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寒泊的名號一出,
整個五樓那沉寂的氣壓,瞬間再次一沉。
明明隻是一個名號,卻是能夠牽動著整個五樓的氣場。
此人!必然也是和楚傑一樣的怪物!
隻是這傢夥更善於偽裝,
更為令人...出乎預料!
穀寒泊咧嘴淡笑兩聲:
“你是新來的,或許還不知道來到這裡代表著什麼,
五樓,是整個死囚牢中最為特殊的存在,關進五樓的傢夥,全部都是極度危險的死囚。
隻是我很奇怪,像你這麼年輕傢夥,為什麼也會來到這裡!”
楚傑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
他靜靜的看著脫皮的天花板,
腦中回憶著一段又一段曾經與家人的幸福時光。
或許是穀寒泊的發問直戳人心,
又或者是楚傑本就不是那般封鎖內心的人。
嘶啞的聲音緩緩自五樓傳蕩:“幾條爛命,該殺。”
“是嗎,看來咱們倆差不多。我在這裡關了三年,不過直到現在我還是不後悔,死在我手底下的人,都是該死之人。”
穀寒泊看著自己的雙手,
那雙沾染了不知多少鮮血的手掌,
在他眼中,卻是如此的聖潔而又偉大。
“你的話太多了。”楚傑翻了個身,腦中的思緒讓他有些煩亂。
穀寒泊低笑一聲:“孤單久了,話也就多了。”
久久無人迴應,穀寒泊也不再自討冇趣。
五樓之中,逐漸陷入寂靜。
迷迷糊糊的,楚傑被一陣敲打的聲響吵醒。
隻見一整隊的獄警出現在五樓走廊上,
他們敲打著每個牢房前的鐵柵欄,
押送著牢房內的20個死囚,向著樓下走去。
他們去的地方是食堂,
食堂和牢房不再同一棟樓,
大批死囚在獄警們的驅趕下,
跨過空曠的休息區走入其中。
食堂很大,
能夠將整個死囚牢,足足2000人容納。
在一陣推搡和喧鬨聲中,
楚傑領好了飯,
在獄警的命令下,坐在了指定的餐桌前。
穀寒泊好似陰魂不散,
兩人雖然不是同一桌,但距離卻是極其接近。
當他抬起頭看見楚傑的時候,
當即便是拿著餐盤走了過來,
一個眼神的交流,楚傑身旁的死囚直接讓開了位置。
一屁股坐下,
穀寒泊淡笑道:“怎麼樣?飯菜還滿意嗎?”
“你是這裡的代言人嗎?”楚傑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句,
穀寒泊旁若無人的大笑起來:
“你真的很有趣,至少要比那些五大三粗的傢夥們有趣的多。”
“我並不覺得你很有趣,還有,我很討厭肢體接觸。”
楚傑說著,眼中射出一絲寒芒。
穀寒泊抬起攬住楚傑肩膀的手臂,攤手道:
“你知道嗎,能在這地方保持心理正常是個很不容易的事情,比起我來說,你難道更想和一大群瘋子做朋友嗎?”
“我來這不是交朋友的,我隻想安穩過完最後的兩年。”
“是嗎..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在這裡,可由不得你。”
此話一出,楚傑眉頭猛地一皺。
他把這句話當成了穀寒泊的挑釁,
眼中殘暴升騰,抬手剛欲擊碎他的腦袋。
卻是見到穀寒泊正淡然的看著前方,
疑惑望去,
那是個壯碩如牛的漢子,
全身紋滿了刺青,看起來張狂而又凶悍。
漢子的身後,還跟著足足二十多個死囚。
每當他走過一桌,
那一桌子的人,都會恭敬的站起身來。
直至漢子走過之後,纔會彎著身子默默坐下。
楚傑眉頭皺了皺,
看那人的眼神,是衝著自己來的。
可如此大張旗鼓,
那些站在牆邊的獄警,為什麼又冇有任何的反應?!
漢子停了下來,
他比楚傑高了半個頭,
微微低著眼眸,囂張道:“大隻佬是你殺的?!”
“山哥,就是這小子,化成灰我都認識!”
說話的傢夥,正是與大隻佬同牢房的死囚。
昨天那血腥的一幕直到現在他還記憶猶新。
哪怕此刻麵對楚傑,他的心底還是有些犯怵。
不過有了丘山的撐腰,他的底氣還是大過了心中的恐懼。
丘山可是實力能夠排進西廠前二十的頂級打手,
曾經更是以一己之力硬撼足足三十號死囚的圍攻。
如此強大的傢夥,他不相信楚傑還能夠翻得起什麼風浪!
“我最後問你一遍,大隻佬是你殺的嗎!”
丘山巨掌高抬,轟的一聲拍在麵前的餐桌上。
隻聽哢嚓一聲脆響,
木製餐麵上,竟然直接裂開了一條裂縫。
“丘山,這錢得出啊!”不遠處,一個獄警打趣道。
丘山抱了下拳頭:“等我辦完家事!”
言罷,
丘山囂張的眸子再次轉回,惡狠狠的瞪著一言不發的楚傑:
“你殺了大隻佬。按家規,得留下一隻手!”
“憑什麼?”楚傑掏了掏耳朵,淡淡道。
丘山麵目一獰:“這是規矩!誰要是敢違反家規,殺無赦!!”
“誒,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可以考慮幫你一下。”
身邊,穀寒泊嗬嗬笑了笑。
語氣輕鬆而又自在。
楚傑翻了個白眼,伸了個懶腰:
“今天冇晨練,就當熱身了。”
兩人的對話清晰落在丘山耳中,
丘山麵上,瞬間怒氣洶湧。
如此對話,顯然根本就冇有將他放入眼中!!
這個傢夥,太囂張了!!
“狗東西!你他媽在找死!!”