下的事業就有了一線希望。”
李裕沉思片刻,緩緩說道:“那依先生之見,我該如何與他們接觸,表達結盟之意?”
寇準微微一笑,道:“殿下,此事需從長計議。
首先,我們需要派出信使,暗中與他們取得聯絡,瞭解他們的態度。
同時,我們也要做好兩手準備,一旦長安的局勢有變,立刻動身前往。”
李裕點頭讚同,道:“先生考慮周全,就依先生所言。
不過,信使的人選至關重要,我們需要找一個既忠誠可靠,又足智多謀的人。”
寇準思索片刻,道:“殿下,我推薦一人,此人名叫陳摶,是老臣的故交,為人忠誠,且智謀過人。
他如今在長安城內擔任一個小官,正好可以利用他的身份,為我們傳遞訊息。”
李裕聞言大喜:“既然先生如此推崇,那此事就拜托先生安排了。
不過,先生為何不親自前往?”
寇準苦笑道:“殿下,老臣若離開長安,必會引起敵對勢力的注意,對殿下的大業不利。
而且,陳摶年輕有為,行事更為敏捷,由他擔任信使,更能確保訊息的安全。”
李裕感慨道:“先生為了孤的大業,真是費儘心思。
孤在此謝過先生。”
寇準忙道:“殿下言重了,老臣為朝廷效力,本是分內之事。
隻要殿下能順利脫身,振興大唐,老臣就算肝腦塗地,也在所不惜。”
李裕聞言,心中感動,深知寇準所言非虛。
他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然後說道:“那就有勞先生安排陳摶前來見孤,我們需要儘快行動。
此外,還需先生協助孤製定一套詳細的計劃,以便在局勢有變時,能迅速撤離長安。”
寇準點頭答應,接著道:“殿下,製定計劃之事,老臣自當儘力。
不過在此之前,殿下還需做好表麵功夫,以免引起敵對勢力的懷疑。
在長安城內,我們要表現得一切如常,同時暗中準備撤離之事。”
李裕讚同地點頭:“先生說得對,孤會注意言行,儘量不讓他們起疑。
隻是,孤在長安多年,一時之間要放下這些身份地位,還真有些不習慣。”
寇準微笑道:“殿下,這隻是暫時的。
等到您重振大唐,這些身份地位自然會重新回到您手中,而且是更加尊貴。”
兩人又商議了一些細節,寇準便起身告辭,回去安排陳摶前來見李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