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是說願意跟我談戀愛的林瑾川

是給我擁抱的林瑾川

是在醫院守了我半個多月的林瑾川

他不是人販子,不會把我拐了,讓我去過上那些生不如死的生活

不會賣掉我的器官,讓我孤獨地在異國他鄉閉上雙眼

我突然覺得有點慶幸

[ 餘多多,冰箱裡的菜都壞了,我去買新的,今晚給你做好吃的,你在家乖乖等我哈 ]

我冇有應他

我點開學校官網,搜尋了一個名字

林瑾川

蹦出來了一篇文章

比如他參加了國家級的比賽,拿了一等獎

比如他拿了四年的一等獎學金

還有他去孤兒院做誌願的照片

照片上的林瑾川笑容溫柔地給一個小女孩綁頭髮

完全就是一個優秀到極致的個體

是我根本冇有資格觸碰的存在

我打開床頭鎖著的抽屜,拿出那把我磨了又磨的水果刀

林瑾川這束光,太過耀眼,我不能玷汙

像我這樣一個,害死了那麼多人的人,不配擁有那束光

刀刃劃過手腕時,竟然冇有想象中的疼

感覺血液緩緩從身體流出的感覺挺奇妙的

還好我買的是黑色的床單,看不出來上麵的血

我感覺到視線開始變模糊了,我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 居然忘帶手機了,餘多多,你乾什...... ]

意識模糊的那一刻,我居然看到了林瑾川在哭

我努力抬起手,想抹掉林瑾川的眼淚

林瑾川,不要哭

因為我這樣的人哭,不值得的

13

我好像被推進了手術室,頭頂的大燈照得我眼睛疼

媽媽當初也是在這樣的大燈下離開的嗎?還有那個自稱是我父親的男人,也是一樣嗎?

清醒過來時,視線裡出現了林瑾川通紅的雙眼

[ 餘多多,你TMD是不是有病啊!]

他的手裡好像還拽著什麼東西,我定睛一看,是我的日記本

那他是不是什麼都知道了

[ 林瑾川,彆哭了。]

我廢了好大的勁,才把這句話說完整

可是林瑾川不聽我的,他的眼淚還是不停地往下掉

我的腦子不合時宜的冒出一句歌詞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 餘多多,你母親的死,你父親的死,你大伯的死,都不是你的錯!給我記住!不是你的錯!你冇有做錯任何事!]

我笑出聲

[ 我知道啊...... ]

林瑾川傻了

母親的死是因為快要生產時,發現了父親跟他的白月光還在保持聯絡,一氣之下羊水破了,羊水栓塞,冇救回來

父親的死是因為死要麵子,不想彆人說他冷漠無情,拋妻棄子,所以在外公外婆去世後把我接到身邊,保證我活著就好了

大伯......是天災

[ 林瑾川,我都知道的。]

可是

父親視我為累贅,名字都是隨便取的,姓餘,卻叫多多,反過來,就是多餘

幼兒園的小朋友說,是因為我在媽媽的肚子裡不聽話,媽媽纔會離開我的

父親的白月光說,我永遠不是她的孩子,我在那個家,就是個多餘的

大伯母說,如果不是為了我的通知書,大伯就不會去,他不去,就不會走

[ 林瑾川,你在家裡,晚上會聽到救護車的警笛聲嗎?]

[ 我會。每個晚上,我都會聽到警笛聲,會聽到父親一次又一次地說,都怪我,都是我的錯。]

[ 林瑾川,我撐不住了...... ]

[ 林瑾川,我們分手吧,我們不適合,你那麼好,會有更好的人適合你的。我......我不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