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與柿子的不愉快回憶

前世,她信錯渣男,落得個屍身被毀,國破家亡,株連九族的下場,

她的魂魄化作了厲鬼,無法轉世投胎,終日遊蕩在山嶺之間,卻見得一身白衣的和尚,在她的衣冠塚前長跪不起,雙手合十,與天地許下了18個願望。

我願修造一百零八座石橋,以無上功德幫她洗刷戾氣。

我願化身草木,忍受五百年風吹雨打,換她一線生機。

我願將自身佛骨贈予她……

直至十八條後,天地金光瀰漫,一道無上威嚴的洪亮之音響徹天地。

如你所願!

再睜眼,鳳九卿打量著四周熟悉的擺設,捂著通通直跳的心臟,眼角滑落了一滴淚水。

她重生了,隻是不知重生在了何年何月。

還未等她問過婢女,腦海中出現了一道陌生的聲音。

“恭喜你,開啟還願係統。”

“因果輪迴,因以種,現在是該償還果了。”

“還願成功,可留此世性命,日後可入輪迴。”

一幕幕消失的記憶片段,如同光幕般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她全部想起來了,自己化作厲鬼,是那如玉般溫潤的和尚,向佛許了十八個願望,纔可讓她重活一世。

鳳九卿嚥了咽口水不假思索的問道:“如果還願失敗呢?”

係統聽到了她的提問,嚴肅的說道:

“如若失敗,魂飛魄散。”

她目光暗淡了一瞬,而後又爆發出名將如同星辰般的光輝,重活一世,她定會讓背叛她、傷害她的人不得好死。

“隻是,這願不是我許下的,為何隻要我一人償還?”

思慮了瞬間,她還是泯著良心問出了這句話,她並不是不懂感恩,隻是隨口一問。

腦海中的聲音冇有回答,須臾片刻,任務開啟。

“第一個願望,修造一百零八座石橋,以大功德洗刷你前世的厲鬼之軀。”

鳳九卿急忙坐了起來,她攤開手掌,纖細修長,指節分明,手腕處還有細細的血管,與她變成厲鬼模樣完全不同。

不過,她從來都信奉因果報應之說,也從不懷疑她腦海中的聲音是自己的幻想出來的,否則她怎麼會好端端的回到自己的床榻上。

“殿下,殿下!”

一道慌亂的身影快速跑了進來,打亂了鳳九卿的思緒。

來人正是鳳九卿的貼身婢女,也是她的貼身侍衛,春花。

而鳳九卿正是鳳梧國女王陛下唯一的掌上明珠,也是鳳梧國王位的繼承者,更是征戰南北的鳳梧大將軍。

前一世,春花為了救出被困冷宮中的她,落得個五馬分屍的下場。

這一世再見春花,鳳九卿心中的愧疚與想念湧上心頭,也未曾聽春花說了些什麼,眸子盯了她片刻,眼底閃過一抹水光,手掌就要附上春花的麵龐。

“哎呀,殿下,你在乾什麼,你到底有冇有聽我說話?”

“嗯?何事如此慌張。”

鳳九卿壓下心中的想法,讓自己表現的平常一些,否則這些她的至親之人,定會感到怪異。

“哎,我是說謝世子他投河自儘了,現在太醫還在儘力救治。”

“死活難料啊!”

鳳九卿眯了眯眼睛,思索了片刻,狐疑道:

“謝世子?”

春花見鳳九卿這事不關己的樣子,簡直要氣暈過去,奈何她為仆,而床榻上的是她誓死效忠的主子,一些略顯刻薄的話說了半句又拐了彎。

“殿下,你還有冇有良…..殿下,謝世子好歹是南圖國南圖國戰神將軍的獨子,更是佛道大家,被您強迫著吃了肉,還餵了酒,更是,更是……”

“總之,您要不想與南圖國開戰的話,現在最好去看看他。”

鳳九卿依然在思索,他抓到了春花話語中的關鍵詞。

“南圖國戰神將軍的獨子?佛道大家,吃肉,喝酒……”

忽然間,她腦海中靈光一閃,一些不堪的,羞憤的畫麵,突兀的出現在腦海中。

她完了……

她重生在了十八歲訂婚宴的前一日,而昨天晚上,她酒興大發,抓到了那個一塵不染佛道大家謝世子,憑藉著自己的武力,強迫這小禿驢…….強迫這小和尚喝酒吃肉,更是無比下作的給他的酒裡放了春藥。

而這謝世子,佛道大家,南圖國戰神將軍的獨子莫約就是她死後化作厲鬼,整日跪在她墳前為她祈願之人。

深呼吸了半盞茶的功夫,在春花急迫的目光下,鳳九卿才慢悠悠的下了床,憑藉著前世的記憶,鳳九卿知道,謝世子不會死,還會活的好好地,直到……

明日,就是我的訂婚宴了嗎?

嗬嗬……

當務之急是去看一看謝世子,畢竟是她的救命恩人,即便冇有危險,也該當過去好好地賠禮道歉,再認認真真的道一聲謝。

說來,這鳳梧國權傾整片大陸,作為鳳梧將軍的鳳九卿也比較任性,在她十七歲的選婚宴上,挑選了八個男子留在了鳳梧國當她的備選駙馬,謝世子便是其中的一位。

而鳳九卿洋洋灑灑的性格,自是見不慣衣著得體,彷彿常日掛在口中的謝世子,於是在整整一年閒來無事的時光裡,每日的樂趣便是捉弄於謝世子。

她會當著謝世子的麵,將捕獲的野獸殺掉,在剝皮燒烤。

更會將一些美男帶入謝世子的院中,當著她的麵尋歡作樂,雖冇有做出太放肆的事。

更甚,帶著謝世子去剿匪,當著他的麵將十八個盜匪的頭斬下。

還會將肉食偷偷放入謝世子的吃食中,被髮現之後,謝世子總會絕食七日,在親手寫上上千份超度經。

想到自己做過的惡事,已經來到謝世子房門外的鳳九卿身子一頓。

“我怎麼會有些緊張。”

“大概是我的錯覺。”

鳳九卿極好的隱藏起因緊張微微發顫的手指。

她不是有些緊張,而是極度緊張,如同她十三歲第一次上戰場般。

“小禿……額,謝,謝世子?”

太醫向外瞅了瞅來人,急忙讓太醫向外瞅了瞅來人,急忙上前行禮。

“見過殿下。”

鳳九卿微微抬手,如同前世般,儀態大方不怒自威,著男裝時,便是有著女子不輸男的氣概,著宮裝時,便是鳳梧國公主殿下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