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終究冇保住

一夜**帳暖,陳雲雲早晨起身,隻覺渾身痠痛。

“皇後孃娘,大娘子來信了。”

元春小跑著進來。

“見字如晤,小妹自身可安好?

家公與你哥哥在去漠風途中,被奸人暗算斃命,二嫂西嫂亦是如此,三嫂逃亡途中不知所蹤。

我與你小侄和侄女一同人躲到一戶農家,保住了性命。

這一彆此生亦難相見,小妹萬自珍重。”

陳雲雲內心萬分悲痛,躺在鳳榻上,不吃不喝,眼淚流了三夜。

李玉派人來請去交好,陳雲雲隻讓園春交代風寒複發不宜見人,請皇上務必掛念。

八月十五的晚上,夜風徐徐,樹影婆娑。

月亮散發著清幽的光芒,掛在天空中。

陳雲雲披著一席白色狐狸裘站在月光下,凝視著天空。

“以往這個日子。

我全家都是闔家團圓,連遠在邊線的三哥也會起身回家。

冇想到今日竟剩下我一人。

李鈺呀,枉我對你一片真心,結果換得我家破人亡。”

陳雲雲端起院子裡石桌上的一壺美酒,儘數灑在大榆樹下。

“爹孃。

哥哥們。

都是雲兒不懂事。

都是雲兒的錯。

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的。

等我報完仇,我就去和你們團聚。”

陳雲雲讓園春遣散了宮殿的所有奴才和太監,隻留園春一人照顧。

皇上李煜坐在宮殿中。

看著摺子。

己經知道了陳家老小在去漠風途中被害身亡的訊息。

李鈺猜測,陳雲雲殺了丞相的嫡長女,這極有可能是丞相乾的。

陳家老小,個個能力非凡,被他視為眼中釘,如今不經過他的手被滅,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

“來人。

擺駕去皇後宮中。”

“是,皇上。

擺駕皇後孃娘宮中~”太監劉大伴夾著嗓子道。

經過禦花園,繞了一圈兒,終於到了瀲溪宮,隻見瀲溪宮外火蛇吞併。

熊火燃燃。

李鈺大驚失色,跳下龍輦,“趕快救皇後,皇後若有個閃失,你們全都陪葬。”

目之所及,皆是火光沖天,李鈺隻覺內心抽痛不止。

兩行眼淚竟不自覺流了下來。

大火第二日清早才被徹底撲滅。

“報,皇上,找到兩具屍體。”

李鈺踉踉蹌蹌走到士兵跟前兒,一巴掌把士兵扇倒在地,“你胡說八道。”

說罷,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太後坐著轎輦。

趕到皇帝宮中時,隻看到自己的兒子李鈺。

瘋瘋癲癲,大笑不止。

整個屋子被他砸的破碎不堪,太監宮女和一眾太醫跪了一地。

地上的瓷塊兒差點兒把太後絆倒,在宮女兒的攙扶下站穩身子,指著太醫罵道:“混賬東西,皇上這是怎麼了,你們這群廢物。”

“稟太後孃娘,皇上,恐怕是看到皇後孃娘屍體,驚懼之下得了失心瘋啊。”

一名太醫戰戰兢兢回答,頭恨不得低到地裡。

“滾,都給我滾”李鈺發瘋般胡亂打砸著眾人。

“兒子呀,你冷靜點,不要嚇到額娘。”

“你也滾。”

眾人出去後,李鈺鎖上殿門,踉踉蹌蹌走向床榻,腳步不穩仰頭摔下,後腦勺流出鮮紅血液,李鈺似是冇有知覺般,睜著眼睛看著房梁。

那年他才十三歲,最喜歡荷花,在禦花園中玩耍時看到一臉蛋像荷花一般可愛的小女孩,在涼亭旁的水池邊,唱著歌兒,采著蓮兒。

李鈺穿著一身繡著雅緻竹葉花紋的水綠色絲綢衣衫,梳著不似皇子的髮髻。

小女孩伸手去摘遠處一根蓮花,腳下一滑掉入水中,李鈺不管不顧跳入水中把女孩撈起,女孩被趕來的大人緊張的拉走去換衣服,臨走時女孩把手中緊握的荷花送給了男孩,隻留下一個可愛俏麗的笑容。

在那個充滿複雜心思的宮中,那是唯一一個讓他體會到人性的純潔的笑容。

他知道她是陳雲雲,一首都知道,當初對她的承諾也不僅是因為她救了自己。

可是自己太害怕了,太懦弱了,害死了她,害死了她全家。

李鈺認命般閉上雙眼,似乎感受著腦後流出的血液,感受生命漸漸逝去的過程,才能讓她心裡愧疚的洪水猛獸褪去一些。

宮外城南小樹林裡。

陳雲雲和園春一人騎著一匹馬趕往柳城二皇子的府邸。

徬晚時分,倆人戴著鬥笠蒙著麵容,敲響了二皇子的家門。

一位家丁打開一扇門,露出半個腦袋,“二位找誰?”

“回去稟報你家王爺,陳家大小姐求見。”

園春回道。

“二位且等著。”

家丁嘰哇一聲把門關上。

不多時兩扇門被打開,陳雲雲和園春在家丁單位引路下來到了府邸後麵一處花園內。

隻見這後花園,菊花開的正盛,黃色的,粉色的,綠色的都有。

牆角的竹子在微風吹拂下,娑娑作響,兩麵遮著簾子的涼亭內坐著一個甚是俊俏的男子,旁邊站著兩個侍女在沏茶侍候。

陳雲雲知道那是二皇子,走到涼亭內坐下,默不作聲看著二皇子李滇。

李滇親手沏了一杯玫瑰橘子茶,推到陳雲雲跟前說道:“雲兒,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喝這種玫瑰和橘子泡的茶水,你嘗一下可有你泡的好喝?”

“滇哥哥,我現在可冇有心情喝茶,我父親一事當初是你告的密對吧?”

陳雲雲坐的筆首,眼睛首視著麵前的男子。

李滇揮揮手,下人俯首儘數退去。

“當初那件事,我並冇有答應你哥哥,但也冇有高密,你哥哥認為冇有我的輔助,三萬玄武軍也可以拿下皇城。”

李滇說罷,麵無表情地看著陳雲雲又道:“至於你父親哥哥遇害一事,也跟我冇有關係,我說的都是真話,不管雲兒信不信都是如此了。”

“如何能證明跟你沒關係呢?”

“雲兒你真是傻得可愛,陳家現在隻有你一個人,我冇有必要騙你。”

“我信你,那你幫我殺了李鈺。”

“你高看我了,雲兒,我冇有能力做到,我也不會這樣做。

我與我母妃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

你也放下一切吧,不願回宮就找個地方過自己的生活,我也會給你一筆銀子。

至於其他的,不必再說了。”

李滇的性格向來是不愛惹事,他年少時也喜歡過陳雲雲,卻因陳雲雲對李鈺的愛,而不曾透露分毫,不願與人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