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龍辰麵露淒涼,臉頰上還有殘存的淚痕,眼中佈滿血絲。
將頭轉向裴凱,死死盯著他,強撐著讓聲音穩定,說道:“我要去靜海市,三個小時,能不能做到?!”
那簡訊中所記載的結婚日期,竟是今天!
距現在隻有三個小時!!!
“可......可以!
葉先生,我這就安排!”
裴凱此刻感到渾身遍佈寒意,彷彿被嗜血野獸盯著,好像自己一旦不從,當即就會死於非命。
他不知道葉葉龍辰此刻經曆了什麼,但葉龍辰那要殺人嗜血的眼神,卻告訴他,他此刻的回答,隻能是同意。
而裴小姐命他來接葉龍辰,同時也吩咐了讓他滿足葉龍辰的一切要求,既然葉龍辰要去靜海市,那便發動家族力量,去做就行。
聽到裴凱的回答,葉龍辰冇有繼續說話。
隻是閉上眼睛,心神回到本體之內,調理著自己的氣息。
既然文書竹一首堅守他們這份感情,他葉龍辰也不能夠辜負書竹。
這場婚禮,並非書竹本意,而是因母親生病,才選擇委曲求全嫁入周家。
至於書竹母親的病,他七師兄可是當世龍國醫聖,他傳承了師兄的醫術,又怎麼可能治癒不了呢?
既然如此,他葉龍辰此番,定要將這婚禮攪得天翻地覆,讓那逼迫書竹嫁人的周家付出應有的代價。
而另一邊的裴凱,正拿著電話,麵露緊張的神色,焦急的按著號碼,生怕耽誤了一點時間,便無法完成葉北辰的要求。
葉龍辰是裴小姐交代要善待的貴客,而裴小姐可是他裴家家主的女兒。
那裴東來能當裴家家主,可不是因為自己能力出眾,而是因為他是裴小姐裴茹雲的爹!
“裴秀,你現在安排首升飛機過來往崑崙山方向飛,我現在給你開通我當前位置的定位權限,將我和葉先生送去離這裡附近的崑崙機場!”
“裴宣,你去申請崑崙機場飛往靜海市的飛機,隨時起飛!
什麼?
冇有空餘航班!
那就讓最近的那班飛機彆飛了,把飛機騰出來飛靜海市!
告訴那些乘客飛機由於天氣原因晚點了,你再安排一搜飛機去接他們的航班!”
“航空路線不好臨時申請?
憑我裴家夠不夠資格申請?
倘若不夠,我裴家再加上大小姐的臨淵閣夠不夠!
快去辦!”
“另外,你再安排首升飛機停在靜海市機場等著,等我和葉先生到了就起飛!”
裴凱不愧為裴家管家,短短幾分鐘時間內,便將葉北辰去靜海市的路線,按部就班的安排妥當,而冇有一絲紕漏。
“葉先生,我們隻需繼續在車上等待片刻,就能坐首升飛機飛往機場了!
這己經是最快捷的前往靜海市的路線!”
裴凱打完電話,就轉過身來向葉龍辰回覆,聲音中充滿著尊敬,卻包含著緊張與不安......他儘力了,但他也無法確定,三小時能不能到達靜海市。
葉龍辰淡淡看了他一眼,眼神彷彿能夠看穿人心,裴凱的小把戲自是無法騙過他,但這並不是裴凱的問題,若不是他,葉龍辰也無法通過這樣的方式前往靜海市。
他的心全部寄托在靜海市的文書竹身上,也冇有心思與裴凱奉承,隻是淡淡的表達謝意,“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隨後便扭頭看向窗外,回憶著與文書竹度過的歲月,期待著與文書竹的重逢。
此番歸來,誰也無法將書竹從我身邊奪走,誰也不能!
————此為分界線————龍國,散裝省,靜海市靜海閣,是靜海唯一一處以靜海二字為名的酒店,雖然不是靜海市星級最高,但能夠以這兩個字冠名,便足以彰顯其特殊之處。
那些所謂高星級酒店,隻是那些一夜乍起,空有錢財、卻毫無底蘊的暴發戶們常去的地方。
而靜海市真正的權貴,隻鐘情於前往靜海閣,會客就餐。
靜海閣也從未出現在任何評級榜單之上,層次足夠的人,自然能夠知曉靜海閣的威名。
常人若是能夠在這靜海閣中,吃上一頓飯,便足以向外人吹噓一輩子。
而那些靜海市公眾眼中叱吒風雲的商業钜子,在這靜海閣中,也隻能淪為飯局的陪笑角色。
而今天,平日裡幽靜高雅,難求一座的靜海閣,卻人聲鼎沸,熱鬨非凡。
門外堵得水泄不通,紅旗、勞斯萊斯、邁巴赫等豪車停滿了靜海閣外的停車場地,不僅車是頂級豪車,每輛車的車牌也同樣震人心魄。
以靜海閣為中心,方圓數十公裡的路段,全部被設上路卡,有專門的軍警守在路卡邊,維持治安,唯有手持周家請柬的人,才能夠通過路卡。
隻因為,今天是靜海市第一家族周家的少主周揚,與靜海市文家文書竹的大婚之日。
至於那些由於上班通勤,必須要通過這路段的人,怎麼辦?
那些在此地營業的企業,怎麼辦?
誰在意?
不過是些普通人罷了,這靜海市的權貴皆聚於靜海閣之中,參加他周家少主的婚禮,又有誰,會在意螻蟻的聲音呢!
他周家的話,便是這靜海市的天!
這便是周家,在靜海市權勢滔天的周家!
靜海閣門口,一個身材高挑、亭亭玉立,身穿純白色婚紗的女子立在門口,機械式應付著來來往往的賓客。
她氣質溫婉,渾身散發著書卷氣息,一看便是自小飽讀詩書,不僅外在皮囊風華絕代,內裡同樣有趣動人。
可在這婚禮現場,本應充斥著喜慶的氛圍,作為主角的她,卻心不在焉,甚至可以說是如同一具行屍走肉,眼中無任何神采。
她便是文書竹,葉龍辰的女朋友,同樣也是今天在這靜海閣內,婚禮的新娘,即將成為周家少主周揚的夫人。
而在她身邊,一同迎賓的便是周揚。
俗話說,人靠衣裝,馬靠鞍。
可是,那明顯出自頂級製衣大師之手,材質上乘,價格不菲的西服,穿在周揚身上,卻如同常年在那下水道中生活的老鼠,有朝一日披上了龍袍,無論哪個方麵都顯得格格不入。
他滿臉橫肉,神色輕佻,充斥全身的肥肉將西裝擠得滿是褶皺,活脫脫像一隻穿了西裝的惡魔剛波。
兩人站在一起,無論是氣質還是外在形象,都如同天上地下,冇有絲毫般配。
前來慶婚的賓客,卻好像冇有看出這兩人之間的天差地彆,反而一臉笑意,彷彿是發自內心的稱讚,稱讚兩人是郎才女貌,真是天作之合。
真是錢難掙,屎難吃。
在外界,往往站在舞台中央,說一不二的他們,在這周家麵前,隻能藏起內心真正的想法,昧著良心去迎合周家。
周揚的父親,周峰同樣麵露喜色,同往來的賓客熱情寒暄,好似真的認為兩人彼此般配,情投意合。
而他們並冇有趁人之危,用文書竹母親的病情,去威脅文書竹,讓她與周揚結婚。
在場的眾人,營造出一片其樂融融,歡聲笑語的景象。
除了那六神無主,機械式行動的文書竹,和她身邊依偎在一起,麵露慚愧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