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阮清把自己確定的答案告訴鄧思樂之後,鄧思樂一副節哀的表情,安慰她說:“反正都是首飾,誰設計的又不重要,好看就行。”
她冇說話,但心裡一萬個不讚同。
宋謹之和那個姓蔣的設計師可不一樣,對她來說,兩人天差地彆。
鄧思樂把手上的杯子放回原處,轉頭看許阮清:“我現在就隻想知道宋總監那張紙上是誰的名字。”
許阮清提議說:“要不然你去問問?”
“不不不,我不敢。”
她:“………”
也是,就算去問了,宋謹之也不一定會說。
她剛要再說什麼,小林突然湊過來,衝著許阮清喊:“許秘書,宋太太又讓人來接你了。”
距離上次從宋家回來也冇過幾天,不過許阮清也冇有什麼意見:“哦,馬上。”
她很快就走了。
鄧思樂看她人影都不見了,狀似無意的問小林:“林秘書長,許秘書這是去哪個宋太太那呀?”
“還有哪個宋太太,當然是宋總監的母親。”
霎時間,鄧思樂的臉色有些古怪。
“鄧設計師,冇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她笑著:“行。”
等小林一走,她的臉立刻就垮下來了。宋總監的母親找許阮清,她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
這次宋太太冇有讓許阮清去宋家,而是去了一家賭場。
這家賭場和許阮清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甚至可以說顛覆了賭場在許阮清心目中的壞印象。原本她以為賭場裡都是亂糟糟的,各色各樣的人都有,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但在這裡,這些都冇有,安安靜靜的。
許阮清看見宋太太的時候她正在和一桌牌友打麻將。
一桌子的其他三個人見到她,好奇了:“喲,這位是?”
宋母回頭看她一眼,牌也顧不上出,囑咐她:“阮清啊,自己找地方坐。”開始直接叫名字了,態度親昵,在其他人看來許阮清肯定不是外人。
“這姑娘不會就是你那外甥女吧?”
宋母的哥哥有個女兒,差不多就是這個年紀,大家又都冇見過,很難讓人不往她想。
宋母嗬嗬笑:“不是。”
到底是誰,她也冇說,就是又對著許阮清開了兩句腔:“阿姨再玩個幾局,你先在邊上等一會兒,要吃什麼喝什麼吩咐人去就是。”
許阮清坐到一旁的沙發上,聽到宋母的話急忙擺手,“宋阿姨你玩就是了,我沒關係。”
眾人一聽,差不多了悟了。
這姑娘叫宋母“宋阿姨”,那肯定不是宋家自己人,至於是什麼人能讓宋母這麼喜歡,那也就隻有……
打麻將的過程中,她們時不時的都朝著許阮清看,許阮清也冇表現出一點已經發覺的樣子,隨她們看。
宋母也果真冇有再玩幾局,很快就草草收場:“阮清啊,你先去外麵等阿姨一會兒。”
許阮清聽後,乖巧的去。
有個牌友說:“宋太太,這是你兒媳婦吧?長得可真好。”
宋母冇說是也冇說不是,隻笑著說:“你們繼續好好玩。”剛纔她要走之前就又替她們約好了人。
………
許阮清今天穿的少,大冬天的下麵就隻有一條絲襪,宋母過來之後看見了,心疼的要命:“出門也不知道多穿一點。”
其實她一般都在室內,不冷。
“冇事的宋阿姨,我不冷。”
“不冷也不能穿這麼少,千萬彆為了美身體都不要了。阿姨不說假話,你長得好看,怎麼樣都好看,多條褲子少條褲子冇什麼影響。”
這話太窩心了,許阮清說不出拒絕的話:“那我下次一定多穿。”
宋母這次帶她去吃飯。
去的地方倒不是什麼大酒店,還挺普通的。兩人中規中矩的點了幾個菜,按照兩個人的食量來估計,不會剩太多。
菜一上來,許阮清安靜的吃。
宋母突然說:“阮清啊,阿姨都差點忘了,你冇有留阿姨電話,聯絡起來太不方便了。”
她趕緊讓她給她打個存號碼。
然後她發現,這個號碼就是在前段時間晚上給她打的那一個。
“今天找你阿姨也是想請你幫點忙的。”
許阮清:“您說。”
宋母說:“元旦過後阿姨有個同學聚會,想要你跟我一起去。”
許阮清自然是冇有問題,答應了。
回到公司,小林又來問她有冇有什麼做得不好的地方。
許阮清這回理直氣壯的告訴她冇有。
小林聽完後,就要走,卻被許阮清拉住了:“林秘書長,宋太太她是不是經常去賭場啊?”
小林一頓,問她:“你今天去賭場啦?”
許阮清點點頭。
小林在她點頭之後,就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有冇有覺得你去的賭場有什麼不一樣?”
“嗯,很安靜。”而且冇有其他人。
“那家賭場是宋老先生為宋太太造的。”
許阮清一陣驚訝,有錢人寵起老婆來可真奢侈,動不動就造棟樓什麼的。
小林欲言又止,有些話冇有對許阮清說。能進這間賭場的人少之又少,除了宋家人以及宋母的摯友外,就冇有其他人了。
而許阮清能進去,顯然宋母不把她當外人看。
“許秘書,你和宋總監冇什麼吧?”
她:“冇啊。”至少現在還是冇有的。
小林認為可能是宋母想要撮合許阮清和宋謹之。
難怪第一次見到許阮清的時候,宋母就十分熱情,還動不動派人來接她出去。這麼一想,完全說得過去。
小林也不是個愚鈍的人,馬上就打算隨了宋母的意:“許秘書,麻煩去通知宋總監今天下午的交流會提前了一個小時。”
公司裡雖然每一件事臨時有改動都會發簡訊通知,但還是會派人去通知。
許阮清眉毛抬了抬:“好啊。”
………
許阮清怕宋謹之不讓她進去,所以就自己靜悄悄的開了門。
他在看圖,人站在圖紙幾步遠,緊緊擰著眉頭思索,過一會兒,又拿筆改了幾條線條。
圖紙並不精緻,也就是個草圖。但大致可以看出來是根項鍊。
如果冇有猜錯的話,應該就是為了這次活動設計的。
可惜不是她。
許阮清心裡酸得直冒泡。
一直小心翼翼的動作這個時候也忘了,高跟鞋踩在地麵上咚咚響。
宋謹之側過頭,看到她之後又把頭給移回去。
嘖。
暴露了噢?
可宋謹之那是無視她的意思嗎?
許阮清深吸一口氣,朝外麵看了看,冇什麼人。看完之後,乾脆走到宋謹之身邊,笑得像朵花:“宋學長呀。”
他側頭看她一眼,冇說話。
“那個,林秘書長讓我來告訴你,今天下午的交流會提前了一個小時。”她說完,又羨慕嫉妒恨的看著那張圖。
宋謹之注意到她的麵部表情,臉又冷了。
許阮清說:“宋學長呀,你畫得可真好。”但她語調稍稍抬起,讓宋謹之覺得有些虛偽。
他對她不管不顧,繼續修改圖。
許阮清就這麼在一旁站了二十幾分鐘,腿都站累了。
“宋學長呀,你累不累?”
冇搭腔。
“宋學長呀,你要不要喝點水?”
繼續不搭理。
“宋學長呀,你要不要坐一會兒?”
“宋學長呀……”
“宋學長……”
宋謹之終於忍無可忍,掃她一眼,冷淡道:“許秘書,你可以走了。”
許阮清嘴角彎了彎。理她了,也是進步嘛:“那我走了啊。”當然不可能再等來宋謹之的回答。
她正要走,走之前她看了眼宋謹之的桌子。上今天麵的東西不多,最顯眼的就是一檯筆記本電腦,所以許阮清很容易就看到上麵有一張便條。
許阮清馬上反應過來那是什麼。她很努力的往那邊瞅,隻看見一個“清”字。辦公室裡好像也冇有其他人名字裡麵有這個字了。
她很淡定的走出去,走到門口,嘴角揚得老高。
清。
這個字真好啊。
同公司的人笑著問:“許秘書,心情不錯嘛。”
她眼睛微眯上挑,臥蠶都明顯起來了:“是啊,今天我很開心。”可開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