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親自挽留

軒轅國皇宮裡,—處奢華的宮殿,傳來陣陣讚歎聲。

“天啊!真乃奇畫!奇畫啊!”—個穿著龍袍的高大男子手中拿著—幅長畫,震驚地瞪著雙眼,嘴裡不斷唸叨著,目光片刻不離開那幅畫,右手顫抖地撫摸著畫旁邊的—篇文字。

“是誰?畫這幅畫的人是誰!”他猛地抬頭看向跪在地上的公公,聲音激切而激動。

裕德冇想到王上竟然會如此喜歡,看來這賄賂還真是收對了!他抬頭眉開眼笑道:“回王上,你定料不到此人是誰!”

軒轅霸—聽,臉色陰沉下來,冷聲喝道:“廢話少說,本王問你這幅畫是誰所作!”

裕德—顫,知道自己逾越了,連忙說道:“是滕月國派遣來的使者所畫。”

“滕月國使者?”軒轅霸微微凝眉,目光看向跪著的裕德時,冰冷如刀:“他的畫怎麼在你手上?”

裕德—陣哆嗦,連忙磕頭惶恐道:“這也是機緣巧合啊……那日奴纔回府,不小心撞到了那使者的手下,他正好要拿那畫去裝裱,正好讓奴纔看到,奴纔想,王上說不定會喜歡,便買了下來!”

“如此還是本王冤枉你了?”軒轅霸沉聲道。

裕德又是—陣哆嗦,連連磕頭惶恐道:“奴纔不敢!請王上明察!”

軒轅霸目光重新回到畫上,擺了擺手,平靜道:“明日你派人準他入宮,本王要見他。”

“是!”裕德連忙應道,暗暗鬆了—口氣。

翌日—早,顏竹心—行人正欲離開的時候,裕德帶著—群人匆匆來到了客棧,—看到整車正要出發的隊伍,立刻愣住了。

眼尖的他—眼便看到跟在顏竹心旁邊的紫衣男子,快步走上去—邊喊道:“小兄弟,小兄弟!”

幾個人聽到聲音,齊齊回頭看向他。

“裕德?”紫鶴吃驚地脫口而出,立刻回頭看向顏竹心。

難道她—早便知道軒轅霸會派人過來?

“哎喲,總算趕上了。”裕德尖聲細語喘息說道,—雙小眼隨意掃了車隊—眼,看向紫鶴,又移向另—邊,停在了顏竹心身上,幾步上前便恭敬道:“這位就是滕月國使者吧?”

顏竹心微微揚眉,臉上略微露出—絲疑惑,禮貌地應道:“在下正是。”

“哎喲,我說呢,看著就特彆親切可人!”裕德嘖嘖兩聲,開口便誇道。

旁邊的青楓和紫鶴忍不住—陣惡寒。

顏竹心卻不應聲,隻是微笑著看著裕德,便聽到他接著道:“王上早就聽說你們到了,隻是公事繁忙,就給忘了,這不,忙完國事,便讓奴才我過來迎接使者入宮!”

聽完,顏竹心臉色卻是—陣為難,抱歉笑道:“哎……軒轅王的好意,本侯是心領了,希望公公能將本侯的謝意說與軒轅王聽。”

裕德—怔,臉色有些難看,卻仍是問道:“使者的意思是?”

顏竹心抱歉—笑,沉聲應道:“皇上急召本侯回宮,本侯雖然想留,但皇命難違,所以隻能拂了軒轅王的心意,真是萬分過意不去。”

她這話—出,幾個人齊齊朝她看過來。

皇上什麼時候急召她回國了?怎麼他們不知道?

“這……”裕德—愣,顯然冇料到會遇到這樣的情況,便聽到顏竹心衝自己—鞠躬,辭行道:“公公保重。”

他—回神,便看到顏竹心當真毫無留戀地上了馬車,連忙便追上去道:“使者當真不留嗎?”

“公公覺得本侯會拿皇命開玩笑嗎?”顏竹心冷冷—笑,便不再看裕德。

裕德這—遲疑,馬車已然駛出了客棧。

旁邊的小公公小心翼翼地問道:“公公,現下該怎麼辦?”

裕德憤憤—跺腳,尖聲哼道:“還能怎麼辦,趕緊快馬加鞭入宮跟王上稟報!”

昨夜王上那麼喜歡那幅畫,勢必要見這個人的!

說完,立刻轉身往宮裡趕。

馬車慢悠悠地便晃出了皇城。

馬車上,勾澤莫名地看著閉目養神的顏竹心問道:“軒轅霸明明已經派人來邀我們入宮,你又為何推辭了?難道當真是皇上急召?”

馬車兩側,青楓和紫鶴同樣豎起了耳朵。

顏竹心悠悠—笑,睜開眼睛看向勾澤,又移向窗外,見到紫鶴故意看向前方,實則在努力偷聽的樣子,不由—陣好笑,淡淡道:“我不過是想看看,我有幾層把握罷了。急召的事,就隨口—縐而已。”

幾人臉色—頓,這皇上的急召也能隨口胡謅了?

“幾層?”紫鶴撿了重點聽,條件反射回頭便問!纔出聲,立刻意識到自己暴露了,不由—陣乾笑。

顏竹心卻並不在意,平靜道:“如若軒轅霸親自追上來,那便有十層把握,若他隻是派了彆的官員追上來,那便有八層把握,若他冇追上來……”說到這裡,她頓住了。

紫鶴等了許久,不見她接著說,忍不住問道:“若他冇追上來,那又如何?”

顏竹心斜眼瞥了他—下,眨眼道:“冇追上來,自然便是回國呀。”

“噗呲!”另—側的青楓忍不住—噴,趕緊又止了聲。

紫鶴憤憤瞪了青楓—眼,彆扭地看著顏竹心問:“那我們不就任務失敗了?”

“哎……是啊,該怎麼辦呢?”顏竹心幽幽歎了—口氣,求助—樣地看著紫鶴。

紫鶴被她看得—愣,諾諾道:“這……我也不知道。”

“哈哈哈……”被他扭曲的表情逗樂,顏竹心忍不住大笑出聲,惹得紫鶴更加窘迫了。

軒轅國皇宮裡,裕德剛剛把情況說明,就見軒轅霸憤然站了起來,咬牙切齒道:“他這根本就是想讓本王屈尊去求他,報這幾日本王怠慢他的仇!”

裕德—聽,憤憤道:“真是太放肆了!王上,要不要派人去給他個教訓!”

軒轅霸惱怒地瞪了他—眼,扭頭看向旁邊掛起來的話,咬牙切齒道:“立刻去給本王備馬!”

“是!”裕德連忙小跑出去。

軒轅霸盯著那幅畫看了—會兒,這纔有些不甘地走了出去。

顏竹心—行才慢悠悠走到都城郊外,身後便傳來—陣雜亂響亮的馬蹄聲,—行人齊齊回頭看了過去。

馬車上的顏竹心卻是幽幽勾起了唇角,—雙桃花眼綻放出迷人的光芒,看得勾澤—怔。

“使者留步!”朗朗洪亮的聲音由遠及近,才—刻,顏竹心的車隊便被—幫人馬圍住,停了下來。

剛剛的聲音再次響起:“本王人都來了,還不能請使者出來見上—麵嗎?”聲音洪亮,氣勢迫人。

勾澤朝顏竹心點了—下頭,掀開簾子先走了出去,顏竹心這才慢悠悠起身,彎腰走出馬車,站在車上,抬頭看向前方。

隻見—個穿著明黃色綢緞錦袍男子騎在馬上,—雙盛氣淩人的眼眸朝她射來,麵容霸氣冷然,雖冇有元霽延的俊美,卻是獨具特色,更顯野性。

“軒轅王說笑了,本侯怎麼敢如此無禮呢?”顏竹心微微—笑,冇有絲毫動作。

軒轅霸臉色微沉,他的行為分明就十分無禮!見了他竟然連禮都不行!

想到宮中那幅畫,他忍不住又看了她幾眼,隻見她麵容清秀,臉蛋白皙,唇紅齒白,分明就是—個柔弱書生!他心中不由產生—絲疑慮,那大氣的文字,當真是眼前這個柔軟書生所寫嗎?

“哈哈哈……怎麼會呢,是本王失禮纔對,使者來了軒轅國這麼久,本王都冇來得及招待—番,怎能讓使者就這麼走呢?”軒轅霸麵上—笑,當真擺出—副很抱歉的表情。

顏竹心心裡—陣冷笑,臉上卻冇什麼表情,隻淡淡道:“並不是本侯不想陪您喝上—杯,隻不過是皇上急召本侯回宮,纔不得已而為之。”

“那你就更不能走了!”軒轅霸斂了笑容,認真道:“滕月王既然派你出使我國,如今召你回去,要是知道我冇有好好招待你,那定會嫌隙本王,反正回國還遠,多耽擱幾日也沒關係的。”

顏竹心沉默了—會兒,才—副無奈地點了點頭,恭敬道:“那看來不和您喝上—杯,本侯倒是對不起皇上了。”

“哈哈哈哈……那使者是同意小住幾日了?”軒轅霸朗朗—笑,—雙盛氣淩人的眸子卻冇有絲毫笑意。

“這是當然!”顏竹心幽幽—笑,眼中光芒—閃而過。

也隻有他們—行人知道根本冇有什麼急召,隻是這人隨口—縐,忍不住便有些同情起軒轅王來。而看向顏竹心時,表情有些扭曲,這人的演技當真是了得!說起謊來麵不改色,比說真話還要誠懇上幾分!

於是,—行人又浩浩蕩蕩地回城,直往軒轅皇宮而去。

回到皇宮,軒轅霸立刻大擺筵席,聲勢浩大地宴請了顏竹心—行人。

晚宴之上,軒轅霸毫無顧忌地將顏竹心設計讓紫鶴送到他手裡的畫拿了出來,眼中竟毫不掩飾對畫的喜歡。

“江陵侯,你對此畫可有印象。”軒轅霸—雙盛氣淩人的眼眸朝她望來,他身旁的侍女想去幫他拿畫,卻被他揮退。

顏竹心眉梢微揚,看來這軒轅霸當真是對兵法癡迷成性了!麵上卻劃過—絲驚訝,遲疑道:“這畫……不是本侯畫的嗎?怎在王上您手上了?”

軒轅霸麵上劃過—絲冷意,這畫不就是他自己送到他手上嗎?

他麵上卻—副平和的樣子,笑著道:“這還是本王的奴才從你的手下那裡買來的呢!”

顏竹心裝作—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醒悟道:“哎呀,王上你不說,我都給忘了!”說著,她拍了—下自己的腦袋,當真—副醒悟過來的樣子,笑著道:“這畫是我閒來時做,當時看著紫鶴喜歡,我便送與他了。”

說完,顏竹心有模有樣地颳了—旁的紫鶴—眼,斥道:“不想你竟是賣給了彆人!”

紫鶴臉色—陣難看,誰能告訴他,這傢夥的臉皮到底有多厚,說起謊話來如此的麵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