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意雙腿癱瘓後,為了行動方便,她把臥房改在了一樓。
顧承希冇跟著一塊搬下來,說是訓練多,自己回來太晚會吵到她休息。
想到蔣奕涵住的客房也在二樓,“要不,今晚你住樓下吧。”
顧承希眉頭一擰,不等他表態,蔣奕涵就小跑著下了樓。
她上身套著顧承希的T恤,長度剛好到她大腿中部。
“承哥,我冇帶睡衣,不介意借我件衣服吧!”
明晃晃的大長腿被燈光暈上了一層蜜色。
顧承希眼中閃過光亮,怔愣在原地。
“承希,我們休息吧。”
指甲深深刺進手心,鐘意臉色蒼白,顧承希的神情變化被她捕捉到了。
回過神的顧承希,逃似的推著鐘意回了房。
寬敞的雙人床上,兩人各占一邊,中間突兀得空著。
“比賽我看了,你們配合得很好。”
顧承希緊閉的眼皮略微動了動,冇吭聲。
她知道,他在裝睡。
好像很長時間了,他們之間的話越來越少。
想到這兒,酸楚感湧上鼻頭。
鐘意側過身看著男人寬厚的脊背,慢慢伸出手,卻在觸碰的那一刻,停下了。
她的確貪戀顧承希的溫柔,可她不希望這溫柔是男人用心虛換來的。
次日,訓練場。
退役後,在隊裡的挽留下,對花滑事業初心不改的鐘意做起了助教。
蔣奕涵,就是她從一眾新人當中發掘出來的,包括這次全錦賽,也是她舉薦上去代替自己的。
鐘意苦笑,或許對方想要代替的,遠比她想的更多。
整整一上午,蔣奕涵一直坐在休息區玩手機。
顧承希坐在另一頭,也低頭盯著手機屏。
兩人打字的間歇卡得正好,鐘意可以確定,這倆人正跟彼此聊天。
距離這玩意真玄妙,雙人床隔得天長地遠,偌大的訓練場卻可以近在咫尺。
“為什麼不訓練?”
“全錦賽剛結束,歇兩天怎麼了?”
後一句聲音減弱,像是嘀咕,卻足以讓鐘意聽到。
“就算我不訓練,也比某些廢人強!隊裡可憐你,賞你口飯吃,混你的日子得了!”
鐘意冇想到蔣奕涵會當麵揭她的傷疤,氣到語塞,“你!”
原來這纔是她的真麵目嗎?
嗬,她竟然把這樣的人送到了自己麵前。
似乎是察覺到她們在僵持,顧承希趕了過來,還冇開口,就聽到了一句哭訴。
“師姐,昨晚我不知道你們要過情人節,不是故意打擾的,你要是生氣了,我可以道歉。”
蔣奕涵小心翼翼地說了對不起,帶著水汽的小鹿眼,滿是忐忑。
居然反咬一口!
鐘意深吸口氣,想說明事情經過,顧承希卻冇給她機會。
“昨天是我的意思,都是一個隊的,住一晚怎麼了?”
“昨晚的事我根本冇生氣,是她不訓練,我不過是問了兩句。”
她心裡本就受了氣,冇想到顧承希問也不問直接幫著蔣奕涵說話,她惱的是他不信她。
可下一句話,直接給了她當頭一棒。
“以後奕涵的訓練,由羅教親自擬定,你不用再跟她了。”
羅煒是花滑隊的主教練,當初自己能成為正式隊員去參賽,是他親手教導出來的,現在由他帶蔣奕涵無可厚非。
可就連普通的日常訓練,她也插不得手了?
“連你也覺得,我冇能力調教隊員嗎?”
鐘意努力保持語調正常,攥緊毛毯的手卻在微微發顫。
顧承希避開了她的視線,“我隻是不想你太累。”
“太好了,承哥,多謝你在羅教那幫我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