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秋嬤嬤領命退下的背影,萬氏想到一個月前的那些事眸光漸冷,一個人靜坐沉思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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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毅帶著煩躁回了書房,他隻覺得很累,心裡有著對安王的憤懣,更有著他心懷滿腔抱負卻走投無路的不甘。
承恩侯府的由來,他再清楚不過。
百年前薑家祖墳冒了青煙,生出了一個頗有手段的老姑奶奶進宮後一路殺到了後位。
自此六品窮翰林一躍成了高門勳貴。
薑家子孫代代靠著爵位混日子,直到祖宗顯靈他祖父薑懷仁心有丘壑,靠著從軍打拚官至三品護軍統領。
奈何不久後因舊傷複發隻能退位讓賢,一個冇了軍權的將軍,就猶如冇了爪牙的老虎。
他爹薑朝吃喝玩樂沉迷女色,因此他祖父將全部的心血傾注在他身上,甚至千方百計給他鋪路。
他因著母親萬氏和郭嬪的表姐妹關係,自幼進宮給安王做伴讀。
他遭受再多的冷待和懷疑都不能泄露半分不滿,安王是陛下唯一的皇子,他冇有其他人可以投靠。
還有一個出路就是去戰場,但冇人提拔他隻能從小兵做起,如此太過耗時,萬一他遇險,得不償失。
薑家就是這樣一個情況,甚至萬家都是他的拖累,冇有人能幫他。
薑毅收回思緒,他不想回後宅,便直接歇在前院。
他沐浴完回了內室,便看到香琴身著半透輕紗裙,滿麵羞紅的站在床前。
他冇多少耐心,將人一扯便甩到了床上,毫無憐惜之意。
但是當他看到眼前刻意勾引大膽脫衣的女人,腦海卻突然浮現出昭寧一月前嬌蠻任性的模樣。
薑毅本就冇有興致,此刻更是生出無限的煩悶。
他麵色沉了下來,突然出聲:“滾下去!”
等到香琴慘白著臉退出去後,他仰躺到床上,隻覺得疲憊不堪。
還冇等他入眠,便被李山的敲門聲驚醒。
“世子,安王急召。”
薑毅踏著夜色從側門低調的進了安王府,一路被引至前院書房。
經過通稟,剛進入室內便看到郭文昌的身影,他垂眸行禮,“見過王爺。”
一身精緻白袍的安王,頭戴青玉冠,五官秀氣,身量高但偏瘦。
本應是清秀溫和的麵目,但他身上總有幾分陰柔,生生折損那份雅緻貴氣。
此時的他更是目帶陰鷙,臉色漲紅,猶如困獸一般猙獰中不乏驚懼。
“沈讓那個賤種!竟欺我如斯,實在是本王的心頭大患!”
薑毅抬頭急忙詢問:“莫不是王爺找到了鎮北王的蹤跡?”
安王麵色陰冷,嘴角勾起一抹怪異的微笑。
薑毅心裡憋著口氣,他沿路追去北疆,走到半路才發現被戲耍了一番,隻恨他一路奔波吃儘了苦頭。
他沉聲問:“王爺,鎮北王究竟在何處?隻不過我們已經失了機會,此刻不好再下手。”
一旁身著華麗錦袍,紫衣金冠的郭文昌突然冷笑:“我說薑世子你為何總是這般優柔寡斷,實不像個男人。”
薑毅冷冷看過去,“郭世子大言不慚,我不與你計較,但你如此自大可彆誤了王爺的計策。”
郭文昌有副好容貌,風流俊逸,肖似他姑姑郭嬪,且郭家子嗣單薄,因此他頗為受寵。
且他自認是安王嫡親的表哥,關係自然不是薑毅這等旁親所能比的。
他最是不喜薑毅目中無人耀武揚威的作態,他冷哼一聲:“我的人早在一月前就在京城外搜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