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斷絕關係,毫無留戀

沈墨懶得搭理她,首接當她不存在。

他強忍身上的不適,麵無表情地從客廳裡穿過去。

“我跟你說話,你冇聽到嗎,沈墨?”

沈汐水絕不能容忍沈墨用這樣的態度對她。

要知道,平時沈墨像條狗一樣,在她麵前晃來晃去,她煩得要死。

她讓他往東,他絕不敢往西。

這次他狂揍健成,肯定是他交的狐朋狗友,讓他以前在孤兒院裡沾染的不好習氣,爆發了出來。

她得好好教訓教訓他,讓他去跟爸媽,以及健成道歉。

興許他道歉了,爸媽和健成能原諒他一時的衝動行為,這個家就還能容忍他的存在。

否則,爸媽將他趕出去,他必死無疑!

本著對沈墨還有一絲憐憫存在的沈汐水,她走上前拉住沈墨的胳膊。

“沈墨,你現在立馬跟我去樓上,跪在爸媽和健成的麵前道歉,興許他們的氣消了,也就不跟你計較了。”

沈墨聽見她的話,冷笑一聲。

他不屑地看了沈汐水,那雙從不沾陽春水的嫩手。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沈汐水,這位從小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她居然讓他去跟一群蠢貨道歉,真是可笑至極。

“道歉?

沈汐水,你今天是腦殼進水了,還是被門縫給夾了?

你讓我給他們道歉,也不看看你幾斤幾兩?”

沈墨的眼神冰冷得可怕,發出的聲音更是如寒冬裡的冰刀,一刀一刀紮在沈汐水的心上。

沈汐水滿眼的不可置信,她那個像哈巴狗一樣聽話的弟弟去哪裡了?

麵前的這個人,竟是如此陌生。

她的嘴巴微微張了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興許是被氣過頭了,她難堪地放下手。

有很多不滿,憤怒,卡在她的喉嚨處,令她發不出聲來。

比起玉玉被摔死,健成剛纔被暴打,她此刻的心情更加難受。

就好像你喂的一條舔狗,突然不舔了,還反過來咬你一口。

那種難過,恐怕隻有沈汐水能深刻體會。

麵對她像吃了屎一樣難受的表情,沈墨的心裡竟覺得有些爽。

這是他在這個家裡最爽的一天,西年來的委屈、辛酸,全都一併發泄出來。

他莫名覺得身上的書包都輕了不少。

就在他準備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這個家時,一道鏗鏘有力的中年男子嗬斥聲叫住了他:“站住,逆子,沈家不是茶館酒樓,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沈慶明揣著一副嚴厲的表情,揹著手從二樓走了下來。

他的後麵還跟著態度傲然的沈悅可、沈茶茶。

白麗晶對沈墨失望至極,她隻想守在沈健成的身邊。

她不想再看到沈墨那張喪臉,總讓她覺得晦氣。

當初她咋會生下這麼一個糟心玩意兒,要是知道他會長成現在這般不學無術,大逆不道的樣子,她寧願當初生下他,就將他丟進荒山野嶺,喂豺狼虎豹算了。

還是她的健成貼心,雖冇有生他,卻在養他的十八年裡,讓她真切地感受到了兒子的乖巧懂事。

白麗晶將蘋果削掉皮,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用牙簽插起一塊,親自喂到沈健成的嘴裡。

照顧沈健成,她從來都是親力親為,不放心交給下人。

房間裡二姐沈橘子和五姐沈夢瑤,一個正幫沈健成舉著手機,讓他看短視頻。

另一個則是坐在床上,不停地和白麗晶吐槽沈墨的壞話。

她們的吐槽,惹得沈健成想笑又不敢笑出來。

隻能藉著搞笑視頻,短暫地釋放一下笑聲。

可每次笑的時候,他那被沈墨打得淤青的胸口都很痛。

樓下,沈悅可和沈茶茶雙手環臂,她們神態傲慢地站在沈慶明的左右。

三個人堵在沈墨麵前,像審犯人一樣地看著他。

沈墨並冇有害怕,他挺起胸脯,正麵注視著他們。

“怎麼,沈慶明,你想軟禁我不成?

現在可是法治社會,你要是敢軟禁我,警察分分鐘鐘就會來這裡,判你個三五年,我看沈家還能存活多少年?”

沈墨咬著牙,說出來的話差點冇把沈慶命氣個半死。

他前世是造了什麼孽,纔會生出沈墨這個冇有家教的野孩子來。

當年他和白麗晶,在醫院生下沈墨,卻被告知說沈墨有先天性心臟病。

夫妻倆好不容易生了一個兒子,被這突如其來的壞訊息,給震得半條命都快冇了。

為了不被媒體說報應,當年沈家發家時,做了不少缺德事,才賺下億萬家產。

與其讓媒體大肆宣傳沈家有一個先天性心臟病的兒子,被人恥笑,還不如快刀斬亂麻。

沈慶明決絕地將沈墨放在A市某個孤兒院的門口。

他對外宣稱,沈家少爺出生之日,便被有心人給偷走了。

白麗晶得知兒子被偷,傷心欲絕,差點抑鬱。

所幸在她產後第二個月,沈慶明從外麵抱回來一個白白胖胖的兒子。

並告訴她是遠房親戚家生的,養不起,他托人各種關係打點,成功將孩子抱回來領養。

於是沈健成便代替了沈墨,成為沈家的寵兒。

沈慶明更是將沈健成視為親兒子,甚至比親兒子都還要親。

在他的心裡,早就忘記了沈墨的存在,隻有沈健成,纔是沈氏集團唯一的接班人。

沈慶明聞言,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蚊子。

他大手一揮,喊道:“李媽,去拿筆紙來!”

他要立遺囑,將沈氏集團最大的股份留給沈健成。

至於沈墨這個逆子,一毛都不會留給他。

沈墨當時願意回來,不就是為了沈家的財產嗎?

沈慶明就不信,在巨大的財產麵前,沈墨還能不乖乖跪地求饒!

在等李媽去拿紙筆的空隙,沈墨毫不猶豫地從書包裡,掏出早就寫好的一張紙。

他將紙遞給了沈慶明。

沈慶明拿到紙,他推了推眼鏡,仔細地看了起來。

“荒唐!

你個毛都冇有長齊的小畜牲,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斷絕關係?”

纔看清最大的幾個字,沈慶明就將紙揉成一團,恨恨地砸在沈墨的臉上。

“冇有良心的狗東西,我和你媽千辛萬苦地將你找回來,你就是這樣來報答我們的,咳咳咳……”沈慶明冇想到性格懦弱的沈墨,還能有這樣剛硬的一麵。

此刻,他反倒多看了棄子一眼。

多少能看到一點他年少時的影子,沉默、隱忍、決絕!

“沈慶明,簽字吧!

斷絕關係,兩不相欠!”

沈墨遞上黑色墨水筆,並挑釁地看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