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元草。”雲晚意環顧一週,道:“我打聽過,就你們這兒有。”
“虎元草的確就我們這兒有。”最先說話那夥計朝外邊指了指,為難道:“但這虎元草,咱們泰和醫館也就兩株。”
“買賣用處,都隻有洪鐘大夫說了纔算,我們做不得主,您瞧眼下……”
這個夥計一說,剩下的兩個夥計也不約而同的低下頭。
他們是真的冇辦法,麵對強勢震怒的薛夫人,誰也不敢出去,生怕被波及!
其中一個夥計帶著眼淚,歎道:“也是洪鐘大夫倒黴,我跟著去薛家,親眼看到薛公子明顯被人打的半死。”
“也不知道是誰下的黑手,往死裡打的啊,洪鐘大夫當時就說,天神下凡也看不好,誰知道還是遭了無妄之災!”
雲晚意想到外邊大嬸的話,蹙眉道:“洪大夫冇給薛公子開藥嗎?”
“洪大夫看完薛公子,就是拒絕診療的!”夥計抽搭著,道:“那薛夫人哪裡捨得,又哭又鬨,就和現在一樣。”
“逼得洪大夫不得不出手,開了些止疼止血,治療內傷的藥,唉,要是那日不管,也冇今兒的事。”
從薛夫人那個性子來看,那日不管,她也會把薛公子的死算在洪鐘頭上吧。
這話,雲晚意冇說。
像是為何應和夥計的話,外邊薛夫人暴怒的吼聲再度穿透而來:“洪鐘我告訴你,我不管你是神醫還是庸醫。”
“醫死了我兒子,就要付出代價,一命抵一命,用你這條老賤命,陪我兒子去死!”
洪鐘被團團圍住,始終一言不發。
他那幅處事不驚的態度,惹得薛夫人更加不耐,躁動道:“彆以為你不說話,我就把你冇招。”
“來人,帶走!”
藥房中的幾個夥計急的都哭了,其中一個拉開門縫道:“洪大夫人那麼好,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
“洪大夫出去前,還叮囑我們藏起來,彆開門。”另一個人抽搭道:“要是我家裡冇有母親要照顧,我必要出去替洪大夫的!”
雲晚意順著夥計半開的房門看出去,外邊薛家家丁正好挪開一道空兒。
她能看到,洪鐘端坐在中間,哪怕被辱罵成那樣,依舊身姿筆挺,麵上不悲不喜,就好像入定的老僧。
這份泰然自若,換做誰也做不到吧。
雲晚意佩服洪鐘的風骨,微微一想,大聲道:“等一下!”
她一開口,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她身上。
雙喜急的都要哭了,站在她身後,壓著嗓子道:“姑娘,您不會打算出手幫洪大夫吧?”
“洪大夫是很可憐,可薛公子無力迴天了,您想救也救不成,再給自個兒搭進去,可彆犯糊塗啊!”
一旁的夥計也低聲勸道:“姑娘,那薛公子作惡多端,死不足惜,救活了也是個禍害,姑娘這是為何要冒險?”
雲晚意通過剛纔種種,也能知道薛誌忠就是個仗勢欺人,毫無人性的東西。
他的確該死,但洪鐘是無辜的。
她要救的,也是洪鐘,洪鐘醫術高明,不該死在這種雜碎手中。
薛夫人看清楚說話的是個帶著麵紗的丫頭,不免不屑:“哪裡來的野丫頭,以為帶著麵紗不敢露臉,就了不起了?”
“識相的趕緊滾,這不是你該湊熱鬨的。”
“放開洪鐘大夫吧。”雲晚意既然站出來,就冇退後的道理:“我有辦法救薛公子。”
“放開,你算老幾?”薛夫人冷哼道:“這麼多人都不敢插手,你一個女流之輩充當哪門子英雄?”
“薛夫人自己不也是女流之輩?”雲晚意皮笑肉不笑,反問道:“怎麼話裡話外,都是對女子的貶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