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陳默上前,追問道。
裴江南雙指試探性的放在黑衣人喉間片刻,而後回頭看向陳默,微微頷首,“應該是怕被我抓回鎮武司,咬下口中毒袋,自儘了”。
這是死士常用的手段了,鎮武司是天龍皇朝武者的噩夢,進了去,就算是啞巴都得開口吐出幾句話來。
死士不怕死,但怕被折磨,也不想透露關於主子的任何訊息,往往會在不敵之時選擇自儘。
裴江南起身,拱手作揖,道:“你便是陳默兄吧,昨日你托同僚給我的信我看了,果然如你所說,那些亂臣賊子去劫了獄,若非有你通風報信,後果不堪設想;今日本想來拜訪你,可有要務在身,走不開;歸來時見你書信匆匆趕來……隻是遲了些,讓你的侍衛受了傷……”。
“無礙,保住小命即可”
陳默擺擺手,喚來福伯給重傷的趙虎處理傷口,至於張龍隻是暫時氣力耗儘,冇什麼大礙,他轉而看向柳無心三女,正欲讓她們下去,卻在此時被裴江南一眼發現了柳無心的存在。
煉製魔人據點被搗毀時,裴江南就曾參與過,據點之中的爐鼎數量不少,怪異樣貌不在少數,但如柳無心這般,長著異色雙瞳的卻是獨一份,引得整個鎮武司的人關注。
畢竟,異色雙瞳在天龍皇朝,可是被視為不祥、災禍之源的征兆。
“她是昨夜逃走的囚犯?”
說著,裴江南又看向了一旁的蘇雨沫和小豆丁,當時她們便是與柳無心一起的,他還有些印象。
刹那間,他緊握手中之刀,眼神中多了幾分敵意。
柳無心麵帶驚恐之色,不自覺的退到陳默身後,小手緊緊捏著他的衣角,那突如其來的寒意,也讓小豆丁懼怕不已,縮了縮身子躲在蘇雨沫懷裡。
裴江南敵意初現,張龍緊張不已,但一身氣力耗儘無法起身,隻能乾瞪眼;趙虎的傷勢恢複了些,可身子有些虛弱,他艱難的想要站起身來,傷痛牽扯神經,唯有大口喘著粗氣才能緩解,至於起身戰鬥,暫時是不可能了。
“她們確實是昨夜逃走的囚犯”
陳默冇有隱瞞,直接說出了實情,裴江南的敵意又多了幾分,他雖感恩前者通風報信,但他屬於幫理不幫親的人,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不能因為個人感情就偏袒誰。
“既然如此,你為何要私藏囚犯,將她們交出來,我可以念在你昨日給鎮武司通風報信的份上,饒你一命”
“裴兄就不好奇,我為何要將她們藏起來?”
陳默不慌不忙,一臉淡然的說道。
裴江南這個人有時候就愛鑽牛角尖,在彆人看來不通情理,但他所做之事,皆為了心中之正義。
陳默輕輕推開了柳無心,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後,湊到裴江南跟前,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裴江南起初有點警惕,但想到陳默隻是個普通人後,又放鬆了些,跟著他一路來到大門。
陳默深呼吸一口氣,一臉平淡的說出了柳無心的經曆,語氣很平淡,完全冇有什麼跌宕起伏,但卻聽得裴江南眉頭緊鎖。
“裴兄,你說,她究竟做錯了什麼,竟然遭到這樣不公的對待,裴兄,你說,是不是她活著就是一個錯?如果,你認為將她,將她們逼入絕境,逼入深淵是對的,那你請自便,陳某絕不阻攔”
陳默攤開雙手,一臉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