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薑夫人一聽,猛地從座椅上站起來。
“徐嬤嬤,快命人去找林府醫,快!”
薑夫人急匆匆地向外走。
這陳麗娘在哪裡出事,都萬萬不能在國公府出事。
若傳出去,這可是要毀了老二的名聲啊!
薑若梨也嚇了一跳。
原書中陳麗娘明明把孩子好好生下來了,現在雖然不能如願進國公府,可怎麼會出事呢?
思及此,薑若梨開口道:“孃親,我跟您一塊去吧!”
看到薑若梨的神情,薑夫人意識到事情可能出現了偏差,便道:“好,梨兒你隨我來。”
薑家三個男人麵麵相覷,隻能看著薑夫人和薑若梨離開。
去往聽荷院的路上,徐嬤嬤告知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陳麗娘自從早上被府醫把脈之後,醒來一直都心神不寧,午飯也冇有吃多少,可能是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
剛纔徐嬤嬤過去傳達夫人的意思,一聽到要把自己送回老家,陳麗娘突然情緒激動起來,哭著喊著不回去,跑著要見二少爺。
兩個侍女怕她出什麼問題,就上前去控製她,掙紮間陳麗娘不小心撞上了長桌,當即捂著肚子喊疼,冇一會就見她腿間有血流出,人也疼暈了過去。
薑若梨聽完眉頭一皺,這麼看來確實是意外。
隻是陳麗娘為什麼不願意回去呢?她明明已經在老家嫁了人,難道是因為她丈夫?
薑夫人和薑若梨到時,林府醫已經在給陳麗娘把脈。
不多時,林府醫搖搖頭,收回手,歎了口氣。
“林府醫,如何?”薑夫人忙問道。
將東西收好,林府醫來到薑夫人麵前回話。
“回夫人,陳姑娘懷孕雖已滿三個月,但這一個月以來一路顛簸,陳姑娘並未好好保護腹中胎兒,胎像本就不穩。”
“剛剛這一撞更是凶險,這胎兒,是保不住了......”
薑夫人麵色一寒,果然還是在府上出了事。
“陳姑孃的身體如何?”薑夫人問。
“目前有些失血過多,若要不影響之後懷有子嗣,陳姑娘還需好生休養,在下開幾副藥方,按時服藥即可。”
“林府醫辛苦了,徐嬤嬤送林府醫出去吧。”
“在下告辭。”林府醫行了禮,退了出去。
臨出府時,徐嬤嬤塞給林府醫一個裝滿銀子的荷包。
林府醫顛了顛荷包,心下瞭然,拱手道:
“徐嬤嬤放心,在下為鎮國公府效力,必然知曉何事該說,何事不該說。”
徐嬤嬤將事情辦妥後,又趕忙回到聽荷院覆命。
這時,在林府醫藥力的加持下,陳麗娘悠悠轉醒。
看到一旁坐著的薑夫人和薑若梨,陳麗娘不顧身上的疼痛,從床上艱難地爬起來,“撲通!”一聲跪在了薑夫人麵前。
“夫人,我錯了夫人!我不該設計小將軍,不該誆騙將軍府,求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將我送回老家,我給您磕頭了!”
說完便一下一下“哐哐”磕起頭來。
看著陳麗娘頭上都磕出了血絲,薑夫人於心不忍,看了眼徐嬤嬤,徐嬤嬤立刻上前將陳麗娘扶了起來。
“有什麼話好好說,你肚子裡的孩子究竟是誰的,為何要欺騙小將軍?若有半句虛言.....”
薑夫人冷哼一聲。
陳麗娘抖了一下,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一道來。
“民女不敢。”
“實不相瞞,民女在老家已經嫁人。當初村裡的王屠戶看中了民女,想要娶民女為妻,民女的父母貪圖對方給的二十兩彩禮,就收了錢將我嫁了過去。”
“可誰知這王屠戶性格凶狠,嗜酒成性不說,喝多了就喜歡打人,民女經常被打得渾身是傷,哪怕是懷了身孕他都不曾收斂......”
說到這,陳麗娘撩開衣袖,露出滿是疤痕的手臂。
看到這坑坑窪窪的傷痕,在場的人無不倒抽一口冷氣。
“後來大承與北辛開戰,大承軍營駐紮在村子附近,我的兄長也在此次行軍隊伍中。他回村中看望我,發現我身上捱打的傷,很是心疼,就說等打仗結束他就帶我去京都。”
說著,陳麗娘笑了笑。
“我滿心歡喜,以為終究可以逃離王屠戶這個惡棍。可等打了勝仗,我再去找哥哥時,他卻要我趁機傍上小將軍,說跟了小將軍以後就有數不儘的榮華富貴,我一時鬼迷心竅,就聽信他的話趁亂鑽進營帳,誆騙了小將軍。”
說罷,陳麗娘又“咕咚”一聲跪倒地上,懇求道:
“薑夫人,我知道我有錯,您怎麼懲罰我都可以,我隻求您不要將我送回老家,我再也不想忍受那種非人的折磨了......”
陳麗娘帶著哭腔道:“您要是不信,我可以去營中找我哥哥對峙,他叫陳進德,計謀是他幫我出的,軍醫也是他出錢買通的,隻是不知道他為何要這樣害我......嗚嗚......”
看到陳麗娘傷心的樣子,薑若梨忍不住開口道:
“或許你以為的你哥哥,其實是另有其人呢?”
“你說什麼?!”陳麗娘震驚的看向薑若梨。
“今天我二哥在營中抓到了北辛國的一名細作,正是‘陳進德’,隻不過他戴上了人皮麵具,偽裝成了你哥哥。”
“你真正的哥哥,可能已經遇害了......”
“怎麼會......”
聽到薑若梨的話,陳麗娘頹然的跌坐在地上,臉上血色儘失,不敢相信她聽到的。
薑若梨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雖然原書中陳麗娘為了爭奪正妻之位,將二哥後院搞得雞犬不寧,可她一直把鎮國公府當作倚仗,最後鎮國公府滿門抄斬,她也死在了那場屠殺裡。
可如果不是陳麗娘,誰會在二哥的書房中放叛國通敵的罪證呢?難道府上還有叛徒?
【這陳麗娘是斷不能留在鎮國公府的,府上人多口雜,保不齊哪天就被人當槍使,再紮在二哥身上。】
【最好找一個遠離京都,而且能夠看住她的地方......】
對於女兒心中所想,薑夫人不能更同意了,她也是如此打算的。
思來想去,薑夫人開口道:
“陳姑娘,你害的小將軍差點名聲儘毀,鎮國公府斷不會輕饒你。”
陳麗娘聽聞,臉色更加頹喪。
“不過念在你身世可憐,剛流產身體還需要恢複,且萬幸冇有造成太大影響。”
薑夫人頓了頓道,“國公府在京都郊外有一處莊子,還缺一名粗使丫鬟,待你身體養好之後就去莊子上做活吧。”
莊子上都是自己人,能把人給好好看住。
陳麗娘一聽,神情激動,麵露感激,趕忙起身叩拜。
“多謝夫人成全!”
陳麗娘知道莊子上做的都是辛苦活,可她不怕。
隻要不回老家,她願意一輩子效忠鎮國公府。
【孃親真厲害!這樣既遠離了京都,又能將人牢牢控製住。】
【果然是母女連心,我們都想到一塊去了!】
薑夫人不禁得意地抬抬下巴,那是自然!
待薑夫人和薑若梨回到前院,薑夫人便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了薑國公和薑家二兄弟。
聽到薑夫人描述陳麗娘身上的傷疤時,饒是薑國公也忍不住皺眉。
薑辭安更是呆呆地說不出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看到二弟這個樣子,薑辭硯忍不住開口道:“二弟,此事就此作罷,你可不要再有其他不該有的心思。”
他擔心二弟對這陳姑娘再心生憐惜。
薑辭安回過神,看著薑家二老麵色不虞,訕訕道:
“放心吧大哥,這點分寸我還是有的,我隻是在想要怎麼處置那名軍醫。”
“還能怎麼處置?直接按軍法處置!”薑國公冷聲道。
“是!”薑辭安趕忙應下。
【不容易啊,二哥這戀愛腦終於清醒了一回。】
聽到這話,薑辭安麵露尷尬,說道:“爹、娘,我餓了,咱們吃飯吧。”
“好,吃飯、吃飯。”薑夫人努力憋住臉上的笑意。
處理完一樁棘手的事,薑家人神色明顯輕鬆起來。
在一片和諧的氛圍中,薑若梨的聲音冷不丁響起:
【不過二哥應該想不到這件事已經被他未來的嶽父知道了吧。】
【想想二哥以後跪在他老丈人麵前一把鼻涕一把淚懺悔的樣子,我就忍不住想笑!】
【哈哈哈!】
“啪嗒!”
薑辭安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還能不能讓他好好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