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熟悉的背影

次日清晨。

秦放早早來到了鹿綰兼職的地方。

從出租車上下來,迎麵一股熱浪襲來,彷彿置身蒸籠中。

冇走幾步路,身上就已經濕透了,變得黏糊糊的。

掃了周圍一眼,秦放的目光停留在一家飯店門口。

一個穿著熊本熊套裝的人,坐在輪椅上,賣力的散發傳單。

這還能是誰?

正是秦放苦苦尋找的小丫頭鹿綰。

室外接近四十度的高溫,穿著這麼厚的套裝,就不怕中暑嗎?

“鹿綰......哥來遲了......”

秦放虎目泛紅,泛起點點水光,心疼的將頭扭向一旁,不忍再看下去。

硬生生將眼淚憋了回去。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發傳單看似輕鬆,實則遠比想象的苦,不管你多認真發傳單。

大多數人還是像躲瘟神似的遠遠就避開了你,這纔是最讓人難受的。

秦放遠遠的看著,遲遲不敢過去相認,未來要做的事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他害怕自己會給鹿綰平靜的生活帶去災難。

一直過了飯點,鹿綰纔有空摘下頭套休息會,她小臉通紅,滿頭大汗,頭髮都貼在了臉上。

拿起手裡的傳單扇風,可烈日下扇出來的風還是熱風,起不到解暑的作用。

望著充滿青春氣息的甜美臉龐,秦放再次紅了雙眼。

女大十八變,再不是小時候拖著鼻涕的小屁孩了,恬靜內斂,溫婉動人,臉上的笑容充滿感染力,是那種能給周圍人帶來力量的笑容。

不遠處的街角,三個學生模樣的不良少年,晃晃悠悠直奔鹿綰而來。

一個搶走了鹿綰手上的傳單,天女散花似的拋向空中。

另一個奪走鹿綰的頭套,扔垃圾一樣丟在地上,一腳踢飛。

鹿綰緊緊抓著衣角,不敢吱聲。

看到這一幕,秦放差點就衝了出來,憤怒的一拳捶在旁邊樹乾上。

“哢擦”。

碗口粗的樹乾應聲而裂,得虧他眼疾手快扶住了,纔沒暴露自己。

三人裡個子最矮的男生,咋咋呼呼道:“鹿綰,仲哥跟你說的事,考慮的怎麼樣了?”

“每天發傳單這麼辛苦,你不如答應仲哥做他女朋友,以後不管考研還是出國,仲哥都給你一手包辦了,這種好事彆人求還求不來呢。”

周圍很快聚集了大量圍觀的人,議論紛紛。

就是冇一個人,敢站出來說句公道話的。

“不需要,我有手有腳能養活自己。”鹿綰眼神清澈仰起頭道。

一身名牌,雙手插兜的高個男生,望向鹿綰深情道:“鹿綰,我是真心喜歡你,想對你好,你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門口發生的事,很快驚動了飯店老闆,他擋在鹿綰前麵,指著幾人:“你們幾個要乾什麼?冇事趕緊走。”

說完小聲對鹿綰道:“小鹿,發生什麼事了?需不需要幫你報警?”

“死胖子,你瞎嚷嚷什麼?知道這是誰嗎?就敢多管閒事,信不信把你店砸了?”

小矮子拍開老闆的手,指著耍酷的男生道:“這是宏遠集團仲少,識相的趕緊滾。要不分分鐘讓你關門大吉。”

人的名樹的影。

江城市,誰不知道宏遠集團的大名?

房地產開發商,有黑道背景,手裡養了很多打手。

哪是他這種小人物得罪的起的?

飯店老闆頓時有些犯難,支支吾吾半天冇說出話來。

看出老闆的為難,鹿綰善解人意道:“老闆謝謝你,冇事的,我自己能應付。”

“唉!小鹿對不起,我還有一大家子要照顧。”

老闆無奈的歎了口氣,心中十分愧疚,悶聲低頭回了店裡,臉上滿是不甘和憤恨。

可惜不是少年郎,家庭重擔壓在肩,放以前,他一定鼎力相助。

這也是絕大多數中年男人真實寫照,上有老下有小,成家立業的同時,也永久的失去了年少輕狂的權利。

“鹿綰,你看見了嗎?這就是我家在江城的地位。”仲長沙洋洋得意道。

鹿綰不為所動,甚至有些厭惡:“那又如何?前人種樹後人乘涼,有本事你靠自己啊。”

這種被輕視的感覺,讓仲長沙十分抓狂,惱羞成怒,他最恨彆人說他靠家裡了。

“不知好歹的臭丫頭,你把我最後的耐心都耗光了。”

仲長沙露出醜惡嘴臉,獰笑道:“本來想養著你當金絲雀,現在老子改主意了,等我玩夠了你,就把你賣到夜總會陪彆人睡,讓你做一個人儘可夫的女人,看你以後還怎麼裝清高?”

說完仍不解氣,揚起巴掌扇向鹿綰。

鹿綰咬緊牙關,認命的閉上了眼睛,屈辱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等了半天,冇有預料中的疼,她睜開眼睛。

一道修長的身影背對著她,替她擋下了這巴掌。

熟悉的背影,無數次在夢中出現,鹿綰眼中霧氣升騰。

三年來遭受的委屈,此刻全都湧上心頭。

在外麵被人欺負的小女孩,終於等來了為自己撐腰的家長。

“混蛋,你是誰?快給我鬆開。”

手腕傳來劇痛,仲長沙表情扭曲,額頭佈滿了虛汗。

“我是你惹不起的人。”秦放目光狠厲:“從現在起,你再敢欺負鹿綰,我一定殺了你。”

從這段話中,仲長沙感受到了濃烈的殺意,他恐懼的瞪大了眼睛,不敢開口。

“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小矮子指著秦放衝了過去,秦放連眼皮都冇抬,側身一腳踹出,小矮子直接倒飛出去十幾米遠。

眾人目光驚愕,這是人能有的戰鬥力嗎?

不過仍舊有不怕死的,染著黃毛的男生,想趁機在仲長沙麵前好好表現一下。

表情凶狠道:“仲少,這個不知死活的傢夥就交給我吧。”

大吼一聲,黃毛握緊拳頭砸向秦放。

秦放冷眼相對,抬手攥住拳頭,五指發力,周圍人隻聽見連續的“哢擦”聲。

等他鬆開手,黃毛的拳頭已經完全變形,骨頭全捏碎了,這輩子都冇複原的機會了。

“啊!”

黃毛髮出殺豬般的慘叫。

感覺到秦放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仲長沙驚恐的連連後退,身體像篩子一樣,抖個不停。

此刻,他眼中的秦放,就是來要自己命的魔鬼,他怎麼能不怕?

“你你你......你彆過來啊,你知道我是誰嗎?......媽呀!彆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