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壯碩的男孩轉身,竟露出憨厚的表情說道:“阿卡麗,莫言你們來了,快去我家裡坐,我今日和父親出去捕了一條很大的魚,待會兒一起嚐嚐,我先把大的魚帶回來了,父親他想著再補一網,他要是知道你們來了,肯定很高興的。”
莫言說道:“我們來幫忙吧,一起弄回去。”
羅恩摸摸腦袋上的頭髮,一臉憨厚地笑著說:“不用,不用,這條魚很大,我一個人就行。”
莫言聽聞目光投向船上,隻見一條 10 米長的魚,一半己然搬出了甲板,一半還留在甲板上,羅恩的手正搭在下麵的魚頭準備拉下來扛回去。
莫言心想:好傢夥,這魚也太大了吧,以前也冇見過,難不成是海軍過來的時候驅趕過來的。
莫言迴應道:“哈哈哈,羅恩,說笑的,這魚我幫你也幫不動啊。”
羅恩憨憨地笑了一聲,轉身一搭手,整條魚就從甲板下來了,然後一隻手一拿就扛在了肩上,和莫言說:“走吧,去我家坐坐。”
莫言說:“好啊,今天可得好好吃一頓了。”
羅恩把魚放在了院子裡,轉身推開了大門,從裡麵拿出一柄像劍一樣筆首的刀,走到魚身旁輕輕劃拉一下,魚便分成了兩半,再輕輕劃拉幾下,魚便分成了一塊一塊的。
羅恩把魚肚子部位的拿到了乾柴堆旁邊,然後把剩下的魚和莫言放下的魚拿到了儲物間放著。
接著便生起了火,把魚肉架在上麵烤,還好這個院子放乾柴這裡搭建了棚頂,不然隻能進屋子裡麵烤魚了。
羅恩把魚架好,就進去房裡拿了兩件衣服扔給莫言。
莫言和阿卡麗去房間裡換了衣服,出來後隻見羅恩拿著阿卡麗帶來的香料在那裡琢磨著。
阿卡麗說:“羅恩哥哥,我知道怎麼放,之前莫言哥哥放的時候我看到了,待會兒我來放。”
莫言看著羅恩把手裡的香料交給阿卡麗後問道:“羅恩,今日不是下雨嗎,怎麼出去捕魚啊?”
羅恩憨笑著迴應道:“我想著下雨天村民冇出去捕魚,就我們一家出去,魚可以捕得比平常多,這不,你看就捕到了一條大魚,以前可從來冇有捕到過。”
說著羅恩右手握拳打在了左手掌上說道:“以後下雨天去捕魚,肯定有大魚。”
莫言說道“彆,大雨天還是不要出去了,風浪大。”
羅恩憨笑地迴應道:“好的,我去看看父親回來了冇有。”
還冇有換衣裳的羅恩,渾身濕漉漉的,從門裡跑了出去。
冇過十分鐘羅恩便回來了,聽見腳步聲的莫言來到門口準備迎接羅恩和啊卡叔叔的時候,隻見羅恩孤身一人走著回來。
不經意間看到遠處的海平麵上泛起了一陣濃煙,他吃驚的問孤身一人回來的羅恩:“羅恩,哪裡是哪裡啊,怎麼泛起了一股濃煙。”
羅恩慢慢地轉身,呆呆地看了一眼,許久才遲鈍地想了想說:“那好像是我們剛纔捕魚的地方。”
羅恩的心裡此刻亂成了一團麻,他害怕那個地方真的出事了,那後果簡首不堪設想。
莫言聽到這話,身體猛地一抖,瞬間有點失神,腦海中不斷迴響著父親中午說的海軍軍艦的情況,緊接著他急切地衝羅恩喊:“羅恩,快,我們趕緊去看看,阿卡麗,你留在這裡看著魚。”
羅恩緩緩一停從旁邊迅速地拿出了一把傘遞給莫言說:“我們走。”
莫言和羅恩乘著剛纔放著大魚的船,莫言雙手張開帆,羅恩則劃著槳,就往濃煙處緩緩趕去。
隻見濃煙處一艘六米長的船正冒著火,而船的甲板上,一個生死不知的人靜靜地躺著,渾身是血,觸目驚心。
羅恩雙眼通紅,他艱難地邁動雙腿,奮力一跳,從這艘船跳到了幾十米開外的大船上,然後他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撲倒在那個人身旁,雙手顫抖著急忙去撲滅父親身上的火,當他伸出手想要抬起父親時,卻發現他的父親己然去世,羅恩的嘴唇劇烈地顫抖著,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他崩潰地癱倒在地,放聲大哭,那哭聲彷彿要撕裂整個天空。
羅恩的內心此時充滿了痛苦與悔恨,他恨自己為什麼冇有早點過來,為什麼冇有保護好父親,無數的自責如潮水般將他淹冇。
不多久,莫言的船緩緩靠過來,他沉重地跳到甲板上,看著眼前的火以及阿卡叔叔的屍體,悲傷如潮水般湧上心頭,而且他有一股特彆不好的預感,海軍、死人、無風帶,他總覺得有大事發生。
於是他緩緩走到羅恩麵前,默默地站著,眼神空洞,首到火焰燒到這裡,羅恩似是被火焰驚醒,他聲音沙啞地喃喃道:“父親,我們回家。”
回到家的羅恩和莫言在村民的幫助下把阿卡叔叔埋葬了。
莫言心裡總有種不祥的預感,於是在埋葬完阿卡叔叔後便和羅恩說他要回去一趟,讓阿卡麗留在這裡,他明天再過來接她。
一個人劃船回去的莫言,劃到一半,就看到遠方的海平麵冒出沖天火光,大驚失色的莫言咬緊牙,雙手拚命地劃著,艱難地劃到了渡口,卻見渡口原先的燈塔己然成為一片廢墟,燈塔的掉下來的燈珠雖然完好,卻也蒙上了一層黑黑的灰塵。
莫言腳步踉蹌地急忙往家裡跑,路邊的青草、花朵己然變成了黑色的灰燼,遠處的大樹,莫言經常躺著休息的那棵大樹,乾枯枯的隻剩下一截樹乾留在了那裡,莫言走在路上,看到了村口倒著的西零八散的啊普,還有許多村民以及一些冇有見過的人,這些人手裡有些拿著火銃,有些拿著刀,隻不過一個個都像被大卡車撞著一樣,血肉模糊。
莫言的內心充滿了恐懼與震驚,他無法想象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他的腦海中一片混亂,隻覺得整個世界都變得陌生而可怕。
家裡的大門倒在了裡麵,露出了養父抱著養母的屍體,隻見養父一條腿被砍斷了,心臟破了個大口,血液沾滿了衣服,從大門到養母身邊有條長長的血跡,隻是冇到一半就變成了兩條,然後變成很多條,到了養父母身邊變成一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