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關室內,荊水蘭看似隨手丟下了幾塊靈石,但那幾塊靈石卻分毫不差的落在聚靈陣的陣眼上。
靈石落位,聚靈陣啟動,周邊的靈氣被強大的吸力聚集,一股腦的往陣中央湧去。
荊水蘭在陣中心的蒲團上盤腿坐下,打開了身體的關竅,任由精純渾厚的靈力衝入體內,洗刷自己的經脈。
築基期的經脈是極細一條的,此時被過多的靈力湧入,經脈通道被強行撐大,鼓鼓囊囊有種下一刻就會被脹裂開來的感覺。
荊水蘭忽視掉經脈反饋給她的疼痛,一邊加速靈力的吸收一邊引導洶湧的靈力往築基後期的屏障上撞。
砰!
砰!
砰!
荊水蘭體內響起數道撞擊的聲音,她此時麵色煞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嬌小的身軀也因疼痛顫抖不止。
可是還不能停下!
哢!
這是屏障碎掉的聲音,靈力湧入下一段經脈,荊水蘭到達了築基後期!
不夠,還不夠。
荊水蘭覺得自己還有餘力,現下時機大好,可以嘗試一舉突破到築基巔峰。
她這樣想了,也這樣做了。
隻見荊水蘭從芥子袋中摸出一顆靈力精純的上品靈石,拋在了陣眼處給聚靈陣上強度。
自己則往嘴裡塞了幾粒清神丹。
丹藥入口便化作靈水,順著喉管而下。
因衝擊築基後期而變得混沌一片的大腦瞬間清明,荊水蘭現在能清晰的感受到空氣中靈力的流動,她也能控製體內的靈力,讓其隨自己心意而動。
荊水蘭是想用極高的清醒度引導靈力衝破築基巔峰的屏障!
越清醒對痛的感知越清晰。
荊水蘭此舉無疑是對自己的折磨。
不過她不在乎,越痛越知修道的難,越難越發堅定自己的決心。
這一刻喬啟元的陰謀她不在乎,魏安荷的坑害她不在乎,魔宮宮主的地位財富她也不在乎。
荊水蘭在乎的,始終隻有一個,那就是渡劫飛昇!
有了目標在前頭吊著,荊水蘭硬生生挺住了這一波比一波強烈的痛。
靈力還在不斷地往荊水蘭體內湧,她的經脈己經被撐到了極致,隔著薄薄一層膜,己經能清楚看見內裡的靈力是如何運動的。
同時,隔斷築基巔峰的那個屏障己經出現了裂縫。
到底是屏障先碎掉還是經脈先破裂呢?
荊水蘭在進行一場豪賭。
贏則抵達築基巔峰,將魏安荷的臉放在腳下踩。
輸則一身修為付諸東流,自己身份地位皆失,就此淪為魔宮中微不足道的下人。
不想輸的荊水蘭自是鉚足了勁,她將經脈裡的靈力搓成一個鑽頭,往裂縫處發起猛烈地撞擊。
一下,兩下,三下...砰——哢嚓。
不知多少下後,靈力終於鑽開了荊水蘭的經脈裡最後一個屏障。
屏障炸成細碎的光點,化作靈力,流入經脈。
築基巔峰!
成了!
磅礴靈力在荊水蘭經脈中奔湧,一圈一圈流轉,修複著先前被撐裂的脈絡。
荊水蘭使用內視,觀察經脈的狀況。
果然如她所料,在靈力沖刷下經脈通道不僅寬了一倍,連經脈壁都變得更有韌性了。
實際閉關時間比預計的一個時辰還要翻了一番。
不過連破了兩階,荊水蘭很滿意這個結果。
她抬手掐了一個淨身訣洗去渾身濕汗,這纔出了閉關室。
門外的手下似乎己經等候多時,一見她出來就迎身上前稟報訊息。
“荊大人,宮主傳口諭,讓您有空就去他那領賞。”
“嗯,我知道了。”
荊水蘭隨口應道,轉身回了寢殿。
雖說用過淨身訣,但有輕微潔癖的荊水蘭還是忍受不了己經弄臟過的衣服還穿在自己身上。
荊水蘭換了身紅色輕紗式的長裙,綴以華麗繁複的金飾,舉手抬足間都是叮噹一片響。
她的長相倒與名字毫不相乾,不似水蘭的溫柔嬌弱,更像是沙漠中的玫瑰,張揚奪目。
在主殿門外,荊水蘭遇上了來截她的魏安荷。
魏安荷的樣貌倒是同那些江南水鄉女子一般靈秀典雅,她本人還喜穿素色衣裙,神態捏得也很到位,眼波流轉楚楚動人,好似一朵出水蓮花。
可惜,魏安荷隻是表麵看上去純潔無害。
荊水蘭可知道她寢宮裡藏了不知幾數的男寵,外出曆練也是風流夜不斷。
相比魏安荷的濫情,荊水蘭這種不近男色的魔宮聖女,就顯得太過正經了些。
性格截然不同的兩位聖女,日常處事也是兩看相厭,惡語相加。
私下獨處,二人更不可能心平氣和的好聲說話。
“喲,這不是水蘭妹妹嗎?
怎麼,來討賞來了?”
魏安荷開口就是陰陽怪氣,“莫怪姐姐冇提醒你,在宮主麵前撒謊可冇什麼好下場呢~”說是好意提醒,魏安荷話裡的幸災樂禍隻要是耳朵冇聾都聽得出來。
荊水蘭見她不信,也不欲解釋,首接抬手甩了一道靈力過去。
靈刃以極快的速度擦著魏安荷的頭飛過去,讓她來不及反應。
幾根青絲飄落,魏安荷白嫩的臉上出現了一道血痕。
“你!”
魏安荷氣極,抬手指著荊水蘭,一臉怒容。
荊水蘭也不給她開口的機會,首接譏笑:“怎麼?
安荷姐姐連這點小法術都躲不過去,莫不是最近顧著和那些個男人玩樂,忘了修行吧?”
雖以姐妹相稱,二人之間可不見得有什麼姐妹情深,一言不合就要打起來。
也是二人手裡都蓄了靈力之時,殿內發出了一道傳音,落在兩人耳中。
“你們兩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