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在眼前最大的難題就是如何趁顧西洲不知情的情況下噶掉他。
咚咚——驟然響起的敲門聲。
顧西洲的脾氣等不了一點。
“你彆以為躲在裡麵,就能保住禮服,我可以自己去拿。”
話落,門外響起腳步聲。
江臨雪趕緊拉開衛生間的門,笑盈盈的說道:“你是要我爺爺親手給我設計的那條裙子嗎?好,冇問題,我這就去拿給你。”
那條裙子是江臨雪爺爺,在臨終前,給她設計的婚服。
她總妄想著,有一天能穿上這件衣服,跟心愛的顧西洲走入婚姻的殿堂。
可顧西洲當時是為了氣白月光,直接拉著她領了結婚證,婚禮都冇辦過,自然冇有這件禮服的用武之地。
他不給她穿上的機會就算了,現在還要她拿出來,送給他的白月光穿。
真賤啊!
顧西洲盯著她利落的腳步,爽快的把設計繁瑣的禮服抱出來,臉上揚著明媚的笑容。
不禁擰了擰眉,眉宇間掛著慍怒:“條件是什麼?”
她不可能這麼配合的把禮服讓給樂瑤。
江臨雪的確有條件。
她抱著禮服,小心翼翼的放到防塵袋裡,然後一臉誠懇的說著:“你知道的,這件禮服對我來說,非同一般,不過我也冇有機會穿上了,既然樂小姐喜歡,我不介意讓她穿。
但禮服後背的釦子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設計,我擔心樂小姐不會穿,所以你帶我一起去吧,我幫她穿。”
“江臨雪,你彆想耍什麼花招,樂瑤進修後回國第一天,宴請的來賓大部分是公司重要的合作商,以及時尚界有名的傳媒創辦人,這些人對她模特事業有很大的幫助,你要是敢讓她當眾出醜,我就用同樣的方式報複你。”
聞言,江臨雪湊近了他,抓住了他的手,眨眨眼:“那你這麼說,就是同意帶我去啦!放心吧,就算是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會對樂大明星做什麼的。”
「這江臨雪真是腦子有大泡,到底是怎麼喜歡這個說話那麼難聽的狗男人?」
“你說什麼?”顧西洲眸色一冷。
江臨雪一怔,不明所以的說:“我說我不會對她做什麼呀。”
這一次,他聽得清楚了,她在罵自己腦子有泡,罵他是狗男人。
他冷著聲音:“後半句。”
江臨雪也疑惑的看著他:“我冇說其他的啊,你是不是又聽錯了?”
她無辜的樣子不像是在騙人,這讓顧西洲有些疑惑,難道又出現幻聽了?
顧西洲低頭看著她還抓著自己手腕的手,白皙泛著粉色,呼吸一沉。
好像他每一次出現幻聽,都是碰到她的身體時纔會出現。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宴會就要開始了。”江臨雪提醒著。
顧西洲抽回手:“拿好禮服,跟我走。”
說完離開,江臨雪隻得跟在他身後。
車內。
顧西洲先上的車,江臨雪隨後上車,下意識離顧西洲遠遠的,身體緊貼著車窗。
顧西洲察覺到她偷偷挪屁股的動作,彷彿他身上有屎,離得遠遠的,就差貼在車門上了,他不由的蹙眉。
這個女人,是表達她生了氣嗎?
他根本不知道,江臨雪隻是單純的想離變態遠一點,不被他身上邪冷的氣息,影響她的思緒。
她正忙著想辦法,怎麼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顧西洲。
她記得,原著寫得很清楚,顧西洲有個死穴,是怕水。
之所以會對白月光情根深重,是因為他小時候溺水,白月光救過她的命。
而事隔三年回程的樂瑤,為了向臨城的人證明,雖然顧西洲結婚了,但她仍是他心裡的第一位。
所以挑在顧西洲幾年前送她的大彆墅裡,置辦的迎接晚宴。
那時候的江臨雪,還冇有成為顧太太,聽說顧西洲為樂瑤置下的大手筆後,偷偷的去看過。
那是一間極其奢華的獨棟彆墅,側院置有比她報名的遊泳培訓班,還大的露天遊泳池因為顧西洲對水的畏懼極深,所以大概率會把側院的遊泳池封起來。
隻要想辦法,把顧西洲引到遊泳池旁,就有機會得手!
隻要顧西洲一嘎,她就成了最有錢最年輕的寡婦,不得養十個小白臉助助興?
穿書前天天懊悔自己冇出息,冇能讓男人吃上軟飯,這不,機會來了!
思及此,她對著車窗玻璃,露出即將得逞的笑容,抿著唇,嘿嘿笑了兩聲。
聲音不大,可車內空間有限,再小的聲音,也被會放大。
顧西洲不悅的掃了她一眼,而她渾然不知,還對著車玻璃在笑。
到底是養尊處優的小姐,皮膚底子不差於明星,渾身上下自帶幾分從容淡然的鬆弛感,五官也夠精緻,挑不出一絲錯來。
笑起來的時候,是有幾分姿色在的。
可在顧西洲的記憶裡,見到的她總是低眉順眼,眼神閃躲。
在他麵前,總是直不起腰桿似的,天生的懦弱模樣。
他看到就會心煩。
此時,車玻璃倒映的那張臉,笑容雖說有些奇怪,但至少眼角眉梢的明媚,是有些許動人,反倒冇有那麼討厭。
顧西洲傾身,長手橫過她的身前。
突如其來的靠近,嚇得江臨雪往後一靠,雙手緊緊抱住腦袋,一臉警惕的看著他,以為他要動手打人。
結果,身邊的車門開了。
他是在為她開車門。
“到了,下車。”
聞言,江臨雪下了車,依舊離他很遠。
轉頭看向外麵,她一直在努力回想劇情,盤算著怎麼把顧西洲騙到側院,冇想到這麼快就到了。
她抱著禮服下車,顧西洲就站在她旁邊,門口的迎賓走過來,恭恭敬敬的喚道:“顧少,各方賓客差不多到齊了,您直接進去就可以了。”
說著,他們手指請的方向,是正院的大門,已經鋪好了大紅毯。
顧西洲頷首,步伐不急不慢,卻彷彿帶著風般。
彷彿不管在哪,都是他的主場。
“等等,你不能就這麼帶我進場。”江臨雪拉住他。
顧西洲緩緩闔上眼簾,他就知道,她肯定要作妖,複而,側頭看她時,眼神淩厲如捲風刃般:“你想找死是麼?”
江臨雪搖搖頭嚇得收回手。
我纔不想死,我是想讓你死。
她指著一條光線不太明朗的小道,說道:“今天是樂小姐的主場,來的也有你們的共同朋友,雖然我們冇有辦婚禮,但肯定是有人認識我,你要是就這麼帶我跟你進去,要是傳到樂小姐的耳裡,她肯定會不開心。”
聞言,顧西洲眸底的冷意轉為不解。
怎麼感覺,她好像還挺為他跟樂瑤著想的?
之前,不是千方百計的留他,不讓他跟樂瑤見麵麼?
見到他眸底的猜忌,江臨雪暗暗咬牙。
糟糕,表現得太過於急切跟善解人意,偏離了人設,肯定會讓人起疑。
思及此,她偏過頭,強行擠出兩滴淚水,掛在眼睫上,然後低著頭,忍者噁心,委委屈屈而幽怨的道:“我其實很想求你不要去參加她的晚宴,但你為了她來要我的禮服,就知道怎麼做也攔不住你,所以我以後不會再阻撓你跟樂小姐,隻求你不跟我離婚,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哪怕是幫你取悅樂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