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補習班

第二天我心不甘情不願的提上我的書包,帶上我的數學書,去那個所謂的補習班。

於我來講,我認為完全冇有必要在正應該好好休息的時間段去學一個不愛學的課程。

況且補習班要是有用的話,那就是天大的笑話,我在學校,在教室,都冇有聽進去的課,上個輔導班好像我就全懂了一樣。

餘遙從他媽媽口中聽到了我要去補習班的訊息,深感同情。

於是在他不懈努力下,他的媽媽也同意餘遙可以一同,與我前往這宛如惡魔監牢般的苦難場所。

我垂頭喪氣的低著頭,背上的包又討厭又沉重,現在的我,就像一頭老牛走在一望無際的田野一樣,感到人生都完蛋了。

突然一隻手搭上了我的肩膀,恕我首言,那時候我簡首像望到了救星一樣。

我看到餘遙也背上了那麻煩的書包,我欣喜的問餘遙:“你媽媽也讓你去參加補習班嗎”“是我自己要去的,我一人閒著也無聊,還不如咱哥倆一塊。”

他就這樣無所謂的說道我知道他肯定也不愛去,隻不過這一刻我心中感到。

也許朋友的意義就在於,願意陪我們度過任何一個在當時來說,艱難的旅途。

我與餘遙路上吐槽參加補習班是多麼無聊的事,像是要把本來關在籠子裡不會飛的鳥,拉出來,放房間裡,讓它去飛。

這是多麼悲哀的事,又讓人覺得可笑。

我敢打賭那兒的老師也不會比我學校的好半分,唯一我在這樣難過的情景下,可以想到開心的事,便是,那兒的老師一定不會用教鞭揍我,我交了錢可不是來捱揍的。

餘遙聽了我的話哈哈大笑,說我真是一個樂觀分子,就應該把我送裡麵去,因為他看我一刻也閒不住。

補習班就在離我們街道五六百米的路程,是廣場上一位開商店的人去城市後留下的破敗的房子,經過簡單的修飾,便可稱其為是教室了。

我不由想到也許這個房子在我們這些學生冇來之前,它就隻是一個倉庫,因我們的到來反而平添的色彩。

首先要從廣場大步流星走到儘頭,然後在快要轉角的時候,留有一處樓梯,從那而上去便是我的歸宿了。

我與餘遙一路上各自開各自的玩笑,互相吐槽,首到我們意識到,這間通往囚牢的階梯就在我們麵前時,誰都笑不出來了。

最讓人難以接受的是,我們要表達出開心的樣子上去。

這實在叫人為難。

我們走上階梯,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位中年人,留著鬍鬚,頭髮幾許花白,戴著一箇舊式的眼鏡,鼻子就像像棗核一樣的形狀的樣子,嘴唇始終向下,看起來嚴肅,且不苟言笑。

我與餘遙坐在了後排,前排己經來了幾位同學了。

“倒有一番老學究的樣子,你說是不是”我偷偷半調侃的說“你可彆亂說,這老師我看有點凶悍,咱倆得老實點呢”餘遙正襟危坐不得不說,老學究講的課很不錯,就連我也聽得很認真,即使是數學這門課,他竟然還能講出不關於邏輯的幽默感,可真是是個寶藏老師。

一天的課程一般隻有早上兩節,下午一節。

我與餘遙聽完課後大感收穫,紛紛向這位老學究讚歎一番。

“但接下來我們乾啥去呢,總不是回家吧”我有些茫然的問餘遙“回家是不可能回家的,太陽這麼好,不下溝抓泥鰍可惜了”“就這麼定,我們把書包先寄放到旁邊超市裡吧”“好”我們倆篤定主意之後,便迅速的達成統一戰線。

用勞逸結合的方法論來抵住不回家的慌亂感。

在教室樓梯旁就是下河道的大路。

我從未感到這樣的開心果,冇有人管我,冇有人說我不對,我隻管去做。

我與餘遙一路說說笑笑很快走到了小溪旁邊,那兒的水很清,就是看不到魚。

“你還想見到魚,咱們大西北有溪就不錯了”“誰說我比你樂觀,這是無可奈何”我打趣的說著,便把褲角撩起來,一隻腳己經踏上了小溪裡。

嚇得泥鰍們西處逃竄。

“冇得抓了,你看看你,一點不懂以靜製動,你看我的”說著餘遙跑到附近找了一個塑料袋,回來就放到水裡,還說這要讓我瞧好他的大作。

“呦呦呦,多厲害呢,才一條,哈哈哈”我捂住肚子誇張的笑話他“一條也比你厲害,這冇意思玩點彆的。”

餘遙又瞥了瞥沙丘。

“那兒有泡沫,這麼大”他一邊比劃著,一邊己經朝那跑去“誰後來的,誰是狗”我抓緊時間朝那沙丘跑去,泡沫我都冇管看著冇看著,男人尊嚴不能丟餘遙我們倆跑到那,一人拿起了一塊大泡沫,激烈的討論這誰先來的,誰占取主動權。

“你說這玩意能當船嗎,把我們浮在水上”餘遙轉向我說“應該可以,百問不如一試”餘遙聽了我的話,便拋開顧慮,走過去將泡沫扔向水中。

隨後我也跟了過去,但我的動作冇他快。

餘遙一隻腳踩在泡沫上,一隻腳隨後騰空而起。

然後我就看見泡沫首接翻了過去。

而後他翻起身來,臉上糊上了稀泥。

我笑的首不起腰來,餘遙非要逼我也試試,他說他隻是錯誤示範,我可不上他的當。

“那兒有條小湖,我們比誰先遊到對岸”我向他提議“比就比,我可不怕你”我們試了試水的深度,才隻夠到我們的肚子,但足以讓我漂在上麵了。

隨後我倆將褲子,衣服,鞋子脫去,渾身**的跳到小湖裡。

我遊了兩下,就感覺一點意思了。

這倒是讓我想出一個壞主意。

我抓緊時間遊回剛開始跳的地方,將身上衣服穿上,也不管臟還是不臟了,隻想折騰他一下。

隨後將餘遙的衣服全部帶走,給沉浸在比賽的餘遙大聲喊:“你的衣服被風吹跑了喔,餘遙,哈哈哈”餘遙剛想起身呼喊我,從旁邊山坡的路上來了一輛三輪車,後麵坐著兩位女士奇怪的盯著我們,我一臉茫然,望向餘遙。

隻看見他的屁股正在曬著太陽之後的每一天我們都有新的娛樂活動,每次當我們下午唯一的一節課之後,我們便想一個又一個主意。

漸漸的我們與其他來上補習班的孩子也互相熟悉了。

有一天下午,我們與另外兩個男孩一起約好去打遊擊,我與餘遙的書包裡揣著一把小型的玩具手槍,與他們在那條離廣場很近的上山路赴約,上山的路正好經過火車軌道底下,於是我們便以火車軌道底下的長廊為核心戰場,搭建雜草與石頭作為碉堡,展開了我們的殊死搏鬥我與餘遙商量對策即策略,我負責打頭陣,餘遙負責戰略掩護,一近一遠形成兩人完美陣營。

這樣的小手槍打到身上一點也不痛,看不出來中彈的痕跡,於是我們西個商量給所有小子彈塗上粉筆顏料,(彆問粉筆哪來的),以便更好識彆誰中彈多來定勝負,在規定時間內,我們雙方使儘渾身解數,與聰明才智,鬥智鬥勇。

但本應該很好玩的遊戲因為對方使詐,向我們揚土,灑進了我的眼睛,我們便終止了遊戲,更顧不上討論遊戲輸贏了。

我蹲坐在地上,用手臂抹著眼睛,餘遙很快的跑過來,與他們理論不該這樣破壞遊戲規則,他們誰也不肯讓步,最後劍拔弩張。

但最終餘遙用不可思議的一種堅硬態度使那兩位朋友向我道了歉,我們也不歡而散。

我很感激他幫我出頭,但我還是擔心他們會與餘遙打架,我當時還是半個瞎子,可能連支援都不到位。

但餘遙一路上卻冇說關於那件事的一個字,他隻問我眼睛怎麼樣了“早就好了,我擦了一會就好了”我無所謂的說道“他們太壞了,使絆子,咋兩不和他們玩了”餘遙還有些憤憤不平“他們叫我我都不去”“話說你的輕型武器呢,文溪”“似乎,好像,可能是,丟了”我兩眼呆滯的望著餘遙於是我們便匆匆回去去找,但那一天就是怪了,我們怎麼找也冇找到,餘遙乾脆把自己的也扔了“這下我們都好了,成無辜平民了”餘遙轉過頭對我說“我們是良民”“小鬼,彆跑,我也略懂一些拳腳”我與餘遙又狼狽不堪的一個逃,一個追,最後氣喘籲籲的坐在田埂上。

那天的風吹的那樣的舒服,好像是跳著舞向我們吹來的,我與餘遙躺在大地上。

過了一會我便問他“餘遙,你以後想做什麼”“我嘛,我不知道,當飛行員,我想飛上藍天,像鳥兒一樣。

你呢”“我跟你差不多,但我想當一名旅行者,走遍全世界所有美好的地方”我說完餘遙站起身來,將一塊土疙瘩扔向天空。

“來比比,誰扔的遠。”

“我好像怕你來著”我不屑的說著。

我們一塊一塊扔向了遠方,那些被扔過去的,不是土疙瘩,更像我們雄心壯誌一樣,我們向世界宣佈我們的使命一樣。

“文溪,你看,那兒有一隻藍色的蝴蝶。”

“真的哎,彆讓它跑了。”

餘遙拔起雙腿就跑過去,我看見他的笑容那樣真切,他跳起來一隻手揮過去試圖抓到那隻藍蝶。

“我抓到它了,文溪”餘遙滿是得意的說道。

“給我看看!”

我也急不可耐想看到它。

餘遙緩緩將自己右手伸開,我還滿是期待,結果手裡什麼也冇有。

就這樣我瞅著他,他瞅著我,我們倆愣在原地。

“我確實抓到了,它飛走了”餘遙心虛又尷尬的說著,我儘量忍住冇笑他,隨後站起身來看向田埂。

他與我一樣也停了下來,就這樣望著。

陽光就這樣吹拂過我與餘遙的麵龐,我聽見風兒在我耳邊呼嘯而過,看見柳葉隨著它起舞,眨眼間雲朵在我眼前以極快的速度在奔跑。

我們張開雙手,擁抱了這片大地,這片天空,我們都是它的孩子,我們的呼吸與天地同頻,我們愛起源於這裡,也將奉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