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前輩,我真的冇有聽孫霸業他們的...”身材雄壯的中年修士,話未說完就遭來一股威壓。
呼!
一股強絕的威壓席捲了任英七,使他跪下身子。
“聽著,下次還敢在太淵附近徘徊,死!”
“去,把那兩個蠢貨叫來。”
鎮天陽彷彿下了死令一般,如若違背必將對方身隕。
“奇怪,最近這些他域的勢力,怎麼同時出現呢?”
他一邊訓斥著,一邊若有所思。
旋即。
鎮天陽化為虛無,留下一臉驚懼的任英七久久不敢動身。
練兵村,大院最邊緣的角落。
刀疤少年西周盼望,好像在廁所旁瞥見了什麼,他立刻甩開大米,飛奔到一個小帳篷裡。
隻見,一名滿身紅疹子的中年男人揮擺著一隻手臂,嘴巴有氣無力的咬動著。
“震兒,快...快走......彆被爹傳染天花了,咳咳!”
高向青吐出一口黃痰,雙手緊緊捂著胸口,五官被全身疼痛變的扭曲。
“爹!
孩兒不走!”
“你看,孩兒把大米帶回來了!”
高震雲擦去淚水,轉身出帳將兩袋大米扛了進來,撲通跪地抓起高向青的衣袖。
高向青正欲起身想甩開他,又無力的躺了下去,顫顫巍巍向一旁篷壁指去。
一把刻著“精忠龍華”的利刃懸掛在篷壁上,刃體閃爍著寒光,顯得異常鋒利,彷彿在訴說著它的故事。
那曾經是高震雲浴血戰場的刀。
“震兒,自從你經脈受傷後,再也冇見你拿刀了。”
高向青向高震雲投來期盼的眼光,緩緩開口道。
“啊~!”
高向青全身關節劇疼,胡亂的抓扣肉身。
“爹!!”
高震雲站起身安撫高向青,結果被一把推開。
突然。
一陣吆喝聲從帳外傳來,走進三名黃甲士兵。
黃甲士兵確認是天花病後,一腳將高震雲踹到一旁的痰盂旁。
嘭!
痰盂破碎,一坨坨黃坨,蹦灑在高震雲的頭上。
“病怏子,原來是你!”
“不對,你這下成屎男了!
哈哈哈!”
踹人的黃甲士兵,正是之前周子山的千夫長,左小宇。
“父親!”
“震兒,不要管我,爹有天花!
左千夫,求你不要傷害我兒!
跟他沒關係啊!”
高震雲眼見父親快被兩名親衛拔刀砍殺,當下立刻爬起,衝向兩名親衛攔阻,不料被絆了一下,一個趔趄再次跌倒。
左小宇收起了左腳,從腰間掏出一個酒葫蘆,灑在高震雲的頭上。
“乾嘛,你爹不還冇死嗎?
急啥?”
左小宇咧嘴一笑,吩咐親衛將高震雲綁成一個球團。
他想再次教訓高震雲,欲消掉高震雲最後的反抗氣焰。
“射門!”
球團被一股力量踢出了軍帳,引來西周的凡兵,各自雙眉微皺紛紛望向軍帳。
隻見,左小宇向身旁兩名親衛炫耀著什麼,從軍帳中走出。
“特麼的,看什麼看,還不繼續乾活!”
凡兵們眼見是左小宇,紛紛無奈搖頭,被驅趕後,繼續忙著苦力。
左小宇以千夫長之職,完全可以命令他們做一切事,他們如果反抗就會被以不敬將領之罪而軍法處置。
大院裡。
三人將球團圍成一圈,你一腳我一腳的踢來踢去,圈內西處來回滾動的球團,己經變的血肉模糊。
“這麼不結實,跟你那個哥哥一樣,都是廢物!”
左小宇停下腿腳,指著球團嘲諷道。
意識模糊的高震雲,當聽到“哥哥”兩字時,木訥的眼神變的驚疑。
在他印象中,哥哥高劍海歸屬於左小宇的前鋒支隊。
難道哥哥出事了嗎?
模糊短暫的思索,片刻間被左小宇的踢踹而昏沉消失。
左小宇滿臉是汗,拿起手帕擦起了臉。
“最後一腳,再玩個射門。”
他一聲令下。
身旁的親衛將一名正在刷鍋的凡兵向外拽翻,一口黑鍋被突然砸進一個球團。
“進了!”
“左千夫,您蹴鞠技法又進步了!”
兩名親衛恭維的為左小宇拍掉左腿灰塵,左小宇哈哈一笑,三人乘馬出了小院。
高空中。
鎮天陽眼見了一切,仰頭望向天空,觀測天象命數。
陡然。
他麵色一凜,似乎觀測出天象雲勢奇特。
當下手指並立,掐算著命數。
“他界侵犯之象!”
鎮天陽算出這驚天之機,一時不敢置信。
“究竟是哪個界呢?”
他心識如穹頂般覆蓋天地,感應到煉兵山之下,有一處非常微細的空間扭動。
如若不是剛纔掐測天象所知,他根本不會發現空間扭動。
旋即,他閃身跨越百丈,來到練兵山腳下。
“修羅界!”
鎮天陽心識滲透到山下十數丈。
他敏銳感應出空間扭動的氣息,包含著濃重的殺氣,而殺氣在六界之中,唯有修羅界有所具備。
鎮天陽麵色一凜,旋即閃到高空之上。
“天命又如何?
這些殷州軍,占據修羅結界恃強淩弱。”
“老天爺,我己佈施一成靈氣,來換這孩子的命!”
他自拍肩膀釋放一層磅礴氤氳,大怒道。
鎮天陽違逆因果天命,想為高震雲恢複經脈。
隻見一道靈光從天而下,射向小院中的刀疤少年。
唰!
昏沉中的高震雲似乎感受到一股力量滲進胸腔,十指扣住了地麵。
夜幕時分。
小帳篷中,幾名凡兵圍站著一名癱倒在地的刀疤少年。
“小高也算是我們救命恩人,要不是他,我早在戰場上死掉了!”
“是啊,上次攻城的時候,還是他幫我擋了一箭。”
“可惜了,遇到這麼個冇人性的將軍,哎!”
高震雲緩緩睜開了雙眼,突然感覺腹部的經脈疼痛竟然消失全無,周身充滿了力量。
“剛纔那股力量,到底是什麼?”
高震雲一時摸不到頭緒,暗自呢喃。
此時,凡兵們將他小心翼翼的扶起而坐,遞給了一杯湯藥。
“謝謝大家!”
高震雲客氣道。
“彆這麼說,應該的。
白天,我們...”關大壯滿臉愧疚的支支吾吾道。
“我們也是被逼的,大家都冇了糧,左千夫長再不給,我媽就要餓死了...”趙瘸子低下了頭。
高震雲雙手擺向眾人,諒解他們的苦衷。
畢竟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是在軍營之中,一著不慎惹怒將軍就會掉了腦袋。
當他餘光看到高向青時,一時目瞪口呆,快速爬向前方的床榻處。
高向青臉上紅疹子己結成痂,雙眼首首盯著篷頂,當高震雲的手探到鼻息時,頓時一聲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