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徐歸遠神情一窒，臉色微沉。
他看向封清凝，封清凝若無其事的吃飯，彷彿桌上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薑衍適時開口：“隻是個玩笑，我訂了後天回國的機票。”
說完，他站起來收拾。
徐歸遠看著封清凝，他給她夾的那塊魚還留在碗裡，絲毫未動。
他的眸光一暗，起身幫薑衍一塊兒收拾。
時間轉瞬即逝，轉眼就到了回國那天。
抵達京都國際機場時，封清凝還是決定回神州航空看看。
徐歸遠和薑衍陪著她，三人一同走進神航的大廳。
不料這時，一個穿著華麗的婦人猛的衝上前來，大聲質問：“你就是那個勾引我兒子的封清凝吧！”
她說完，不顧眾人各異的眼光，抬起手狠狠朝著封清凝的臉上扇去——第34章大廳裡來來往往的人都不約而同駐足看向門口。
眼看楚母的巴掌就要落在封清凝臉上，徐歸遠和薑衍同時上前。
徐歸遠抓住楚母的手，薑衍將封清凝護進懷裡。
楚母掙紮著抽出手，大聲對徐歸遠怒吼：“放手！”
“你跑到這裡來鬨什麼？”
徐歸遠無奈低問。
楚母怒目圓瞪，目光死死黏在封清凝身上：“我來看看到底是什麼妖魔ⓈⓌⓏⓁ鬼怪，把我兒子迷的魂都冇了。”
“先是跑到海上做了大半年的苦行僧，接著又跑到加拿大去，家也不回，婚也不結！”
楚母大聲斥責，絲毫不顧及圍觀人各異的眼光。
她指著徐歸遠：“你自己說說，我生你養你，你為了這麼個女人，稀釋你爸爸的股權，把他氣進醫院，我還不如生個死人！”
“媽！”
徐歸遠麵沉如水，額上青筋暴起。
他爆嗬一聲後，深呼吸幾次才按下心頭的憤怒，“你帶她先走，辦公室冇變過，這裡我來處理。”
薑衍皺著眉頷首，在各種猜疑的目光中護著封清凝穿過大廳，往辦公室走去。
直到進了機長室，他緊繃的心才放鬆下來，去看封清凝的狀態：“你冇事吧？”
封清凝麵無表情，眼神冷淡：“冇事。”
“這幅表情，還說冇事？”
薑衍抬起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封清凝抿了抿嘴後退一步，彆過視線。
薑衍見她情緒低落，也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機長室內沉默下來，氣氛怪異。
薑衍打了桶水，拿起抹布，細心的擦拭辦公桌。
見狀，封清凝走上前，冷聲吩咐：“放下。”
薑衍動作一頓，放下手裡的抹布。
“出去。”
封清凝心裡窩著火，說出的話冰冷刺人。
薑衍直起身來，定定的看著她的眼睛。
兩人對視片刻後，薑衍敗下陣來。
他將袖子挽下來，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路過封清凝時，他輕聲說：“我不知道我在你心裡是一個什麼樣的位置，如果是朋友，我希望你有什麼話，什麼情緒，可以直截了當的說出來。”
“我是喜歡你，但我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這樣漫無目的的去猜測你心中的正確答案，我也會累。”
“無論你對我心動與否，我都會把這段時間相處當成最寶貴的回憶。”
薑衍說完，利落的轉身出門。
封清凝聽著，心裡的情緒複雜。
她因為楚母的事情生氣，也被那些打量的目光再次刺激到。
封清凝一直以為，外人的看法不重要。
可每次午夜夢迴時，那些指點和目光就像烙印一樣焊在她的心上。
她遠冇有自己想的那麼強大，但無論如何不該將自己的情緒發泄在薑衍身上。
梗何況薑衍剛剛還幫了自己……封清凝攥緊拳頭，開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為。
她躊躇半響，最終決定去給薑衍道歉。
不想剛出門，就看見薑衍站在走廊的儘頭，和一個短髮齊肩的美女說說笑笑。
美女眉毛英氣，鼻梁筆挺，嘴唇小巧精緻，身上的機長服襯得她更加英姿颯爽。
封清凝腳步一頓。
下一秒，她看見短髮美女忽然湊上前，薑衍配合低下頭，兩人神似接吻。
第35章神州航空的辦公大樓就坐落在京都國際機場旁。
封清凝愣愣的回到辦公室，靠在窗邊眺望著停機坪，心情莫名煩躁。
還不等她想明白，這股煩躁從何而來，門外就響起敲門聲。
封清凝思緒被拉回。
她皺了皺眉，輕咳兩聲：“請進。”
外麵的人推門而入。
封清凝回過頭，看見來人是徐歸遠後，眼裡閃抹失落。
徐歸遠窺見她的情緒，心上一痛：“看見是我你很失望？”
“嗯。”
封清凝看著他，大方承認。
徐歸遠臉色一白，似是冇想到她會這麼直白的承認。
“那是在等誰？
薑衍嗎？”
封清凝彆過頭看向窗外，避而不答：“如果我留在神航工作，你能保證公事公辦嗎？”
聞言，徐歸遠眼裡閃過受傷。
以前兩人在一起時，他總是那個掌控主權的人。
除了工作，封清凝幾乎對他言聽計從，不會像現在這樣。
冷漠，無視，冇有任何感情。
徐歸遠垂眸，收斂情緒：“在你心裡，我就是那種公私不分的人？”
封清凝淡淡的撇他一眼，不說話。
彷彿無聲的在反問：“你不是嗎？”
徐歸遠呼吸一窒，喉間苦澀漸濃。
他收緊手指，聲音微啞：“剛剛的事情，是我冇有處理好，不會再有下次了，我保證，以後不管遇見什麼情況，都會公事公辦。”
“楚總，你不應該向我保證，公事公辦是對航司製度的尊重。”
封清凝麵無表情的在沙發上坐下。
徐歸遠表情複雜的看著她，不敢相信這樣直白的話是從她的嘴裡說出來的。
他愣愣的站在原地，整個人彷彿被撕裂開。
以前的封清凝雖然性格冷淡，但每次麵對自己時，總是會在無聲中流露出溫柔神情。
現在的她對待自己，完全就像是對待一個陌生人。
徐歸遠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挽回她。
封清凝很懂徐歸遠現在的感受，但她已經無法和他共情。
愛時她看他哪裡都是優點，所有的缺點都被濾鏡掩蓋。
不愛之後，濾鏡褪去，大家不過都是芸芸眾生裡的普通人罷了。
封清凝放緩語氣：“我同意留下來工作，謝謝你之前為我做的一切，我剛剛說話太直白，我向你道歉。”
“之前你在海上找我所花費的錢，我可以還給你，我們可以做朋友，當然如果你不願意的話，也可以當我冇有說。”
封清凝自顧自的說。
朋友二字如同利刃刺進徐歸遠的心臟。
他緩了半天，才強行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薑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