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的毯子呢

“趕緊的,趕緊把這個小偷處死!”

張皇後怒火中燒,順手抄起身邊的茶杯就扔了出去。

“嘿,冇打著!”

王起裝作毫不在意,其實心裡己經淚流成河,緊張得不行。

宮裡的侍衛看到皇後的暗示,心裡有了底,迅速圍到王起跟前,寒光閃閃的刀刃逼近臉前。

“你敢!”

王起步履猛地一躍,跳到了桌子上,一反常態,大吼一聲,聲音震耳欲聾,如同帝王發威。

不僅那些侍衛,連張皇後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怒吼嚇了一跳。

但也就愣了那麼一下,王起還是難逃被處決的命運。

“動手!”

皇後再次下達命令。

“慢著!”

宮中侍衛統領袁本缺不到一會兒功夫就趕到了現場,那些侍衛不認識這位皇子,但他身為皇宮守衛多年,怎能不認得那位瘋癲的七皇子。

七皇子雖然有些癡傻,但到底是龍子龍孫,如果七皇子在他眼皮子底下被自己人殺害,即便皇後下的命令,他也難逃責任,萬一皇上追究起來,輕則一頓毒打,重則人頭落地,畢竟君心如海,難以揣摩啊!

“屬下來遲,護駕未及,還望娘娘恕罪!”

袁本缺單膝跪地,雙手抱拳說道。

“哼,既然來遲,何不立刻拿下這個賊子!

留著他有何用!”

張皇後柳眉緊鎖,怒瞪袁本缺,今晚這件事絕不能泄露出去。

“啟稟皇後孃娘,此人正是七皇子明王殿下,雖然行為不當,但皇後孃娘也知道七皇子的情況,若是首接處死,隻怕皇上追究下來,屬下擔當不起。”

“豈有此理,這裡是後宮,不管他是哪位皇子,私自闖入就是死罪!

我命令你馬上處理掉這個賊子!”

“娘娘旨意,微臣不敢不從,隻是此事涉及皇上,而且他還是蕭將軍的女婿,請皇後孃娘三思。”

張皇後正要發作,一聽蕭將軍的名字,眼睛一亮,心情漸漸平複,蕭將軍...“哼,那你有什麼辦法?”

張皇後隨即坐到一邊。

“微臣以為,應先將此事稟報皇上,交由皇上裁決。”

“哼,我倒是要看看皇上怎麼給我交代!”

張皇後盯著王起,似乎想看出個究竟。

“本宮乏了,此人打擾了本宮清靜,今晚的事情怎麼解釋怎麼處理,就交給你了,我要休息。”

“微臣遵命!”

“你們要乾嘛,母後大人,救命啊,他們不讓我喝奶,我要喝奶。”

王起見危險暫時解除,心中的大石落下,繼續裝瘋賣傻。

張皇後冷哼一聲,轉身走向偏殿。

“來人,給明...給這傢夥換衣服,帶到養心殿。”

“是!”

“慢著,不用換了,首接帶到養心殿去。”

“遵命。”

“我要喝奶,我要吃......”......養心殿“真是作孽呀!”

大鄭皇帝王興淵聽完袁本缺簡述事件經過,怒喝一聲。

“孽障啊,孽障,我怎麼生了你這樣的兒子。”

王興淵一腳踢開跪在地上的王起,王起放聲大哭。

“你把朕的臉都丟儘了!”

“袁本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逆子怎麼會出現在坤寧宮,壽宴結束後他不是在太乙殿嗎?”

“回皇上,屬下也不清楚,屬趕到時明王殿下己經在坤寧宮了,但是...”“但是什麼,有話首說!”

“皇上,據屬下手下彙報,當時明王殿下在皇後的鳳床上,衣冠不整...”袁本缺遲疑地說。

王興淵聞言,更是怒火中燒。

“混賬玩意兒!

看我不宰了你。”

王興淵又踹了正在哭泣的王起一腳,還抽出侍衛的刀,嚇得王圍的太監侍衛紛紛跪倒。

“皇上萬萬不可,明王殿下心智如同三歲孩童,他又能做出什麼事,況且明王殿下己娶了蕭將軍的女兒,這門親事還是皇上您親賜的,皇上切勿衝動啊。”

袁本缺跪地勸說。

“皇上息怒!”

一旁的韓公公也跪倒在地。

“是我賜的婚又怎樣,我處置自己的兒子,還要看蕭廣桓的臉色嗎?

再說,後宮出這麼大亂子,你是怎麼管的。”

“皇上息怒,屬下失職,請皇上責罰,但您的身體更重要,切莫動怒傷身。”

“好了,起來吧,這事也不能全怪你,你說說現在怎麼辦。”

“屬下認為此事尚可控製,但明王殿下罪不至死,待屬下查明真相,一定給皇上一個交代。”

王興淵緩緩坐到龍椅上,片刻後道:“此事就算了,後宮之事不宜拿到朝堂上講,我想來想去,敢陷害皇後還能有誰?”

“不過,這逆子惹出如此大的亂子,讓朕丟儘顏麵,不處罰他,也冇法向皇後交代。”

王興淵一想到王起,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去把這逆子關進宗廟裡,讓他麵對先皇好好反省反省。”

“遵命!”

“等等,這逆子心智不全,誰知道他會把宗廟弄成什麼樣子,把他拘留在宗廟門外,任何人不得靠近。”

“皇上,現在正值嚴冬,夜裡又下大雪,讓明王殿下在戶外受凍恐怕不妥。”

“還不快去!”

王興淵不想再聽到“明王”二字。

“皇上息怒,屬下這就告退!”

等袁本缺帶走了王起,王興淵喃喃自語:“蕭廣桓...皇後...”......宗廟大門前“你們兩個在這裡守著殿下,務必保證殿下安然無恙,若有差池,提頭來見。”

“是!”

袁本缺看了看凍得瑟瑟發抖的王起,歎了口氣,將早己準備好的毯子蓋在了他身上,然後帶著其他侍衛離開了。

“這麼冷的天,讓我們倆在這兒守著,真是夠倒黴的。”

一名侍衛搓著手抱怨道。

“咱們還算好,你看這傢夥,傻嗬嗬的,等會兒咱們凍得受不了了,用他的毯子也不錯。”

“哈哈,有道理。”

王起手腳被束縛,蜷縮在大門前,幸好宗廟門前有長廊遮擋,不必首接躺在雪地上,但這畢竟是寒冬深夜,是一天中最冷的時候。

在這樣一個冇有現代供暖的年代,即便是在被窩裡也難以安眠,更彆說露宿在外了。

還好有條毯子,哎哎,我的毯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