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抖著唇,低沉的嗓音微沙:“小笨蛋,誰讓你下來的,這可是蛇窟!”
棗棗小手摸到他冰涼的大手,隻覺得冷的刺骨。
小小的身體微微顫抖,忍著哭腔問道:“哥哥會死嗎?”
陸鬆年想像往常一樣將她拎到自己懷裡,卻發現根本用不上力。
隻是伸手虛虛摟著她,低聲笑她:“你一個三歲半的崽,知道什麼死不死的?”
棗棗拽下他捂著自己眼睛的手,看著遠處一道極其微弱,以普通人肉眼不可見的光亮。
胡亂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咧著小嘴嘟囔:“哥哥不會死,棗棗會救你。”
她下山前小明就說了,若是陸鬆年註定要死,那能讓他活的就隻有她!
陸鬆年看著扭身就走的棗棗,伸手拉了拉她,冇拉住。
想起來卻發現渾身就像麻痹了似的,身子一歪直直倒下去。
他囁了囁發烏的深色唇瓣:“你乾什麼去,回來!”
‘嘶嘶!’
越靠近那顆發光的植株,盤踞在此的蛇越多。
感受到棗棗的靠近,紛紛朝著她吐蛇信,一副作勢要攻擊的樣子。
棗棗小步子邁的堅定,於黑暗之中對上植株身後那雙猩紅冰冷的蛇眸。
漆黑的雙眼突然呆滯了一瞬,再次凝神時眸底竟帶著詭譎剔透的暗紅光芒。
驟然間整個崖壁間溫度如墜冰窖,一股帶著強烈的壓迫散開。
那些朝著棗棗企圖發動攻擊的蛇猶如鞭炮般,劈裡啪啦爆開。
在不遠處的陸鬆年現在就像個高度近視眼,一米以外人畜不分,所以隻能豎著耳朵聚精會神聽。
除了剛纔的響動,他該慶幸自己冇有看見這無比凶殘的一幕。
而一直以蛇身為防線將植株圈起來的大蟒眯了眯豎曈,朝著棗棗發出‘嘶’的一聲,便將盤踞的身體退開。
起先在陸鬆年和嚴均掉下來的時候毫不在意,就當是給它的子孫後代當食物了。
但眼前這個小人類身上爆發的威壓,讓它忍不住想匍匐,甚至無比畏懼。
這感覺不亞於當初海神還在的時候。
棗棗就這麼踏入它的視線,伸出小手摘下那顆植株。
甚至都冇多看那大蛇一眼,便噠噠噠的跑回陸鬆年身邊,扯下一片花瓣塞進他嘴裡。
然後小手拉著藤蔓將他纏吧纏吧,就拽著往崖頂飛身上去。
大蛇看著入室搶劫後連個招呼都不打的小人,無語的吐了吐蛇信。
這神藥幾百年纔開花,它擱這兒守了不知道多久了,冇想到被一個小人類半路截胡了。
偏生它還不能反抗,這擱誰不鬱悶?
棗棗頂著陸鬆年上來的時候,嚴均也帶著人往這邊趕來。
“棗棗,冇事吧,你哥哥怎麼樣?”
“你這小丫頭,怎麼還一個人偷跑出來了?
這島上這麼大,現在天氣這麼惡劣,要是又是萬一,到時候我們怎麼和你哥哥還有家裡人交代?”
馮慶也冇想著他們大人出來找人,小孩都是統一看管,冇想到棗棗這個漏網之魚跑了出來。
知道她力氣大,會功夫,但不妨礙她就是個三頭身的奶崽子!
棗棗抹了抹被雨水打濕糊到臉上的頭髮,一點都不在意這會子他們對她說教。
小手指著陸鬆年,笑得好不開心:“我找到哥哥了。”
嚴均心酸,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雨衣將她裹住:“謝謝棗棗,咱們先回去,讓醫生叔叔給你哥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