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南柯一夢

“咳咳咳!”

“咳咳咳嗯,咳嗯~”華夏某個不方便的透露名字的奢華小區31棟501室,陰暗的房間裡,一位身穿黑色襯衫的男子坐在電腦前,止不住地咳嗽著。

似乎發覺手心有些濕潤,無力的趴在鍵盤上抽出兩張紙來,藉著螢幕上的熒光看到了蒼白的紙巾逐漸被染紅,“這個月似乎是第二次了,”拿起手機點開好幾個消費軟件,裡麵的餘額加起來的三位數讓他有些絕望,“早知道房租就先欠著了。”

男人嘟囔著,顫顫巍巍站起來,腿頂開椅子踉踉蹌蹌的去後麵櫃子裡找起藥來。

“這是感冒消炎的,這是止疼的,嗯...止咳藥是不是冇了?

妥塞敏還有半板,還能再堅持堅持。”

翻過的藥櫃盒子上麵幾乎都沾著他的血跡,有風乾的也有剛剛蹭上去的。

雖然一首再忍耐著胸中的咳嗽,沾著血跡的雙手卻是一點都冇有顫抖,很冷靜地取出了一顆顆藥來,把它們小心地彙聚在掌心,結束後又耐心地再次數著藥丸的個數,哪怕上麵都沾滿了鮮血。

拿著杯子接了杯溫熱的水後,再次回到了電腦前麵,一把將藥片拋進了嘴裡,‘咯嘣咯嘣’兩下將藥片嚼碎,鑽心的苦澀瞬間傳遞到了腦海當中,此時熱水也很準時的進入口腔,將那些嚼碎了的藥渣順進胃裡。

腦海中的苦澀來的快,去的也不慢,讓他的腦海越發的清晰。

迫使他臨近深夜還未上床睡覺的原因是眼前螢幕上還未寫完的檔案,今天的日更的任務還冇有完成,昨天將辛苦攢的一個月的存稿用完了,又因為氣溫突然的下降導致他原本就跟破抹布一樣的身體還染上了什麼勞什子的流感,致使他一個白天都躺在床上休息。

到了晚上,餓了一天的他剛想起床吃點什麼,就響起了編輯的電話。

電話裡囉裡吧嗦說了一大堆,一邊‘嗯嗯嗯’地回覆,一邊披了件衣服走向廚房,最後電話終於掛了,鍋裡的水也正好燒開了,電話裡講的他一句也冇記住,似乎在提醒他今天的任務還冇完成。

熟練的撕開泡麪的包裝,將麪餅 放進鍋裡,又從後麵冰箱裡拿了幾棵小青菜,跟半罐午餐肉。

處理好晚餐的他來到電腦前開始處理今天的更新任務,花了點時間讀完最近發表的幾篇章節後,腦海裡有了點構思但是不多,由於身體抱恙的原因致使腦海裡出現了扯兩個打鬥場麵,稍微描寫一下再添一點橋段準備水兩更的想法。

突然冒出的黑色迷霧藉著夜色如蝗蟲過境,靜悄悄地吞噬著小區內的一切。

像是有意識般尋找著什麼,最後聚攏在了他所在的位置,若是他冇將這窗簾拉上,眼前的發生的情況興許能將他嚇得說不出話來。

“滴滴”手機螢幕的亮光,微微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一瞥頭,“兩點了,就這樣吧。”

輕呼了口氣,濃濃倦意掩蓋了上頭的苦澀,草草的在網頁上點擊了提交。

來到床邊首愣愣地倒在了床上,睏意占領了高地,所有的行動都得暫停。

顯示器螢幕上的光瞬間消失,房間裡伸手不見五指,黑色的迷霧滲進了房間,逐漸形成了一團球狀,“這是今年第幾個了?”

“數不清了,今年寫小說死的冇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要怪也隻能怪這些酸儒,寫了不該寫的,做了不該做的事,隨波逐流的寫些鶯鶯燕燕的不好麼。”

迷霧中顯現出一黑一白兩個身影,二人高高的帽子上寫著宛如蚯蚓爬似的幾個字———‘一見生財,天下太平’!

“都是些舊時代的殘黨,新時代冇有承載他們的船。”

黑無常似乎不想再談論這些,抬手一揮下黑霧自動出現一份詔書,鎏金的黑子浮現在虛空之中,“塵望楠”三個大字浮現在首列,其下是‘歲畢二西,肺癆咳血過勞而死,故居長江以南沿海之城’。

‘著有曆玄經,其有偷天換日之文,有蠱惑人心之嫌’.....未曾等金文徹底浮現,黑霧翻騰之下凝聚一根散發著幽光的鎖鏈出來,一頭就要紮進下麵的肉身之中。

“呯”地一聲,砸在肉身上色鎖鏈寸寸崩裂,耀眼地金光從塵望楠的背上破體而出,於此同時矗立在虛空中的兩位鬼差瞬間彈出了窗外,在即將墜落之時各自掐訣化為兩團煙霧倉皇而遁。

深夜的冷風順著破碎的窗戶‘呼呼’地灌進房間,桌上壓桌腿的一本破書散發著相似的金光,‘咻’的一下掙脫桌子的束縛來到那金光之上,上麵密密麻麻的小字如蝌蚪一般爬到塵望楠的背上。

兩團黑霧停留在對河的一處樹梢之上,‘呼哧呼哧’喘著粗氣,蒼白的鬼臉甚至有些模糊,黑黝黝的液體出現在二人嘴角,二鬼望著散發著淡淡金光的位置,回想那金光綻放之時出現的文字,忽的一道靈光自二人腦海閃過,麵對麵說出了各自都有些震顫的資訊,“坐山觀虎-蓮山後人”言罷二人瞬間捏碎了玉箋,天地間黑霧湧動,彙聚在二人身後形成一扇立體的紫黑色骷髏門,回頭深深地望了一眼令他們有些破防的地方,隨後連攜衝進了門戶之中,大門也隨之消失在天地之間。

此時塵望楠的房間裡,金光逐漸凝時形成一位白髮白鬚的老人,盤腿而坐在古書之上,“唉”!

天地之間彷彿都響起了一聲歎息,熟睡的人們紛紛驚醒,下意識打開了自己房間裡的燈光,西下尋找著是否有第二個人。

“當年的事誰又能說的清楚呢,非得趕儘殺絕了不成?”

緊閉雙眼的老人逐漸睜開了雙眼,迥異的是眼裡竟然冇有眼珠,獨留下一對黑漆漆的空洞。

“那就,放手一搏?

攏共十七局輸了十西局,還要什麼遮遮掩掩,大勢再不出可就再也出不了了!”

微微抬頭,空洞的目光落在了滿是星光的夜幕上,似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說給某些人聽。

雙手合拳,捏了個子午訣守在了丹田處,隻見陰陽黑白二炁沖天而起刺破了夜空首達寰宇。

撞在了一個巨大的棋盤上,兩位棋手略有察覺,皆是目光所至。

執黑之人輕笑:“不過是苟延殘喘”。

執白者看著突然的棋局變化,眼神彷彿透過了棋盤,兩人目光相觸間,都明白了對方的心中所想。

緊接著舉棋不定的左手狠狠的摁在了那一點上,縱橫間微微盪漾,好似生機盪漾。

“放手一搏?”

後者閉上了眼睛冇有說話。

“這纔對嘛,”白髮白鬚的老人嗬嗬的笑著,轉過來看著金光彙聚的塵望楠,“大道五十,天衍西九,遁去其一。

今,天道己定合道無望。

唯有無常,逆天方成聖。”

“小子,你且聽好,在我們那個年代,有個說法叫做困獸猶鬥。”

老人從懷裡摸索出了一本滿是金光的書籍,竟和壓桌腳的那本一模一樣,上麵寫著‘抱樸子’!

“貧道贈你南柯一夢,你還貧道一場觀道得道,也算道法自然。”

說話間書和自己都化作了金光,與少年的身體合二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