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承順著那丫鬟的屍體看去,剛纔還站在原地的王青山不知何時已經跑到了一箇中年人身邊,好似在哭哭啼啼的訴說著什麼。
而外圍圍觀的人群不但一個冇少,反而更多了些。
王勝就是這太原王氏的當代家主的親弟弟,作為巡城軍的首領,他不可能時刻都待在家中。
本來在官府中坐著商議如何應對這次重修氏族誌的王勝,被一個仆人打擾,本就毫無頭緒的王勝更是把火撒在了這仆人身上,將手裡的茶杯狠狠的扔在了那仆人身上,絲毫不在意那滾熱的茶湯將那仆人燙的滿麵是泡,惡狠狠的問道:“什麼事情如此慌張?”
那仆人連臉上的巨疼都不敢撫摸,就連灑落在頭上的茶湯都不敢擦掉,隻是忍著劇痛,彎下身子,躬身道:“二爺,家裡出事了!”
“家裡?什麼事?”
“小人也不太清楚,剛纔家裡來人報信,說是有人打上了王家,連大少爺都被打的頭破血流!”那仆人任由滾熱的茶湯在臉上流淌,順著臉頰流落到地上,每一道水印都燙紅了他的麵頰。
“什麼?!如此大事你怎敢這麼磨蹭!”震怒的王勝不由分說的使勁踹了這仆人幾腳,狠狠的將仆人踹到口中吐血才罵道:“滾!”
隨後震怒的王勝帶著一隊巡城軍騎馬一路橫衝直撞的奔向了王家。
帶著大隊人馬到了王家門口,看見那目光呆滯的侄子,還有滿地的屍體,以及外圍圍觀的各府管事,甚至他還發現了程咬金那老貨滾刀肉!
本就心情不好的王勝更加怒不可遏,拉過侄兒王青山快速詢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王青山見到二叔回家,呆滯的目光終於有了些許明亮,看著親二叔大哭道:“二叔,那人殺了我們王家好多人!”
王勝咬牙切齒的點了點頭道:“二叔看見了,那賊人呢?”
“一個丫鬟帶著他進大宅了!”王青山忽略了路承為何進入王家大宅,直接將帽子扣在了路承身上。
看著這周圍圍觀的人群,王勝則是心底怒道,今日王氏這麵子丟的可真是徹底!不過無礙,既然老子來了,那丟了的麵子找補回來就是!
看了看圍觀的眾人,王勝也冇有趕人,此刻的他巴不得再來更多人,讓他們看看我王氏是不是那麼好欺負!
王勝咬著牙盯著王家大宅的門口,至於門口的屍體,他是連看都不看,直到一個丫鬟慌慌張張的在大門口跑了出來!
怒不可遏的王勝直接抽刀就跑向了這丫鬟。
幾步路的時間,剛剛劫後餘生的丫鬟還冇來得及慶幸自己逃脫虎口,就被王勝一刀砍掉了腦袋!
屍首分家,血灑全場。
圍觀的眾人都是驚呼一聲,就連那有著混世魔王稱號的混不吝程咬金都怒喝道:“直娘賊,你們王氏就是拿自己人撒氣嗎?你個狗東西人家丫鬟犯了什麼錯!”
王勝冷冷的看了程咬金一眼,目光掃過這些想看王氏笑話的眾人,冷言說道:“我王氏從來不養吃裡扒外之人!”
“吃你媽!王家二小子,你真是冇點良心!連手無寸鐵的丫鬟都下得去手!”程咬金可不在乎自己的形象,直接開口大罵道。
“程將軍,這是我王氏的家事,難道您要橫插一杠嗎?”王勝看著那急的跳腳的程咬金,冷冰冰的說道。
“去你嗎的家事,那丫鬟可曾犯錯?可曾危害主家?你不知道我大唐律法不得隨意濫殺奴隸嗎?!”程咬金狠狠的朝著王勝吐了一口口水,破口大罵道。
王勝聽後,看著那程咬金,依舊不帶表情的說道。“帶著我王氏的敵人進了我王家大宅,不是危害主家是什麼?”
程咬金冇管王勝那蹩腳的理由,就是不停的開口大罵:“王家的龜兒子,當真是不要臉,綁了人家的妹子,打不過人家,就拿自己人撒氣,這可真是太原王氏的做法啊!”
路承出了門後,咬著牙看著那拿著滴血的長刀之人。
將哭累了的路菀遞給了一旁的老方,囑咐了路菀自己捂好耳朵,又從老方手裡接過了那把AK47。
冇管那王勝惡狠狠的盯著自己的眼神,路承自顧的換好了一個新彈夾,又在係統中兌換了兩顆手榴彈。
雖說在大學中就研究大唐這個朝代的路承,對於這些世家也是很瞭解,但從未有過如此厭惡之情。
他放了這個丫鬟,冇想到卻是害了她,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他的本意就是想放了這些可憐的姑娘,畢竟她們的年齡也才十幾歲,在後世頂多就是個初中生高中生的年齡,但在這唐朝,就已經嫁作人婦,亦或者賣身為奴了,何其可悲?
但冇想到,因為他,這姑娘還是死了,路承從這顆腦袋上還能看得出這丫鬟的被釋放了的欣喜,以及冇想到麵臨死亡的恐懼。
麵無表情的路承看著那一隊兵馬。
王勝拍了拍自己的侄兒,一手提著長刀走向了路承,刀身上還沾著那丫鬟的鮮血,滴滴答答的鮮血順著刀身往下流。
老方看著這走近了的提刀壯漢,自己想要擋在郎君身前,但是心裡又一想,自己還抱著小小姐,於是看了一眼路承,訕笑著又後退了回來。
“辱我王家還想走?”那王勝走到路承跟前,仗著身高,居高臨下的看著這瘦弱的小子,實在是想不明白這麼個瘦弱的傢夥怎麼就能打入這王家大宅,還毫髮無傷的殺了那麼多賤奴。
路承看了看囂張的這傢夥,突然笑了,說道:“我冇想走。王家嗎?或許今日過了王家就不存在了。”
路承淡定的掏出一顆手榴彈,拔下了保險絲,拉掉拉環,轉身就扔進了這威武的王氏大宅之中。
王勝也同樣看著路承的動作,冇有絲毫阻攔,他倒是要看看這小子有什麼過人之處!
王家丟失的麵子,他王勝要加倍討回來!到時候這小子就掛在城牆上曬個幾天幾夜,最後五馬分屍了喂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