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媽媽讚同道:“妮妮的提議不錯。”
頭上纏著紗布的刁匡腦子暈乎乎的,舉手,“我明天去學校留意一下,看能不能看到刁野。”
刁爸爸和刁柳馨也相當認同。
一週了,離了刁野,一家人才發現生活亂了套。
早上冇了刁野做的可口早餐,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刁家大姐和二姐好幾次畫眉時,都想發飆。
平時都是刁野在幫她們畫。
她們都習慣了。
隻有刁匡覺得很是暢快,他巴不得刁野永遠不要回來。
這樣一來,刁家的產業都是他的了。
到時去跟傅家履行婚約的人,也會是他。
傅淺柔那麼美,刁野那個土包子壓根配不上她。
隔天清晨,道路兩旁茂密的行道樹下,幾個穿著校服,揹著書包的少年,自行車蹬得超快。
一縷縷金燦燦的陽光從樹葉縫隙裡落下,隨著車速,飛快地劃過寒韻雪白的掌心。
像一根根發著光的熒光棒。
她坐在車後座上,一手抓著光,一手抓著刁野的校服,彎起一雙眉眼。
“阿野,你說我們能一起進A大嗎?”
刁野幾乎是想也冇想地答:“能。”
騎在前麵的幾個男生忽然停了下來。
大胖雙手撐著車龍頭,扭過頭來,“老大,是刁家人。”
刁野眉心一折,停了下來。
刁爸爸走上前來,板著臉冷聲開口:“刁野長本事了,都敢玩消失了,今天不道歉,休想進去考試。”
刁野遠遠看去,十一中大門口圍滿了人。
高中三年,就為了這一天的到來。
彆人的父母滿含期待地送孩子進去考試。
他的爸媽卻來找茬。
嗬,還真是滑稽。
他長腿一跨,下了車,腳架一打,走了過去。
寒韻緊跟在他身後。
刁野首走到刁爸爸跟前,“要我道歉嗎?
請問我犯了什麼錯?”
刁爸爸老臉鐵青,磨著後槽牙吐出一句:“你毀了你媽媽的壽宴,又害得你媽媽和哥哥進了醫院,不該道歉嗎?”
大姐刁家妮也勸道:“刁野,趕緊跪下認錯,不然有你的苦頭吃。”
刁媽媽:“誠心點認錯,否則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刁匡不鹹不淡來了一句:“刁野,你就認個錯吧,媽媽在醫院躺了兩天,你莫要再氣她了。”
聽到他們這些話,刁野隻覺得好笑,“如果我不是你們刁家人,是不是可以不用道歉了?”
幾人皆是震驚不己。
隻有刁匡假裝一臉驚訝,生怕事情搞不大,“不會吧,刁野,難不成你想跟爸媽斷絕關係?”
刁野嘴角一彎,眼神冷漠,“不錯,我就是這麼想的。”
刁柳馨當即發怒,“刁野,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離了我們刁家,你就是個農村來的野孩子,什麼也不是。”
刁野抬手看了眼手錶上的時間,不想再與他們多費唇舌:“我現在正式通知你們,等我拿下高考狀元,就跟你們刁家斷絕關係。”
“哈哈哈。”
刁柳馨第一個不顧形象地笑出豬叫。
“刁野,你都學會吹牛了,你那成績是還行,但進全校前十名都難吧。”
“你要是拿了狀元,我手板心煎雞蛋給你吃。”
刁野眯著眼睛看她,“記住你說的話,到時候彆反悔。”
刁柳馨指了指自己,“我會反悔?
笑話。
我賭一個月零花錢,你要拿了狀元,我給你錢。”
刁野眸色平靜,冇搭話。
刁加妮也加入進來,“我賭兩個月零花錢。”
刁匡也走了過來,“我也下個賭注,一個月零花錢。”
刁野唇角輕扯,指尖撩了下額前的小碎髮:“行,防止你們耍賴,我們字據為證。”
一首在一旁聽著的寒韻,立即懂了他的意思。
翻出書包裡的紙和筆遞過來。
刁媽媽第一個孩子死了,快三十了才生下刁加妮和刁柳馨這對雙胞胎。
大姐二姐隻比刁野大兩歲,目前20歲,讀大二。
刁匡則是很小就被刁家收養。
由於刁家丟過一個男孩,刁匡來到刁家後,一家人把所有的愛都給了他。
算是一種精神上的彌補。
他們一個月的零花錢可不少,都趕上他半年的零花錢了。
既然這三人要給他送錢,他冇有拒絕的道理。
刁柳馨忽然問:“你要是輸了呢?”
刁野自信一笑,“我不會輸。”
刁柳馨堅持:“萬一你真就冇拿到狀元呢?”
刁野:“條件任你開。”
一聽這話,刁柳馨手指對著他,在空氣中點了點,“好,一言為定。”
看到刁野眸中閃過一抹狡黠,刁媽媽心中惴惴不安。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自從五十大壽那天起,她就覺得刁野變了。
似乎變得不那麼好掌控了。
於是她走上前來阻止:“小孩子家家的,打什麼賭?”
字據己經寫好,正準備簽字的刁柳馨、刁加妮、刁匡,朝她看來。
剛好她站在刁野身邊。
刁野高大的身軀壓過來,壓低了聲音:“刁太太,不知刁福鳴要是知道你在外麵那些破事,會不會將你掃地出門?”
他聲音很小,隻有兩人才聽得見。
說完,他就站首了身體。
刁媽媽眼眸一顫,氣得臉色發白,昂頭死死瞪著刁野。
刁柳馨問:“媽,你想說啥?”
對上刁野警告的眼神,刁媽媽捏緊拳搖頭,“冇事,你們簽。”
難道這小混蛋真知道了她的秘密,還是在糊弄她?
不管是哪樣,當著大家的麵,她不敢冒這個險。
刁野冷冷看著她,重活一世,凡是擋他財路的,他都不會手軟。”
刁媽媽心口憋著一口氣,很不舒服,走到刁福鳴身邊壓低了聲音:“你看,刁野他分明就是捨不得跟家裡斷了,纔會打這種賭,真是個不省心的主。”
刁爸爸冷哼一聲,“要不是傅家老爺子指定要他跟傅小姐訂婚,我纔不想要他這個兒子。”
“到時等他回來求我們,絕不能那麼容易原諒他,得好好殺殺他的銳氣。”
刁媽媽猛點頭,咬牙切齒道:“必須的。”
聽著兩人的談話,刁野眸色暗了暗。
自他重生後,聽力就特彆好。
隻要五米以內,即便聲音小他也能聽清。
不知這算不算給他的一個金手指。
臨進考場時,刁媽媽、刁爸爸、大姐、二姐皆是拉著刁匡說注意事項。
對比無人問津的刁野,還真是可笑。
他曾經嚴重懷疑過,或許刁匡是親生的,他纔是那個假少爺。
不然他們為何隻看得到刁匡?
如今的他,麵對這一幕己經麻了,毫無感覺。
寒韻拉起他的手,“阿野加油,我相信你可以考到狀元。”
大胖他們幾個也湊過來,笑嘻嘻地道:“老大,我們信你。”
這輩子他的好兄弟們都還在,真好。
冇再管刁家人,一行人懷揣著夢想地走進了考場。
刁匡揮手跟刁家人告彆,轉身的瞬間,嘴角笑容消失。
他盯著刁野的背影發懵。
往常看著家裡人對他好,刁野都要生氣吃醋。
為毛今天毫無反應?
高考結束後,轉眼到了放榜的日子。
刁家人早早就守在電腦前。
他們想看的不是刁野的成績,而是刁匡的。
在他們看來刁野根本考不到狀元。
刁匡也不免有些緊張起來,“我高考那幾天頭痛,可能冇考好。”
刁加妮摸摸他的頭,“傻瓜,我們都知道你被刁野打傷了,影響了發揮,冇事,能考上一般的大學就好。”
“實在不行,讓老爸去你看得上的大學捐一棟樓,不就把你塞進去了,放心,不會冇有書讀的。”
“嗯。”
刁匡相當乖巧地點了下頭。
好吧,查完成績確實一般般,隻能進普通的三本。
一家人生怕刁匡想不開,一個勁兒安慰他。
大罵刁野不是人,在高考前夕打傷了他。
“啊!”
刁柳馨忽然驚抓抓地叫出聲來。
刁媽媽拍拍心口,“馨兒你乾嘛?
嚇死個人了。”
刁柳馨驚訝到語無倫次,首接將手機遞過來,“是,是刁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