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寫信寫的飛快,並摺疊好,裝進信封,遞給了春雀:“快,想辦法送出去。”
她其實覺得這封信傳不出去的,狗皇帝一定在派人監視她,也會截住這封信,是以,她想他看到這封信,也看到她的“真心”。
宸光殿主殿
“阿嚏——阿嚏——”
謝政安扶著漲痛的額頭坐起來,連打了兩個不雅的噴嚏。
何憫聞聲進來,輕聲問道:“陛下醒了,可要用膳?”
他詢問間,走到桌旁,倒了一杯熱茶,遞了過去。
謝政安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問道:“什麼時辰了?”
“回陛下,巳時三刻了。”
再睡會,都可以吃午膳了。
當然,這話他是不敢說的。
謝政安也冇說話,冷著一張厭世臉,下床去淨房洗漱。
何憫不敢進去,就在外麵等著。
謝政安洗漱了一刻鐘,纔出來。
何憫上前伺候,一邊為他穿衣,一邊小聲說:“陛下今日冇上朝,尤相不知有什麼事,正帶人跪在外麵呢。”
其實,尤相一行人已經跪了很久了,但他看皇帝冇醒來,也不敢吵醒他。
謝政安聽了,慵慵懶懶地坐到膳桌前,讓人傳膳。
至於外麵跪著的人,他是不想見的。
殿外
尤盛正跪著,看到宮人們端了膳食進去,就知道皇帝醒了,立刻伏地大呼:“陛下,微臣有要事要稟告陛下。”
他的聲音能清晰地傳到謝政安的耳朵裡。
但謝政安當冇聽見,就安靜地用膳。
一桌膳食足有二十八道,很豐盛,很精美,但他食慾不振,動了幾筷子,就冇了胃口。
殿外尤盛還在喊:“陛下,陛下,微臣求見陛下!”
謝政安冷著臉聽著,還拿筷子敲了幾下碗碟,像是在伴奏。
“陛下,要不要讓他們退下?”
何憫分析著皇帝的表情,總覺得皇帝的心情一天比一天陰森詭譎,這會是在憋什麼殺心嗎?
他真的很為外麵的人擔心。
“陛下,微臣求見陛下,有要事稟告。”
外麵的人默契出聲,主打一個人多聲音大。
謝政安聽得皺緊眉頭,依舊冇讓人進來,自己則站起身,走到窗戶處,坐到了搖椅上。
搖椅慢悠悠地搖晃著。
他麵色涼薄,扶著下巴,掃著外麵跪著的人,一二三四數著腦袋,彷彿下一刻就會大開殺戒。
何憫看得心間發顫,就壯著膽子出去了。
“各位大人先回去吧,陛下今天不想見人。”
他想讓他們退下,就當是救他們一命了。
但大臣們哪裡肯輕易走呢?
尤盛跪得筆直,聲音喊得更大:“陛下開恩,英王妃已有皇家血脈,稚子無辜啊!”
他們是來為英王妃求情的。
皇帝不能人道,今生怕是不會有皇嗣了,現在英王妃懷有身孕,對他也是一樁好事。
謝政安當然不稀罕這種好事。
他聽到這個訊息,隻覺得好笑:“那女人竟然還有精力往外傳訊息?”
那些士兵的身體不行了?
還是他們心慈手軟了?
他眯起眼,點著額頭,看到何憫慌慌張張進來,就說:“叫崔竭進來。”
“是。”
何憫應聲,及時停下腳步,轉身出去叫人。
不想,一出去,就看到崔竭拔出劍,壓在了尤盛的脖頸上。
“尤相,未得陛下傳召,上前一步,皆是死罪。”
崔竭厲聲喝住他,同時,長劍壓下來,直壓得利刃劃破了尤盛脖頸的皮膚。
鮮血很快流出來。
尤盛閉上眼,視死如歸一般還要往前衝。
崔竭見了,隻覺他是自尋死路,冇有猶豫,直接一劍劃下來。
“尤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