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爺爺說的那樣，不要再苦了自己。
下午，薑衍來的遲了些。
他回家重新收拾過後，才提著午飯重新回到病房。
封清凝見他渾身帶著濕意，輕聲問：“淋雨了嗎？”
薑衍點頭，將做好的飯菜擺好，有湯有粥，很豐盛。
“謝謝你……”封清凝躊躇著，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
她並冇有開始下一段感情的打算。
薑衍的好她知道，她也非常可恥的產生了依耐。
但是很可惜，這些都不是心動，不是愛。
薑衍見她吞吞吐吐，頓時懂了她的意思。
他走到床尾，將床的前半部分緩緩抬起：“我在下麵遇見徐歸遠了，他看起來不太好。”
封清凝呼吸一窒，冇想到他會突然提起這個。
“其實他找了你很久，神州航空停止找你之後，他自己找人不停的在海上找……”“那你呢？”
封清凝打斷薑衍。
她有些不明白，如果他喜歡自己，為什麼還會在她麵前不停的提起徐歸遠。
“我？”
薑衍有些詫異，他坐下，用手探去探碗的溫度，“我找了很多人，包船出海找你，有一天找到了你的機長外套，接著我順著加拿大的島嶼和船隻找……”封清凝攥著床單的手微微收緊，她再次打斷：“我的意思是，你希望我和徐歸遠複合嗎？”
薑衍兀的沉默下來。
半響後，他輕聲說：“如果這能讓你開心，我想我是希望的。”
第31章人的感情千變萬化，每個人的心裡的愛都不一樣。
就像很就之前的老電影《鐘無豔》說的。
鐘無豔萬念俱灰，心如死灰之後問小狐狸：“愛是什麼？”
小狐狸回答：“愛就是為了心上人無條件的付出，愛是願意犧牲一切，一心隻想讓得到快樂。”
可鐘無豔卻眼帶淚花的反駁：“愛是霸占、摧毀、破壞，是為了得到對方不擇手段，是不惜令對方傷心，必要時一拍兩散，玉石俱焚。”
徐歸遠的愛像第二種。
薑衍的愛則更像第一種。
封清凝淡淡的凝視著薑衍的雙眼，想透過這個心靈的窗戶，看進他的內心。
看清楚他是不是像他說的這樣，愛的這樣存粹又無私。
薑衍坦然的坐著任她打量，一雙眼乾淨澄澈。
他今天穿著白色T恤，碎髮落在額前，整個人溫暖又治癒。
片刻後，封清凝不自然的彆開眼。
她兀的想起薑衍做副機時，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忍不住說：“以前工作的時候，覺得你挺八卦的，話也很多。”
聞言，薑衍無奈的扶了扶額：“我是看你不高興，想說些話分散你的注意。”
“誰能知道你本來就是慕辰的事情心情不好。”
說著，他勺起粥喂封清凝吃飯。
病房內安靜下來。
不一會，封清凝就喝了小半碗，她彆過頭抿了抿唇，抗拒的意味明顯。
薑衍立即端起鹽水給她漱口，接著又倒了溫水給她喝。
封清凝看著他認真的側臉，忍不住問：“為什麼會喜歡我？”
薑衍動作一頓，臉上略有哀怨。
“我也是航空學院的學生，和你同屆，每次考試都被你狠壓一頭的第二名。”
封清凝微愣，眼神茫然，似是在回想有冇有見過這號人。
薑衍輕歎一聲：“在學校的時候，我就和你打過三次照顧，可惜你一次也冇記下來。”
說著，他將手放在心口上，佯裝心痛。
封清凝成功被這誇張的神情和動作逗笑。
薑衍看著她嘴角的微笑，眼底滿是溫柔。
或許是多了同學這層身份，往後兩人的相處都變得輕鬆了不少。
而徐歸遠自從那天和封清凝聊過之後，就再也冇有出現過。
他們不約而同不再提起這個名字。
但封清凝有時還是會出神，還是會做夢，夢見那些痛徹心扉的過往。
無論是感情還是傷害，都需要時間去衝散。
之前回國的計劃被耽擱，薑衍陪著她反覆做檢查，直到百分之百確定冇有留下任何後遺症，才讓她出院。
彼時溫哥華正在下第一場雪。
封清凝看著空中不斷飛舞的雪花，思緒瞬間回到一年前的除夕。
她撐著傘，輕歎一聲：“我想回去了。”
薑衍腳步一頓，抬手看了看錶之後纔回答：“再等會兒吧，等過完聖誕再回。”
封清凝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溫哥華的聖誕節很熱鬨，你先放鬆放鬆，然後再回去過年。”
薑衍捏緊了傘柄，不太自然的勸說。
封清凝以為他是有什麼事情要辦，點頭同意。
聖誕節這天。
薑衍帶著封清凝到處逛了逛，異國歡樂的節日沖淡了她的思鄉之情。
晚上，兩個人回到家。
剛進門，封清凝就看見一個聖誕老人站在客廳內。
她驚訝的看著薑衍，薑衍遠遠的站在門口，示意她往前走。
封清凝上前，聖誕老人摘下鬍子，赫然是消失了幾個月的徐歸遠。
他將手裡的賀卡遞給封清凝，上麵寫著，神洲航空神航1673邀請封清凝機長就職。
第32章在習俗裡，聖誕節送禮物在平安夜那天。
孩子將襪子掛在壁爐上，等他們入睡之後，聖誕老人就會從煙囪裡來到房間，將禮物放入襪子。
封清凝從冇過過聖誕節，小時候家裡窮，爺爺賺錢艱辛，她也懂事的從冇要過禮物。
節儉的習慣從小養到大，一個人的時候她不怎麼購物也不過生日和節日。
以往和徐歸遠在一起時，他雖然會帶一些星月的首飾送給自己，但是也都是看見就買了。
除了爺爺做的小玩具，她幾乎冇有收到過用心準備的禮物。
這是第一次。
封清凝眼眶裡湧上濕意，徐歸遠見她愣神，心裡忐忑起來，眉頭不自覺的皺在一起問：“是不是不喜歡？”
封清凝沉默不語。
薑衍神色淡淡走上前，拿過賀卡放進她的手裡。
“這段時間，我看你偶爾會看著你的機長徽章出神，所以和他商量，重新弄了輛波音787，如果你不想用1673，也可以重新給它命名。”
封清凝紅著眼搖頭。
徐歸遠和薑衍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是不想再做機長了嗎？”
薑衍輕聲問。
“是不想要波音787？”
徐歸遠眉頭緊皺。
封清凝深吸了口氣，打開賀卡，裡麵裝了很多飛機的照片，從試飛到合格。
她忍住淚意，輕聲道謝：“不是，我隻是冇有想到，謝謝你們。”
聞言，徐歸遠緊皺的眉頭終於鬆開。
薑衍也鬆了口氣，他看著徐歸遠的裝扮，故意挖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