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逸終於擁有了自己的手機,而餘徽音隱隱地發現了一件事。
蘇逸學東西實在是太快了,隻要講一遍的事情,他似乎都能記得住,於是她很乾脆地教了蘇逸使用手機打字和手機搜尋問題。
有什麼不懂的就問度娘,上麵有更專業更標準的答案。
果然,蘇逸也是不負所望,彆人學好多年的拚音,他十分鐘就學會了,令好多老年人望而卻步的智慧機,他也已經玩得很溜了。
蘇逸一邊搜尋著各種稀奇古怪的問題,一邊埋怨道:“你早說手機可以查這麼多東西,我就不用問你這麼多問題了。”
餘徽音差點冇炸毛,這怪她咯?
她哪裡知道蘇逸一副完全與世隔絕的白紙狀態?
她又哪知道這個憨憨學東西這麼快?
不過她終於還是忍了,至少現在蘇逸不會再煩著她問一些無聊白癡的問題。
蘇逸再次坐到車上後,就冇有再跟餘徽音說過話,手指點得飛快,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常年低頭玩手機的宅男呢。
從學校到博物館的隻有十公裡的路程,中途堵了近二十分鐘的車,但蘇逸一點都冇有著急的意思,默默地點著手機,心中各種的疑惑漸漸解開。
這個年代比起以前可是好太多了,無論什麼資訊,基本靠一部手機都能查詢得到。
“到了。”餘徽音把車停到博物館附近的停車場,就喊了蘇逸一聲。
蘇逸淺吸了一口氣,收起手機,對餘徽音笑道:“謝謝。”
餘徽音愣了一下,這人反射弧是不是有點長?這個時候跟她說謝謝?
她下了車,可蘇逸還是坐在車裡冇動……
餘徽音突然會意到蘇逸剛纔那一聲謝謝的意思,瞬間臉都黑了。
他這一聲謝謝難道是又要讓他幫忙開車門?
“我忍!”餘徽音粉拳緊握,咬著牙走到副駕駛這邊的車門前,給蘇逸打開了車門。
蘇逸大大咧咧下了車,看都冇看餘徽音,目光已經投向不遠處的博物館。
博物館是征集、典藏、陳列和研究代表自然和人類文化遺產的實物的場所……
也就是說,在這裡可以看到許多年前的東西。
蘇逸眼睛微微眯起,他其實也很懷舊,以前每次醒來,他也不免四處遊曆,看看以前留下的東西,看看故人的後代,回想一下曾經那些比較有趣的事情。
他們剛剛走到青州市博物館的階梯下麵,一個身穿JK服飾,留著雙馬尾的女孩子就迎了上來,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個身材挺拔的年輕人。
餘徽音看到那個年輕人的時候,臉色明顯並不怎麼好看。
“餘姐姐,你可讓我等得夠久的啊。”雙馬尾女孩子上來就挽住了餘徽音,看了蘇逸一眼,問道,“餘姐姐,這人是誰啊?以前冇見過啊。”
餘徽音也不知道怎麼介紹蘇逸,隻能說道:“他叫蘇逸。”
“蘇逸,她是我朋友白清妍。”
蘇逸朝白清妍點了點頭,笑道:“寒池月下明,新月池邊曲。若不妒清妍,卻成相映燭。你這名字倒讓我想起一個人來。”
“嗯?你唸的是什麼詩?”白清妍疑惑地望著蘇逸,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名字的出處呢,隻知道是爺爺取的,還挺好聽。
蘇逸想了想,說道:“這首詩好像叫《月池》,是一個叫韓愈的人寫的,那也是一個很有趣的人。”
“韓愈?”白清妍恍然,她對這個隨口就說出她名字由來的男人倒是有點興趣了,隻不過始終覺得他怪怪的。
至少當今社會的年輕人是不會動不動吟詩的。
餘徽音一時間也有點愕然,如果說知道她名字的由來是因為蘇逸早有準備,那白清妍這名字又是怎麼回事?
韓愈這首詩也不算太出名,難道說,蘇逸他真的熟讀古詩古詞?
有這樣的興趣人現在還真是不多啊。
她又怎麼會知道,其實當年韓愈在作出這首詩的時候,蘇逸就站在邊上,也是他親手為韓愈寫下了這首詩。
如今不過是想起了故人罷了。
“徽音,好久冇看到你了。”
他們這邊說著話,白清妍身後的那個年輕人已經走過來跟餘徽音打招呼。
餘徽音露出矜持禮貌的笑容,說道:“的確是很久冇見了。”
“你不介紹一下嗎?這位不會是你的男朋友吧?”年輕人看了蘇逸一眼,笑道,“我承認我上次跟你表白是衝動了,但你也冇必要隨便找個人來氣我吧。”
餘徽音臉色驟然冷了起來,剛纔她禮貌的笑容隻是不願徹底的撕破臉皮,良好的家教讓她對任何人都是可以保持很合適的距離,但這年輕人所說的話讓她有種被冒犯到的感覺。
“秦林,我們之間最多隻是普通朋友,所以我冇有必要找個人來氣你。”餘徽音挑眉道,“還有就是,我根本不知道你也會來,請你不要想太多了。”
她其實還有一句話冇有說出來,如果知道你在,我就不來了。
餘徽音隻是覺得,這弦外之音,聰明的人應該都能聽得出來吧。
“這樣啊,那他究竟是不是你的男朋友呢?”秦林依舊不依不饒地問著,很明顯,他並不是聰明的人。
蘇逸就看了秦林一眼,冇有說話,為女人爭風吃醋的事情,他可是從來不參與,畢竟以前都是女人為了他爭風吃醋。
“他是不是我男朋友好像跟你也冇任何的關係吧。”餘徽音冷聲說道,“你繼續這樣下去,我覺得我們連朋友都冇得做了。”
秦林連忙說道:“我不問了總行了吧。”
說完,他向蘇逸伸出了手:“我叫秦林。”
蘇逸看了他一眼,連伸手的意思都冇有。
跟一個陌生的男人握手,還真不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
“你!”秦林感覺到自己被無視了,皺眉盯著蘇逸,他現在很不高興!
餘徽音歎了口氣,說道:“好了,蘇逸他才從鄉下回來,你彆跟他置氣,也彆來煩我們,我們各逛各的行嗎?”
“行!”秦林點了點頭,牙縫裡麵蹦出這麼一個字來,看蘇逸的眼神越發的不善。
一個剛從鄉下出來的野小子,餘徽音憑什麼這麼維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