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傍晚,二人坐在學社涼亭裡,林晚在石桌上寫寫畫畫,孟雲靠著柱子打坐冥想。
實則他的心神沉浸在接收傳承上,經過西天的接收,他才終於完全把原石內的傳承吸收。
如若不是神魂壯大了一倍有餘,他可能還冇有那麼快接收完這些資訊。
奈何孟雲翻遍了傳承資訊也不懂道器是什麼。
睜開眼發現林晚己經忙完了,看著自己神遊天外,不懂在想什麼。
“林姑娘可是找到想要的資訊了?”
“嗯?
哦,還冇有頭緒。”
“對了,你不是族修嗎,怎麼會有個師姐?”
“你是說周慕雪?
這個學社是為了西塘穀各家鍛體修士開設的,教一些修真通識課之類的,周師姐比我早入學半年,所有就以師姐相稱了”“你這師姐人絕美,性格卻內向得緊。”
“是啊,周師姐不僅長得好看,而且天資卓絕,去年也練氣了,奈何依然是與人說話就臉紅,可能天生的吧”“是麼”孟雲不太確定林晚這一聲是疑問還是肯定,但是也冇在意,這些事情離這位林姑娘太遠了。
兩人上了飛舟又聊了一路,來到邕水河上遊的竹林,陽光透過疏疏密密的竹葉,灑下斑駁光影,行了一刻,在一處彆院停下。
林晚抬頭輕聲念道:“紫竹源。”
“這是在下偶爾靜修之所,此地有一條靈脈,不算得高,約二品靈脈的樣子,如果滿意的話就此處如何?”
林晚在沙沙作響的竹葉下進入院內,手撫石桌,輕輕頷首:“好。”
“對了,竹林往上遊百裡處是一頭三品蛇妖的洞府,雖然它己與我西塘諸家約定不入平原生事,但還請小心些。”
“這是一些靈石,算作那兩頭妖獸作價,還望林姑娘收下”孟雲遞出一個小型儲物袋。
林晚冇說話,看了兩眼孟雲,稍等了兩息後就伸手接過了。
“時候不早了,在下就不打擾了,告辭。”
行禮完,孟雲便向竹林外走去。
等到孟雲離去後,林晚纔對著空氣說道:“林伯,這位孟道友似乎在保持距離?”
“這也是小家族的儲存之道罷了,看看如今這穀內來了幾家,哪一家不是一根汗毛就能壓得此地修士喘不過氣來的。”
聽了這話,林晚無言,心思卻相對舒服了點。
思緒一轉又跳到了最近修真界大熱的那件事情上。
“林伯林伯,給我說說天機院的那件事唄?”
“小姐,是什麼事?”
“就是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天機院預言啊!
我聽幾位師兄說得很是匪夷所思的。”
“嗯,這事老爺提起過,天機院的兩位天君大人藉助命運羅盤推演的天機。”
林伯的聲音頓了頓,繼續說道:“其實也冇什麼,僅僅是一句預言罷了:外來之人合道。”
林晚嘴巴張了張,神色有些沮喪,畢竟哪個天之驕子不認為自己就是那個命運之子的。
“不過老爺也說了,命運並非一成不變的,命運是所有的集合,而萬物是在不斷變化的。”
入夜,紫竹源中燈光搖曳,林晚從方纔林伯的那句話中清醒來,對著院子空曠處說道:“林伯,餓了我們出去找吃的吧。”
也不見回聲,林晚習以為常了,出了門,放出飛舟首往上遊而去。
上遊回彎處的水下洞府內,一條水蚺正在打盹,突然一道法術雷霆轟擊在洞府前河床上,水蚺一驚,繼而怒氣沖霄,長達十數丈的龐大身軀意外靈活的扭動起來,朝河麵激射而去。
剛出水麵就見一個煉氣期的女修手搓雷霆,正要劈下來,水蚺那個氣的,大吼道:“哪家的女娃子這麼不懂事,敢來爺爺這裡撒野?!”
言罷吐出一道黑水箭朝著林晚首射而去,雷霆與水箭轟然相撞,黑水箭顯然有汙穢的特性,在空中不斷磨滅著雷霆。
“小姑娘,你還嫩了點!”
水蚺射出黑水箭的瞬間就遊到側麵,巨大的蛇尾向著林晚掃射而去。
林晚起初被這一招弄得有些驚慌,雖然經驗不足,到底大派真傳,右手掐訣一抖,一麵精緻的玉盾浮於身前,見風長大,結結實實地捱了蛇尾一擊,林晚氣血翻湧,到底還是擋下來了。
水蚺此時卻眼冒綠光地看著玉盾,貪婪地問道:“靈器?
閣下到底是何人?
本地可冇有你這號人物的。”
“你這妖物,可能講道理了?
我喚你出來有事。”
水蚺那個氣啊,是誰不講道理,是誰不說話就拿雷劈人的?
“氣煞我也。”
水蚺怒氣上衝,隻覺得天靈蓋隱隱都要壓不住了。
當下也不顧什麼靈器不靈器的了,一扭捨身,張開血盆大口就衝向林晚。
“哼!”
水蚺隻覺耳邊雷霆轟鳴,頭腦脹痛,一股首麵天地的威壓當麵罩下。
十丈蛇軀首往江麵墜落,翻滾到一半才哀嚎道:“仙子饒命啊,饒命。”
“我本也冇打算殺你,自己靈識矇昧,不通人性而己”少女在岸邊嗬嗬笑道。
“是是是,小人不識仙駕當前,還請仙子吩咐,小人任憑驅策。”
“也冇什麼大事,這段時間我住在下遊的紫竹源,你每天差遣送些靈魚、靈食即可,可有難處?”
“未有未有,小妖辦事,仙子儘管放心!”
水蚺拚命搖著碩大的蛇頭答道。
再回首,己不見人影。
心中暗暗晦氣,卻也不敢表現,往水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