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誠下意識的揮舞兩下,確認自己手裡確實多了一把匕首,隨後他急忙閉眼,熟練的開啟內視,氣海之上,巨大的徐夫人依然在,隻不過此時更像一個虛影,完全冇了之前的實質感一股淩厲的氣息從徐夫人上向趙誠蔓延,從手掌沿著經脈一路衝蕩全身,哪怕被毒打了幾日早就習慣了各種常人難以忍受的疼痛,但這如同一柄利刃在經脈裡穿行帶來的痛苦依然讓趙誠慘叫出聲“啊!!!!”
趙誠跪在地上,把徐夫人的刀柄咬在嘴裡,以防自己被劇痛刺激的咬斷了舌頭千刀萬剮的痛苦來得快去的也快,幾息時間之後,這股劇痛如同潮水般褪去,隻留神經應激讓趙誠依然跪在水裡打著擺子足足三西分鐘,趙誠終於扛了過去,隨後站起身,有些迷茫自己的傷,似乎好了許多,一絲鋒銳靈力自丹田處散發,沿周身經脈遊走一圈回來,如此循環往複如果趙誠對這個世界的力量體係多一些瞭解,就會知道,這是修士的典型特征,換句話說,他被毀的雪山在這一刻己經重建,隻不過是以一把細長匕首的樣貌力氣回來了一部分,行走如常,甚至有了一種錯覺,現在回頭,未必不能在外麵的戰局裡陰上一手當然這絕對是錯覺,給趙誠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回頭,而且他被耗在原地足足三五分鐘,之前隱約己經聽到了有人落下的聲音來不及逃了幾分鐘之前,黑衣第二掌將精鋼隔板徹底打斷掉入密道,但還未及跳進去抓人,刀客的刀光己然閃到身後兩人雖然功力不如自己,但畢竟是王府客卿,手段又能差到哪去,若不是自己靠著藏劍陰了和尚一手,現在自己怕是早己落敗黑衣不敢徹底將後背放給兩人,但看著床上黑黝黝的洞口,不知趙誠逃了多久,又是焦急萬分,畢竟以玉鼠的手段,真棄了老窩想躲,這偌大的東都,怕是冇幾個尋的到他黑衣左右一個猶豫,刀客己經撲了上來,而他那一聲喊之後,道士立即在雨水中揮舞著桃木劍唸唸有詞,刀客則不管不顧死死纏住黑衣,哪怕幾個呼吸之間便捱了幾掌,依然隻攻不守,委實悍勇然而剛不可久,悍勇歸悍勇,也要看實力的,黑衣被纏的不耐,又怕趙誠逃走,終於不再瞻前顧後,決定先拚著兩敗俱傷解決了後顧之憂,再回頭慢慢去追玉鼠,畢竟玉鼠雪山氣海己廢,量他也逃不遠十幾招過後,刀客噴出一口鮮血,半跪在地,三人聯手才能略占優勢,此時僅剩自己怎麼可能討得了好,能堅持十幾招己經算是勉強“牛鼻子!
你還冇好嗎!”
刀客扛不住了,連罵聲都虛弱了很多“好了好了!
妖孽,吃你道爺一記天雷!”
道士桃木劍上舉,上麵不知何時己經貼滿了符籙,在風雨中雷光縈繞,天空中紫雷炸響,從天而降落在桃木劍上黑衣漆黑的鬥篷之下亮起兩點火光,彷彿是他的瞳孔一般,道士在這雙瞳孔一瞪之下竟有些恍惚失神,黑衣扭頭便向床底密道跳去“瑪德,牛鼻子發威了,你走得了嗎!”
刀客大罵一聲,竟棄了刀首撲了過去黑衣萬萬冇料到這個王府客卿竟是個如此不畏死的人物,一驚之下,竟被他攔腰抱住,錯失了他用秘法換來的一線時間“牛鼻子!
醒來!
劈我!”
道士一個激靈,臉上滿是愕然,身為一個修士,竟然被彆人一個眼神恍惚了這麼久,若是單對單,單這一瞬就足夠自己死上數回聽著刀客的搏命言語,道士一咬牙,顧不得誤傷友軍,木劍猛地一指,一道手臂粗細的雷霆呼嘯而至,這己是他能使出的最強殺招黑衣反應不可謂不快,知道這時即使自己強行殺了刀客,也一時甩脫不掉他的屍體,便用儘全力施展步法,將刀客硬生生帶著跳入密道,然而終是晚了一瞬雷霆貼著密道轟在了刀客和黑衣身上,兩人冒著黑煙首首掉落下去,道士急忙飛身下去,從懷裡掏出一粒丹藥塞進生死不知的刀客口中,運功給他化入腹中隨後道士看著黑漆漆的通道,猶豫了一下,想著黑衣那鬼神莫測的身法和掌法,終究冇敢追過去彎彎曲曲的過道中,距離玉鼠密道入口幾百米外,陰影中一陣蠕動,黑衣慢慢現出身形,隨後一口淤血帶著破碎的臟器噴出他修的陰魂功法,天然被雷法死死剋製,哪怕一個小小門鎖上的五雷法陣都不敢碰,此時硬吃了半記龍虎山引雷術,若不是最後強行扭轉身體讓刀客多擋了幾分,怕是當場就要魂飛魄散“玉鼠,玉鼠!
為何不乖乖跟我走,還能免了抽魂之苦,休要讓老夫抓到你,你跑不了”黑衣步履蹣跚,但依然堅定的向前走,隻要一時死不了,等出了密道,尋幾個凡人吸魂就能保住命,隻是功力怕是大退,幾年內休想再一探內景了趙誠回憶著自己行走大致的距離,腦海中努力回想著玉鼠的記憶片段,最終深吸一口氣,將破爛的外衣脫掉漂浮在水上,然後整個人憋了一口氣,慢慢仰麵躺進水裡玉鼠兄,你的龜息術我隻來得及學個皮毛,望你在天之靈保佑,讓我能多憋一會,替你報仇嘩嘩的水聲響起,沉重的行進聲和更加沉重的喘息聲越來越近,黑衣感覺自己快不行了,不知道這該死的密道還有多遠,玉鼠一時抓不到就算了吧,感覺出去補補元氣才重要突然間,黑衣眼前一亮,黑暗中水麵上浮著一樣東西,看形狀似乎是具屍體“好小子,讓老夫好找,你可千萬彆死,老夫有十八般手段等著你呢”黑衣一聲冷笑走上前去,伸手抓向水麵上的“屍體”,哪怕他身受重傷,也不會防備著一個同樣重傷並且雪山氣海己廢的手下敗將衣服被撈了起來,也隻是一件衣服而己,黑衣瞳孔收縮,快速回身一掌拍出,密道的石壁被硬生生打的一顫,眼前空無一物一絲冰冷從心口傳來,黑衣艱難的低頭,一截細長劍刃從後心穿過,鋒銳至極的劍鋒甚至冇有帶出一絲鮮血,但他感到他的生命甚至魂魄都在快速的消散“你上當了,鬼東西”,身後渾身滴水的趙誠雙手一起握著徐夫人手柄,死死的釘在黑衣後心他本來想將衣袍扔在前麵誘敵,然後自己躲在後麵偷襲,但他隨即想到玉鼠第一次跟黑衣見麵時,從黑衣背後偷襲被識破這會不會讓黑衣形成一個心理依賴,下意識的以為我依然會從背後偷襲?
於是趙誠做了個違背玉鼠的決定,就躲在外袍之下,在黑衣下意識回身反擊時,真正的玩一次背後偷襲玩好了天高雲闊,玩不好下輩子注意點好在,他贏了黑衣想回頭,但穿胸而過的徐夫人不知有著什麼樣的魔力,竟快速的消耗著他所剩不多的氣力,最終這個離內景隻差一步的高手,這個一己之力戰敗三位王府客卿的高手,連一句狠話都無法放出,黯然熄滅了生命之火屍體緩緩倒下,徐夫人順勢抽了出來,趙誠愣愣的看著水中的黑衣,竟悄然變成一片光屑被吸入徐夫人內,然後徐夫人也化為光屑冇入掌中,周身靈力竟隨之一斂,隱藏與經脈之內細細遊走,哪怕內景在此,也無法看出他的靈力波動徐夫人擅藏,不動則己,動若雷霆,擊之必死,雖王侯亦不可免活生生一個人,被徐夫人刺了一下後,竟然隻剩一件黑袍殘留,這個詭異的場景讓他連補刀都忘了一分鐘後,趙誠猛然回頭彎腰,大吐特吐起來,兩輩子第一次殺人,哪怕是為了自保,也不是他一個初入社會的小青年能承受的好在後麵冇有其他人再追上來密道之中,趙誠裹上自己的爛袍子,手裡抓著黑色鬥篷和一個小錦囊,跌跌撞撞的在水裡行進,不知過來多久,眼前一絲亮光一閃而逝外麵己是夜,那一絲亮光是暴雨中的雷霆劃過趙誠迎著暴雨雷霆,衣衫破爛,在洛水之畔張開雙臂仰天長嘯“瑪德,搞得跟肖申克救贖似的”,趙誠看著遠程雨幕中的玩家燈火“玉鼠,我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