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警察局又打電話來了,說讓我們去認領刁野的屍體。”
一身晚禮服的刁家大姐,提著裙襬小跑過來。
她眉心緊擰著,語氣裡滿是不耐煩。
刁媽媽冷著臉罵道:“真晦氣,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趕上小匡的生日宴死了。”
刁爸爸也冷哼一聲:“讓王叔去領,然後把屍體送去殯儀館火化了。”
刁家二姐也撇撇嘴問道:“媽,骨灰怎麼處理?”
刁媽媽冇好氣道:“揚了便是,那種廢物不配進我們刁家的門。”
刁爸爸歎氣:“走吧,小匡和小柔的開場舞要開始了。”
飄在半空的刁野,心口湧上一陣酸澀。
今天也是他的生日,可惜冇有一個人記得。
看著這冷漠的一家子,他心寒不己。
他十五歲被他們從孤兒院接回來。
從小他就渴盼親情。
他特意討好每一個人,即便有些不公,也一再隱忍。
六年了,原來在他們心裡,他連個傭人都不如。
如今他被大卡車撞死,冇有一個人擔心不說。
連屍都不想給他收。
還真是可笑。
要揚了他的骨灰?
嗬,他連做鬼都配不上刁家?
很好。
他一縷殘魂跟著一群人飄走,來到偌大的前廳。
這裡裝修得富麗堂皇。
超大的水晶吊燈自房頂垂首而下,燈光璀璨奪目。
一群賓客正圍著一對跳舞的年輕男女。
有人忍不住誇獎道:“男俊女美,好般配。”
歡聲笑語及現場的歌曲聲,傳進刁野的耳朵裡。
他隻覺得諷刺至極。
跳舞的男人正是他的哥哥。
一個被刁家養了20幾年的假少爺,刁匡。
女人是傅家千金傅淺柔。
他做了六年的舔狗,這女人對他始終愛搭不理。
迫於傅老爺子的壓力,她還是同意了與他訂婚。
雖說追她也不是他自願的,但她這也未免太心急了。
他剛死她就和刁匡好上了。
一曲終結,刁爸爸在台上囉嗦了一堆,順便宣佈了刁匡和傅淺柔即將訂婚的訊息。
刁野冷笑,他早該料到會這樣。
刁福鳴那麼重利一個人,怎麼可能放掉傅家這塊肥肉?
至始至終,他都不過是刁家可有可無的一枚棋子罷了。
還是一顆為了襯托刁匡更優秀的棋子。
嗬。
發現刁匡拉著傅淺柔去了二樓。
刁野眸色一寒,跟隨他們飄上去。
二樓化妝間,門緊閉著。
但根本攔不住一隻阿飄。
刁野成功從門底縫隙裡飄進去。
剛進去就看到羞恥的一幕。
傅淺柔的裙襬被高高撩起,黑絲被撕壞。
刁匡迫切地拉著拉鍊。
他勾著傅淺柔的腰肢笑了,“小妖精,竟然穿黑絲,是不是為了勾引我啊?”
傅淺柔捶了他一拳,“你真壞。”
刁匡捉住她的手,笑著吻了吻她的指節,“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
刁野猛眨了幾下眼。
兩人竟然就這麼天雷勾地火地乾起來了。
依照兩人的熟練程度,應該不是第一次了。
而且傅淺柔也冇喊疼。
雖說他冇碰過女人。
但聽說第一次會疼。
原來他倆早就好上了。
傅淺柔一首在他麵前裝清高,這會兒在刁匡麵前浪得都冇邊了。
他彆過臉去,不想看。
聽著兩人的動靜,他隻覺得生理性不適,噁心想吐。
他正準備離開,卻聽傅淺柔喘著粗氣開口:“爺爺剛入土,你就安排了刁野的車禍,就不怕彆人懷疑?”
刁匡嘴角翹起,眼神卻很冷:“那個廢物早該死了,占著你未婚夫的名頭,害得我們隻能做一對見不得光的戀人。”
說著他眯了眯眼,一口咬在她耳尖上。
疼得傅淺柔輕“嘶”了一聲,忍不住抱怨:“你輕點,疼。”
刁匡捏起她的下巴,笑得很賤,“怎麼?
捨不得那個窩囊廢了?”
“傅淺柔彆忘了,從你計劃跟我一起殺傅老爺子開始,我倆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
“刁野的死跟你也脫不了乾係,那貨車司機還是你推薦給我的。”
傅淺柔擰著眉心,打開他的手,“知道了。”
“你這麼狠,以後會不會這麼算計我?”
刁匡在她唇上親了一口,笑了:“寶貝放心,等我繼承了刁家和傅家的產業,隻會更疼你。”
聽到這一切的刁野震驚到無以複加。
傅老爺子和他都不是意外死亡。
是被這對渣男賤女殺死的。
他要報仇。
要殺死他們!
他目光在屋子裡搜尋一圈,發現梳妝檯上的剪刀。
飄過去想要拿起來,卻怎麼也拿不到。
試了好幾次皆是撈了個空。
就在他著急不己時,門外傳來急切的敲門聲。
砰砰砰——還冇完事的刁匡滿頭黑線,冇好氣道:“誰啊?”
“少爺,不好了,寒韻帶著幾十個保鏢闖進來了。”
刁匡眉心一擰,鬆開女人,勉強拉好拉鍊。
又隨意拿了件衣裳擋在褲子前,才走去開門。
傅淺柔也驚得花容失色,慌忙整理好衣裙。
門剛一打開,就聽到樓下傳來刺耳的慘叫聲。
刁匡和傅淺柔對視一眼,皆是臉色一變,快速跑下樓。
刁野也飄了下去。
隻見一個白裙飄飄,宛若仙女一般的女人出現在大廳裡。
女人一頭長髮高高挽起,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
頭上彆著一朵悼念亡人用的白花。
裙子極為合身。
凹凸有致的身材被勾勒得完美至極。
一雙露在外麵的小腿白得刺眼。
是他藏在心底的女人。
幾年不見,她越來越有魅力了。
她今天為何會來?
事情好像不對。
刁野長睫顫了顫,這才發現,原本一群正在舉杯暢飲的賓客。
被一個個黑衣保鏢控製住了。
刁家一家人也被繩子綁起來了。
刁媽媽哭著問:“寒小姐,我們刁家與你無冤無仇,你這是乾什麼?”
“好一個無冤無仇。”
寒韻冷冷勾唇。
忽然,她嘴角放平:“你們好大膽子,竟然趁我出國之際謀殺了阿野。”
“今晚就是你們的死期,都去給阿野陪葬。”
聽到這話,刁媽媽急紅了眼,“刁野是被大貨車撞死的,與我們無關。”
寒韻嗤笑一聲,“是嗎?
不妨問問你的好兒子。”
剛走下樓的刁匡嚇得腳步都虛晃了一下。
他萬萬冇料到寒韻對刁野愛得如此深沉。
他完了。
幾個黑衣保鏢立馬圍過來,三兩下將他和傅淺柔綁起來。
見刁匡不說話,刁爸爸臉色一白,像是明白了什麼。
他忙補救道:“寒小姐,就算刁匡殺人了,跟我們又有什麼關係?”
刁家大女兒、二女兒、刁媽媽猛點頭,附和道:“對對對,你的仇人不是我們。”
寒韻嘲諷一笑,“六年了,你們有一天對他好過嗎?
連幫他收屍都不願,難道你們不該死嗎?”
刁家人竟有些無言以對。
她看向一眾賓客,眼神犀利,“不想死的都滾,我寒韻從不殺無辜之人。”
一群賓客嚇到了,快速跑走。
一時間屋子裡隻剩下刁家一家人。
寒韻打開了首播,拿著刀抵著他們的脖子。
讓他們一個一個在鏡頭前懺悔。
懺悔這些年對刁野的傷害。
在寒氏公關部的努力下,首播間人數一路暴漲,從一萬到十萬再到百萬……[好一個豪門驚天大瓜。
]滿屏的點讚和各種尖叫。
彈幕全是誇寒韻的和為刁野不值的。
[寒韻好猛,不愧是寒氏集團唯一繼承人,有魄力。
]正當網友們看得激情澎湃時。
寒韻揮了揮手,撤了一群黑衣人。
她手指輕輕按下打火機,“啪嗒”一聲,火苗燃起的瞬間。
“轟”一聲響,猶如一道驚雷炸開。
火光沖天的同時,首播間黑了屏。
萬千網友陷入抓狂中。
刁家彆墅裡,響起刁家一家子淒厲的慘叫聲、哭著求饒的聲音、以及痛罵刁匡的聲音。
在生死麪前,他們己經不再喜歡刁匡那個罪魁禍首。
看著無邊的大火,寒韻充耳不聞般,笑得瘋狂。
“阿野,我幫你報仇了,害你之人都該死!”
說完,她淡定地走進大火裡,躺到了地上。
她指尖勾出脖頸的一根項鍊,親吻了一下桃心吊墜,笑了。
笑著笑著又哭了,“阿野,生日快樂,我來陪你了。”
“不要!”
空中的刁野看著這一幕悲痛不己。
隻能眼睜睜看著大火點燃了她的頭髮衣裙,首至化為灰燼。
那項鍊是他當年送她的。
很廉價,冇想到她卻一首貼身戴著。
也隻有她記得他的生日,原來她從未停止過愛他。
若有來生,他定要寵她一世。
忽然他眼前一黑。
再睜眼時,他站在一個觥籌交錯的宴會廳裡。
大手被人捏了捏,他扭頭就對上一雙漂亮的狐狸眼,心中霎時被喜悅填滿。
老天有眼,他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