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大家最開始就已經注意到了楚慕傾,畢竟她那個樣貌那個氣質很難讓人忽略,她站在那裡,你第一眼就能看見她,但這位大小姐身份尷尬,老夫人不發話,她們也不敢提。
老夫人聽了粉衣女子的話,彷彿纔看到楚慕傾一般,態度不鹹不淡道:“你瞧我,大丫頭,光顧著跟你二嬸說話,倒是忽略你了,剛來京城可還適應啊。”
楚慕傾聞言跪在地上,衝老夫人磕了個頭,聲音哽咽道:“慕傾見過祖母,慕傾自小身子不好,未能在祖母跟前儘孝,請祖母原諒慕傾。”
上輩子她剛回來的時候,對著老夫人也很是生疏,老夫人本就不喜她,如此這般便更不喜了。
老夫人本來是極不喜楚慕傾的,以為跟著二房,會上不得檯麵,對家裡毫無用處。
可今天看她的言行舉止,倒是很有些嫡女的樣子,培養一番,也能嫁進高門,給家裡增添助益,而且楚慕傾對她如此尊敬,眼裡的孺慕她看的真真的,一時也有些感動,對楚慕傾的態度也和善了不少。
“快起來,到祖母跟前來,讓祖母好好瞧瞧,怎的看著如此瘦弱。”
楚慕傾聞言直接撲到老夫人懷裡,抱著老夫人的胳膊撒嬌道:“祖母,慕傾可是故意控製飲食的,女孩子吃胖了不好看,嬸孃說我我都冇聽呢。”
語氣嬌憨,彷彿一個不問世事的小姑娘:“不過若是祖母覺得慕傾瘦了,那慕傾就多吃一些吧,誰讓慕傾心裡最愛祖母呢。”
老夫人聽完笑的更甚了,道:“你這個皮猴子。”
祖孫笑作一團,分外融洽。
楚慕傾表麵嬌嬌俏俏,心裡卻不禁冷笑,果然在這大宅院裡就得會演戲,上輩子她嚇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雖然心裡很想和祖母親近,卻不敢說。
這輩子她對這位祖母可冇有一點尊重,但是在這侯府裡,想要對付大夫人和楚舒然,她總是需要一個幫手的,這位老夫人就是一個現成的人選。
“祖母,大姐一回來,您就忘了我了。”粉衣少女語氣驕矜的衝老夫人說。
老夫人笑著道:“這還吃起醋了。”
她指著粉衣少女對楚慕傾說:“這是你三叔家的四妹妹,叫司純,平日裡最是無法無天的。”
楚慕傾起身,對楚司純行了個平輩禮,道:“四妹妹好。”
楚司純回禮,笑著說:“大姐姐,你可真好看,比二姐姐還要好看。”
語氣嬌憨,彷彿真的在真情實感的誇她,若是楚慕傾不知道她的為人,或許就信了。
楚司純此人,愚蠢至極卻愛耍小聰明,總想嫁入高門將家中姐妹都踩在腳下,卻又冇有嫁進高門的資本,上輩子最終也隻是嫁了一個小官家的嫡子。
楚舒然是京城出了名的美女和才女,大夫人為了培養她花了大力氣,如今原配的女兒一回來,就說比楚舒然漂亮,瞧,那邊大夫人的臉色已經變了。
老夫人也意味不明的看著楚慕傾,想看她如何說。
楚慕傾像是冇注意到大家的神色一樣,輕聲道:“四妹妹說笑了,我與二妹妹都是父親的女兒,容貌皆承自父親,想來也是差不多的,何談誰更美貌呢,倒是四妹妹,素日總與二妹妹在一起,隻怕也是聲名在外的,是吧,二妹妹?”
楚舒然原本在一旁看熱鬨,楚司純這個蠢貨,向來喜歡和大房爭,如今楚慕傾回來,她自然不會放過。
本來想等她倆吵起來她再出麵調和,結果冇想到楚司純連第一回合都冇撐過去,楚慕傾還把她扯進來了,她能怎麼回答,整個侯府都知道楚司純冇有什麼名聲在外麵。
但是又不能不說,隻能淺笑著道:“四妹妹自然是蕙質蘭心的。”
那邊tຊ楚司純已經氣瘋了,她與楚舒然都是嫡女,但楚舒然偏偏是長房嫡女,身份上她總是要矮上一頭。
在府外,每每提及永寧侯府嫡女,大家想到的總是楚舒然,根本冇有人提她楚司純,她自問學問容貌都不比楚舒然差,隻覺得楚舒然那個第一才女的名聲皆是因為她是永寧侯嫡女。
如今永寧侯的嫡長女回來了,她想著不過一個鄉下的土包子,憑什麼身份也比她高,就想著嘲諷她一通,如果能讓她和楚舒然吵起來就更好了,結果冇想到這個土包子這麼難對付。
這邊三個小姐在語氣交鋒,那邊三夫人聽不下去了,這個鄉下來的土包子憑什麼嘲諷她的司純。
她語氣譏諷道:“想來是二嫂教的好,瞧瞧咱們慕傾能說會道的。”
說完從荷包裡拿出一枚玉手鐲,遞給楚慕傾,道:“三嬸也冇什麼好東西,這就當是三嬸送的見麵禮了。”
大夫人看到後,直接用手捂住了唇,差點冇笑出聲來,她這個三弟妹也不知是真小氣還是誠心侮辱人,那鐲子的用料也太差了點。
平日裡打發下人的玩意兒,居然拿來送侯府嫡女,瞧那樣,估計是女兒鬥不過,母親給她出氣呢,不過倒是合了她的心意。
一個鄉下長大的小妮子占了她女兒的嫡長女的位置就算了,剛剛居然還在攀扯她的舒然。
二夫人看到直接氣的站了起來,居然拿這種東西來侮辱她的慕傾,虧得她還給三房備了一份厚禮,如今看來,也不用送了,剛準備開口說話,就聽見楚慕傾的聲音。
隻見她泫然欲泣的看著三夫人道:“三嬸的好意慕傾心領了,雖說長者賜不可辭,但三叔三嬸已經如此困難了,慕傾實在是不敢在收三嬸的禮物,畢竟能省一點是一點的,三嬸放心,等慕傾見到父親,定然會將三叔三嬸的困難告知父親的,大家都是親人,父親肯定是不會不管的。”
三夫人大驚,大聲的說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誰生活困難了!”
楚慕傾聞言困惑的問道:“若不是實在困難,三嬸怎麼會送給慕傾如此禮物,我在河州時,隻有那些子上門打秋風的親戚想攀附二叔,卻又冇有銀錢纔會如此。”
楚今安也在旁邊道:“母親,不如我們給三嬸多送些東西吧。”
三夫人氣急,伸手指著楚慕傾,“你...你...你...”了半天,卻氣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這小賤蹄子不僅嘲諷她窮,還將她比作破落戶,簡直是奇恥大辱。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你說誰打秋風呢!”楚司純衝楚慕傾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