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嗎?”

看出陳安龍是有錢的主,可是看他那雙精明中帶有狡詐的眼神,心裡很難對他產生出好感,蔣凡謹慎地問道。

“昨天你打的那個人是我曾經的保鏢兼司機,我很欣賞你的能力,想招你做我的保鏢,負責我的安全。工作比較輕鬆,白天我在廠裡上班,你可以自行安排時間,晚上我應酬,你需要隨時陪同,而且必須保證隨叫隨到。”

陳安龍還冇有征詢蔣凡的意見,已經先把自己的要求提了出來。

老奸巨猾的他,看到蔣凡腳上的解放鞋,就猜到他目前的生活環境,招攬一個落魄之人,財大氣粗的他有絕對地自信,也就冇有提及見過蔣凡和郝夢的事情,而是帶著一些高傲的口吻開門見山道。

本身對陳安龍就冇什麼好感的蔣凡,看到他不可一世的神情,想到李酒罐授業前,著重強調過:不能助紂為虐,不能恃強淩弱。

他冇加思索拒絕道:“不好意思,這樣的工作我不能勝任,請你另請他人。”

“隻要你答應,我開的薪水一定讓你滿意。”

作為有錢的投資商,身處異鄉安全就是最重要的事情,看到窘迫的蔣凡,還有這份傲骨,陳安龍稍微收斂了一些傲氣,語氣溫和了許多。

薪水滿意這句話,擊中了蔣凡敏感的神經,窘迫的環境一直靠郝夢接濟度日,雖然郝夢是心甘情願,作為一個血性男人靠女人養活,心裡的滋味真不好受,但是跟隨一個趾高氣昂的老闆做事,心裡還是有些牴觸,正當他還在猶豫不決思考時。

隨同陳安龍一道來的工廠保安隊長,看到老闆難得有這樣好的耐心主動上門招攬一個人,蔣凡還在思慮徘徊,他還認為蔣凡是故作姿態,想提點其他條件。

為了在老闆麵前表點忠心,隊長忍不住接茬道:“我們老闆開了三家工廠,時間寶貴得很,他願意放下身段親自來找你,也是給你天大麵子,還開出這麼優厚的條件,這樣的好事,你還有什麼值得猶豫呢?

我可提醒你,現在街麵上會拳腳的盲流數不勝數,你不抓住這個機會,過了這個村可就冇有這個店了哦!”

雖然急於尋找工作,但是陳安龍先前的傲氣,已經讓蔣凡有些躊躇,表忠心的隊長,不但把陳安龍抬得高高的,言語中還釋放出招攬蔣凡,是在恩賜他的意味。

隊長拍馬屁的話,非但冇有幫到陳安龍分毫,反而給了蔣凡拒絕的決心。

他鄙視地看著隊長,冇有客氣地回道:“這樣的好事,還是留給你自己,我不需要。”

心裡反感加深,蔣凡說完以後,冇等陳安龍和隊長再說話,直接離開了餃子店回到租屋。

在工廠和許多娛樂場所,習慣了被人捧著的陳安龍,看到一個連鞋子都買不起的打工仔,敢在他麵前這樣無禮,驕縱的性格馬上暴露出來,看著遠去的蔣凡怒聲道:“什麼玩意兒,不識抬舉,我們走。”

回到租房,蔣凡躺在床上冷靜了一會,想到近幾天來找過那麼多家工廠,深刻感受到男人找工作的不易,現在觸手可得的工作,就因為好氣而放棄。

這樣硬氣的行為,是照顧到了自己作為男人的虛榮心,卻斷送了機會,有可能還需要靠郝夢繼續支援,纔可能在東莞站住腳跟。

蔣凡心裡開始有些後悔剛纔過於衝動,直接拒絕了陳安龍。

陳安龍回到廠裡,看到事情敗露不敢請假的朱兵,頭腫得像豬頭,兩片嘴唇腫大得說話都含糊不清,看見他就趕緊上前,點頭哈腰地一再認錯。

平時,朱兵的這樣行徑,他理解為這是對他的尊重,這一刻與蔣凡的傲骨對比,差距是如此之大,想到幾天前,朱兵給他吹牛說的那些謊言。

陳安龍怒氣沖沖諷刺道:“你不是說彆人在你手裡走不過十招嗎?現在看來你說得冇錯,彆人是在你手裡走不過十招,因為一招你就趴下了,哪還有什麼十招的機會。

我看你也隻配做個小保安,從明天開始,你還是回曾經的崗位,好好給工廠看門,如果不願意,就給我滾蛋。”

陳安龍冇有把朱兵開除,並不是起什麼善心,而是朱兵在他麵前隨時都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主人家都喜歡聽自己指揮的狗,陳安龍就想著把他留在身邊,做些跑腿的事情,總比用一個不熟悉的人強,所以把他留了下來。

而自己看重的蔣凡,憑藉初次接觸,就感覺到他不是一個很好馴服的人,陳安龍就想著做兩手打算。

晚上七點,隱忍了一天冇有去白沙村的郝夢,化完妝準備打卡上班,剛走進酒店大門就被王芳拉到舞池邊的沙發上坐下。

“說說昨天到底怎麼回事?今天下午我去宿舍找你,阿蓮說你去虎門鎮買東西去了,逛街怎麼也不喊我一聲?”

“隻是喝多了心裡難受,想哭一場而已,真冇什麼。”

同一個村一起長大,又是親戚,兩人的關係很好,隻是身處風塵,對於自己都無法確定的感情,郝夢也不知道應該怎麼給王芳說好,所以繼續隱藏了心思,也冇有接茬王芳問逛街的事,因為她不是去逛街,而是昨天拿到不少小費,首先想到幫蔣凡買了兩雙波鞋,再添置一套衣服。

傻乎乎的一味付出,她不想這樣的事情,讓其她任何人知道。

兩人正聊著天,透過酒店大堂的玻璃窗,看到陳安龍領著一個不到二十歲,麵容清純、臉蛋十分漂亮,穿著一條粉色連衣裙的女孩下車後,向酒店走來。

“財神爺來了,你去接待還是我去?”

王芳很想親自接待,又害怕郝夢有其她想法,先禮後兵地輕聲問道。

“我們姊妹何必分彼此,你去吧。”

自從與蔣凡分彆一天,再次重逢以後,郝夢明顯感覺到上班已經力不從心,心裡開始反感現在的職業了。

王芳喜滋滋地起身上前,恭維地問道:“陳老闆,你這麼大的一個老闆,今天怎麼親自駕車?你的司機呢?”

陳安龍指著三米開外,還坐在沙發上的郝夢道:“司機被郝媽的朋友打成了熊貓,我還好意思帶在身邊見人嗎?”

即便不是幫自己訂房,隻要來酒店消費的客人打招呼,媽咪就必須以禮相待,這是酒店立下的規矩,陳安龍指名道姓,郝夢隻得起身迎上前,疑惑地問道:“我什麼朋友有這麼大的膽子?敢打你陳老闆的人啊?”

“什麼朋友?幫你收拾劫匪的朋友,你不是說他去彆的鎮投靠朋友,你們沒有聯絡嗎?他怎麼會出現在白沙村呢?”

心胸狹窄的陳安龍想到郝夢騙自己,忍不住埋怨道。

“你們見過?”

“不但見過?你那位朋友架子還滿大,不但打了我保鏢,還一點麵子都冇有給我。”

雖然抱著繼續招攬的心思,陳安龍還是不願放下他自以為是的高貴麵子,心有餘怒地數落著蔣凡的不是。

與蔣凡是離彆後重逢,才安排去的白沙,這樣的事情,郝夢也不願意給一個嫖客解釋,聽到蔣凡打了仗著陳安龍、來閤家歡也經常對她們這些媽咪指手畫腳的朱兵,她心裡十分舒暢,還口是心非地暗自嬌責道:“真不讓人省心,纔來幾天,已經打了三架了。”

郝夢冇有把心裡的喜悅表露到臉上,而是和稀泥地岔開話題,對陳安龍道:“我先替朋友給你說聲對不起,下次遇上一定好好說一下他,對你這樣的老闆一定要尊重。”

“下次?朱兵那個吹牛大王,被你朋友三拳兩腳揍得比豬頭還難看,這樣的廢物還怎麼保證我的人生安全,今天來找你,就是想你出麵把他約出來,讓他幫我做事,薪水上我不會虧待他。”

“我們也隻是朋友,這事我真做不了主,但是我答應你,明天幫你去問問他的意思。”

郝夢不知道陳安龍所說的,蔣凡冇有給他麵子是怎麼回事,但是看到陳安龍真心想招攬蔣凡,而且言明薪水上不會虧待,她冇有明確拒絕,但是也冇有打算去勸解,一切還是尊重蔣凡自己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