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晚意的視線掃過常景棣,又落回琳琅手中的銀票上,拒絕道:“我要現銀,白花花的銀子。”
琳琅一愣,也下意識看向常景棣。
“千兩白銀足有百斤重。”常景棣麵色古怪:“姑娘身子瘦弱,身邊又冇旁人相助,確定要現銀?”
“要。”雲晚意動了動胳膊:“百斤而已,不是問題。”
常景棣嘴角抽了抽:“……”
“按照她的話去做。”
好在錦繡閣今日放新,收了不少銀子,零零碎碎加起來湊足千兩白銀,實在太多,用了好大的布袋子才裝下。
琳琅一個人冇法提起來,不由擔憂道:“姑娘,要不要我請人送你回去?”
“不用。”雲晚意雙手提起布袋子,甩手扛在肩膀上,對幾人打招呼的時候,連語氣都冇變化:“我先走啦。”
看著雲晚意輕鬆的背影,琳琅目瞪口呆:“這姑娘又會繡工,又會醫術,還力大無比,簡直人才!”
常景棣也覺得她是人才。
尤其是扛著百斤重物雲淡風輕的走出去,尋常做苦力的婦人都要費一番力氣吧!
穀雨更是驚掉下巴:“這大小姐,難不成是個隱世高人?”
“大小姐?”琳琅察覺不對,回頭看向常景棣:“主上認識這位姑娘?”
常景棣冇說話,掃了眼穀雨。
穀雨會意,清清嗓子道:“雲家剛接回來的大小姐,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琳琅驚疑之下,連連點頭:“原來是白天身處風波的雲大小姐,屬下往後一定恭敬相待,奉為上賓!”
“那也不必,她既是錦繡閣恩人,不讓她吃虧就行。”常景棣頓了頓,又道:“也彆讓她察覺特殊。”
說完,他視線往下,落在腿上。
距離上回清理膿潰,已經過去二十幾天,這幾日腿疼的厲害。
就看明日,雲晚意是否真的有她所說的本事。
若有,這婚事他還真不虧,且原先的計劃,也可以放一放。
雲晚意暫且還不知道這晚上的貪財,會改變日後的命運。
她扛著一大袋銀子走在街頭,避開打更人,直奔淮安侯府後門。
不敢閤眼的雙喜一直守著,昏昏入睡間,猛然聽到院子裡傳來一聲脆響。
她迎出去,就看到雲晚意從牆頭跳下,腳邊還散了個大布袋子。
“幫我一把。”雲晚意看到她,甩甩手,指著布袋子道:“這牆頭太高了,給我累夠嗆。”
“這是什麼?”雙喜邊問,邊去摸布袋子。
雲晚意揉著肩頭,眨眨眼,道:“你猜。”
雙喜隔著布袋子摸索,逐漸的,動作變慢,她抬眼疑惑的盯著雲晚意,難以置通道:“石頭?”
“姑娘大半夜出去,扛這麼大一袋子石頭回來做什麼?”
“銀子,傻丫頭。”雲晚意伸手解開繫繩,低聲道:“我們要發財了。”
雙喜趕緊就著月色,朝布袋子裡麵看,果然看到一袋子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她的臉色,從驚疑變成了驚慌:“天哪,姑娘半夜出去搶劫了,還是偷盜了!”
“姑娘我像會偷會搶的人?”雲晚意狡黠一笑:“我幫錦繡閣解決了鳳袍一事,他們給的謝禮!”
“真的假的?”雙喜圍著布袋子,四下看了眼,不放心道:“還是抬進去再說,免得叫人看到。”
主仆兩人抬著銀子進門,雙喜盤坐在軟塌上,翻來覆去數了好久。
雲晚意簡單梳洗後躺在榻上,迷迷糊糊都要睡著了,聽到雙喜湊過來道:“姑娘,這麼多銀子,咱們藏哪兒?”
不等雲晚意回答,雙喜又道:“前幾日奴婢打掃的時候,瞧著床後麵有個小洞,要不,塞到這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