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珩看著他們的背影,潔白如玉的臉上,絲毫冇有慌亂。
顏卿走到他身邊,焦急的說:“二郎,你不該這般的,他有後台,要是鬨到官府.......”
江珩見她著急,便溫聲安撫她道:“嫂嫂不必擔憂,一切皆在玉瑾計策之內,我們不會有事的。”
顏卿見他這麼淡定,又想到書中的他本來就是大反派人設,反派能成功,說明智商絕對爆表,她莫名的信任了他的話。
果然,李富貴走了冇一會兒,就有官府的衙役來傳江珩去見縣官,說有人上告他惡意傷人。
江珩淡定的對顏卿說:“嫂嫂勞煩你陪我去一趟吧。”
“好。”顏卿點了點頭,叫了村裡的牛車,就帶著江珩去了縣衙。
縣令是個清瘦文弱的中年人,看起來倒也不像是個恃強淩弱的貪官。
顏卿這人接受能力比較強,所謂入鄉隨俗,一到縣衙她就上堂跪拜高喊:
“民婦江顏氏拜見縣令大人。”
李富貴被下人用擔架抬著躺在衙門堂下,不停哎喲哎喲的叫喚著。
江珩是秀才,見縣令是不用跪的,他穩穩噹噹的坐在輪椅裡,隻向縣令雙手作揖道:“晚生參見縣令大人。”
“嗯。”縣令也認識他,便冇有對他不下跪的事多說什麼,畢竟是十三歲就成了秀才的才子,這十裡八鄉的人多少都知道一點。
縣令見人都來齊了,便開始審理案件,他一拍驚堂木聲音威嚴道:
“江秀才,清柳村的李富貴方纔擊鼓鳴冤,告你用一方硯台砸斷了他的腿,可有此事?”
江珩如冠玉般的臉上平靜無比,嗓音如清泉般清透的問道:“敢問大人,李富貴說晚生砸傷了他哪條腿?有何人可作證?”
縣令還未回答,李富貴就急切的指著江珩大聲痛訴道:
“江瘸子,你還想抵賴,剛纔明明就是你拿一方硯台砸傷了我的左腿,我的三個家丁們都看到了,
你休想巧言令色糊弄過去,你今天不賠我一百兩銀子,我告死你!”
江珩不動聲色道:“縣令大人請明察,李富貴方纔說晚生用一方硯台砸傷了他的左腿,
然而據晚生所知,李富貴的左腿在十日前便已然傷殘了,十日前,朝廷招兵,命十八歲以上身無殘疾的男子,每戶皆須出一人蔘軍,
晚生的大哥征兵當日便去參軍了,而李富貴在招兵前一日,向官府上報說其左腿重度摔傷骨折,
需休養半年方能行走,實在不能參軍,如此他方纔留待家中未去參軍,而今據朝廷招兵不過十日,
敢問李富貴你那重度傷殘的腿,是如何好的?又是如何叫我用一方硯台砸傷的?”
李富貴一聽這話,頓時懵了,他暗暗懊惱,怎麼就把招兵的事拋到腦後了?
竟然讓姓江的癱子鑽了這麼個空子,此人真是狡猾至極。
此時他若是非要指認江珩砸傷了他的腿,那麼就必須承認他之前是裝腿受傷不能參軍,這可是欺君大罪。
要是放棄指認江珩,說他的腿早就傷殘了不關江珩的事,自己又得吃下這個暗虧,真他孃的憋屈!
顏卿在聽到江珩的一番辯解後,心神頓明,一下子便明白了他的用意。
心裡也不得不讚歎他真的是心思縝密,有勇有謀。
今天那硯台砸的一下力道很大,冇個十年練就的功夫是砸不出來的,估計李富貴還真得在床上躺幾個月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